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
庄震飞身而上。
沈昔雾更是迫不及待地问：“您成功了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拾级而下的老人身上。
“稍微费了些时间，让诸位久等了。”顾天说着，拂袖挥出一枚丹药。
“是破界丹！”陆谨言神色一凝，待看清上边呈现出的道道丹纹后，脸色猛地一沉。
那丹比起妙灵阁出售的最高品级破界丹来，多出了两道丹纹。
“这是……”座席上主城各大世家掌权者豁然起身，神色难掩激动：“比市面上出售的丹药品级高出两级。那岂不是能助大灵师突破灵宗！？”
和当年盛风华炼制的丹药品级相同！
灵宗啊！
整个主城拥有灵宗境强者的世家，也不过只有顾、陆两家。
多少大能终其一生都卡在大灵师境，无法成就灵宗。
可现在有了这高品级破界丹，灵宗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霎时间，一道道身影将顾天团团围住。
“恭喜顾老，放眼天下，能炼制出此丹者，唯您一人矣。”
“当年那盛风华靠着活人入药，才能炼出的宝物。顾老今日只靠着那些灵材便成功了。偏门果然赢不过正道。”
“不知顾老这破界丹定价多少？打算何时挂牌出售？”
“我王家愿出五百万上品灵石预定，只求破界丹一颗。”
……
众人的热情几乎要将顾天淹没。
还是沈昔雾最先回过神，她得意地看着脸色大变的盛全等人。
“大家别忘了，楼下还有一个药师呢。”她大声提醒。
众人这才想起来现在还在考核中。
“顾老都炼完了，她还没出来。多半是炼药失败，不敢出来见人了。”
“依我看就别等了，直接宣布结果吧。”
“我看也是。”
各世家纷纷开口。
妙灵阁众多药师更是挺直了腰杆，只觉得扬眉吐气。
别说这盛无双炼不出破界丹，就算她能炼，品级也绝不可能胜过顾老！
“还是再等等看吧。”顾天装模作样地摇头，“就此宣布结果，老夫难免有胜之不武之嫌。”
话刚落，一楼倏地传来砰的一声响。
“我休息了一会儿，怎么外边就这么热闹了？”少女清亮的声音传出，响彻院落。
众人下意识垂首。
便见那敞开的房门内，一席火红长裙的少女随意倚坐在木椅中。
丹室封了窗，但墙上挂着的晶石灯盏却将室内照得通明。
盛无双略显苍白的面庞因着这满室还未散透的火焰温度，泛着少见的嫩红。
宛若闪烁着莹莹光辉的玉石，在明亮光辉中，好似吹弹可破。
她缓缓起身，衣摆垂至小腿，散漫地打了个哈欠，那绝色的眉眼间似还带着些许倦色。
像极了刚睡醒的猫儿，慵懒又恣意。
饶是同为女子的慕容瓷也不禁流露出惊艳。
顾玉珠倏地转头看向陆谨言。
少年眉头紧锁，一双眼沉沉盯着丹炉，唇瓣紧抿着，脸色很是凝重。
顾玉珠长松一口气，暗暗庆幸：还好，她的陆哥哥没有被这女人勾引。
“叔伯已经炼出了破界丹，盛无双，现在该轮到你了。”她出声道。
被眼前场景惊艳的众人当即回神。
“现在可不是某些人靠脸就能蒙混过关的时候。”沈昔雾冷哼：“盛无双，还不快把你的丹药拿出来？”
说着，她嘲弄地扫过毫无动静的丹炉。
炉身温度已经冷却，不再通红，而是呈现出丹炉的正常深棕色。
鼎盖封锁，感知不到任何的丹药气息。
沈昔雾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声：“该不会是失败了吧。”
话落，她竟直接飞身入内，一掌掀开鼎盖。
“让我看看你这女人到底炼出了个什么玩意……儿……”话骤然消音。
敞开的炉口中，热浪喷涌，裹挟着一股浓郁的药气，如同奔袭的海浪冲出丹房。
“是丹药的气息！”
“和顾老的破界丹很像啊，但好像又多了些别的。”
“不会吧，难道她也成功了？”
……
各世家面面相觑，想看清楚些，可沈昔雾挡在丹炉前背对房门，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盛无双好整以暇地睨了眼呆愣在丹炉旁的少女。
笑问：“沈小姐若看清了，不妨告诉给他们听，我炼的是什么。”
可沈昔雾仿佛傻了一样，瞪大眼死死盯着丹炉内的东西。
好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到底是什么呀？”
“不说就让开，别妨碍我们。”
好几个世家人按捺不住果断冲进去，将沈昔雾挤开。
一掌击中丹炉，灵力猛地注入。
炉中之物顿时就像被巨浪高高掀起，无比清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嘈杂的现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而后那些滞留在外的人全冲了进来，踏破了门槛。
“是破界丹！真的是破界丹！”
“一二三四五……”有人昂头，细数着被灵力托在空中的丹药丹纹，随即大叫：“一模一样！丹纹和顾老的一模一样！”
“同级同品！”
“这算是平手吗？”
“按妙灵阁的规矩，就算是平手，也能通过考核！”
“那这么说，岂不是盛无双赢了！？”
人群中骤然传出的话语，让妙灵阁众多药师齐齐变了脸。
“顾老……”他们慌忙看向顾天，却被老人那近乎狰狞的表情吓住。
“不可能！”顾天脸部肌肉狂抽，闪身冲过人群来到房中，“你一个灵者，哪来的本事炼制出可以突破灵宗的破界丹！？”
他一把抢过丹药：“这丹一定有问题！”
庄震也跟了进来。
盛无双任由他们把丹药翻来覆去检查了几十遍后，才笑眯眯问：“两位看出问题了吗？”
两人铁青着脸，死咬着牙关，不吭声。
但他们不说，有人替他们说。
“炼药的灵材是妙灵阁给的，这丹药里的灵力气息，全都是盛无双一个人的。所有人都看见整个炼丹过程，只有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慕容瓷压着兴奋，提气高声道。
“破界丹就是盛无双亲手炼出来的，毋庸置疑！是妙灵阁输了！”
顾天脑子嗡地一下，几乎要将这丹药捏碎。
他霍地扭头，利剑般的目光刺向庄震。
庄震后退了一步，疯狂摇头：“我不知道……顾老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按照你的吩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