高地战役结束后的格外醒目,要求选派一名军官参与谈判护卫工作。李风将拉环重新扣好,在金属碰撞的声响中,他不禁想起爷爷常说的“能动手就别吵吵”,此刻却觉得这话充记了讽刺意味。
谈判地点设在边境线上一座废弃的哨卡。李风带领护卫队提前三天进驻,对这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检查。他亲自爬上屋顶,检查每一片瓦是否牢固;用工具测试每一寸土地的承重。站在哨卡的瞭望塔上,他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对面的山坡,发现敌军的狙击手正悄悄往松树上攀爬,伪装网与树枝巧妙地缠在一起,不仔细看很难察觉。
谈判桌是临时搭建的木板,上面铺着一条褪色的军毯。李风的手指搭在枪套上,能感觉到里面的手枪因为长时间握持而微微发烫。敌军代表穿着擦得锃亮的皮鞋,说话时嘴角总是挂着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但眼神却如淬了毒的冰,透着丝丝寒意。当对方提出要割让高地时,他听到身后的新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僵局一直持续到第三天下午。李风来到哨卡外抽烟,不经意间看到已方谈判代表的秘书鬼鬼祟祟地往对面山坡打手势。他心中顿时起疑,掐灭烟头,悄悄绕到哨卡后面,正好撞见那秘书正把一个信封塞进岩石缝。信封上的火漆印十分特别,像一只展开翅膀的鹰。
“这是什么?”李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吓得秘书浑身一颤。信封里的照片散落出来,上面赫然是谈判代表与敌军将领在酒吧碰杯的画面,背景里的时钟清晰地指向三个月前——那时高地战役还未打响。
就在这时,哨卡内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李风迅速冲进去,只见已方代表正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敌军代表则正朝着门外逃窜。他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枪,精准地打中对方的腿,看着那锃亮的皮鞋在泥地里挣扎扭动,他瞬间明白了,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
“守住哨卡!”李风对着电台声嘶力竭地嘶吼,通时一把拽起还在发愣的通信兵,“给指挥部发报,谈判破裂,有内鬼。”子弹如雨点般从窗户射进来,在墙上打出一个个洞。他迅速将办公桌推翻,当作掩l,眼睁睁看着敌军如潮水般从山坡上冲下来,人数比情报里多了整整三倍。
新兵们的枪声逐渐稀疏,弹药即将耗尽。李风在换弹匣时,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往岩石缝塞信封的秘书正举着枪对准他。他侧身一闪,躲过子弹的通时扣动扳机,看着对方倒在散落的照片上,鲜血慢慢漫过那张碰杯的画面。
夕阳如血,将整个战场染成一片血色。终于,援军赶到了。李风疲惫地靠在断墙上,清点着人数,护卫队十二人,如今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谈判文件,在篝火中点燃,看着那些打印整齐的条款慢慢蜷曲、变黑,最终化为灰烬。
深夜,指挥部里气氛凝重。张勇将新的命令重重地拍在桌上。命令很简单: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被敌军占领的哨卡。李风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那条熟悉的峡谷,油库爆炸的火光仿佛又在眼前浮现。他摸出内袋里爷爷的照片,烛光下,爷爷的笑容有些模糊,他突然想起出发前,原本想对爷爷说,等战争结束,就回家陪他种玉米,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我带队去。”李风将照片重新塞回口袋,声音中带着疲惫,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窗外,狂风卷着沙砾,不断地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无数只手指在急切地叩门,仿佛在催促着即将到来的又一场血战。他深知,这场战争远未结束,而他所能让的,就是紧紧握住手里的枪,一寸一寸地守住脚下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