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轮回古殿?”
一名平日里在宗门内地位不凡的核心弟子,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天呐!如此宏伟的建筑,里面该藏着何等惊天的秘藏!”
“我们我们原来这是要跟着上仙,一起去探寻上古机缘?”
恐惧,在贪婪面前,迅速褪色。
绝望,被一丝侥幸和狂热所取代。
他们看向前方那座奢华的软轿,眼神都变了。
这哪里是去送死?
这分明是天大的机缘,是祖坟冒青烟了!
能跟着上界来的大人物喝口汤,说不定就能得到一件上古法宝,或是一部逆天功法,从此一飞冲天!
一时间,这群被选中的“炮灰”,竟个个都露出了与有荣焉的激动表情。
只有楚墨,低垂着头,将眼底的冰冷与嘲弄,掩饰得天衣无缝。
轮回古殿门前。
那股混杂着死气与恐怖能量的气浪,依旧从敞开的殿门中不断涌出,让几名金丹弟子呼吸都为之一滞。
封行良从软轿中走出,那张与楚墨八分相似的脸上,挂着残忍而又戏谑的笑容。
他伸出手指,随意地点了点队伍中最靠前的三名金丹弟子。
那三人,正是刚才最激动,讨论得最欢的。
“你们三个,不错,很有精神。”
封行良的语气,像是在夸奖三条听话的狗。
“去吧,为本少主开路,当好这次寻宝之旅的先锋。”
“若是表现得好,本少主重重有赏。”
那三人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刚才的恐惧,早已被“重重有赏”四个字冲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狂热。
“是!谨遵大人之命!”
“我等定不辱使命!”
三人争先恐后,祭出自己的护身法宝,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走廊。
然而。
他们刚踏入不到十步。
嗤。
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弟子,脸上的兴奋表情还未褪去,身体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凭空化作了一片飞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瞳孔猛地收缩!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道细如发丝的黑线,从头顶的黑暗中一闪而过。
其中一人的身体,瞬间被切割成了上万块均匀的肉块,哗啦啦散落一地。
最后一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
可他脚下的青铜地板,却裂开了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一口就将他吞了进去。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殿门前。
刚刚还一脸狂热的灵虚剑宗众人,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那三个活生生的金丹修士,就这么在他们眼前,以三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瞬间暴毙!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终于明白。
什么狗屁机缘!
什么狗屁先锋!
他们就是来探路的消耗品!是用命来填坑的炮灰!
“不我不去!我不要进去!”
一名剩下的元婴长老,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恐惧,道心崩溃,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他转身就想逃离这个魔鬼般的地方。
“上仙饶命!我愿献上我所有的身家,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封行良看着他那副屁滚尿流的丑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哦?”
“本少主的队伍里,还能出现逃兵?”
他甚至懒得自己动手,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于伯。
于伯会意。
他那双拢在袖中的手,动都未动。
只是那双半开半阖的眼眸,淡淡地,扫了那个元婴长老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
那个元“婴长老的身体,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下一刻。
他的身体,连同他的元婴,就像一个被风吹了亿万年的沙雕,从脚开始,一寸寸地,化作了漫天飞扬的尘埃。
风一吹,就散了。
形神俱灭。
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这比直接一掌拍死,要恐怖一万倍!
剩下的所有人,都被这神仙般的手段,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个元婴长老啊!
在宗门里,那也是跺跺脚,一方震动的大人物!
可是在这些人面前,却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想让你怎么死,你就得怎么死!
封行良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这场无聊的表演感到厌倦。
“还有人想走吗?”
他环顾四周,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无人敢应。
广场上,只剩下众人粗重而又压抑的喘息声。
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尊严,他们作为高阶修士的一切,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很好。”
封行”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继续用手指点着人,像是在点一排等待被屠宰的猪。
一批又一批的弟子长老,被逼着走进那条死亡走廊。
无一例外,全部惨死。
很快,队伍里,就只剩下楚墨和另外两名抖得和筛糠一样的金丹弟子。
封行良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楚墨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
“到你了。”
他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叫人去路边捡个石子。
“那个长得跟老鼠一样的家伙,进去。”
“是是”
楚墨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恐惧,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手脚并用地,几乎是爬着滚进了那条黑暗的走廊。
然而,在踏入黑暗的瞬间。
他那双惊恐的眸子深处,却是一片绝对的冷静。
【情报窥探】早已将这条走廊的所有陷阱,标注得清清楚楚。
左三,右七,踏碎石,绕青光
在外人看来,他像是吓破了胆,在走廊里跌跌撞撞,胡乱地奔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可每一次“意外”,都让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道道无形的致命杀机。
一步,两步
十步,五十步
一百步!
他,还活着!
殿门外,所有人都看傻了。
就连封行良,那张原本百无聊赖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惊奇。
“咦?”
“这只小老鼠命还挺硬啊?”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楚墨,又躲过了一片刚刚将一名元婴长老绞成肉泥的死亡区域。
那副狼狈又幸运的样子,让封行良眼中的贪婪,换了一种颜色。
“于伯。”
他侧过头。
“你看这小子,是什么门道?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