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楚墨心念一动,一道神识传音,精准地落入宗门某处。
不稍片刻,洞府外的禁制,再次泛起涟漪。
石门开启。
慕清璃静静地站在门外,一袭白衣,胜雪三分,清冷依旧。
但她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块淡漠而不染凡尘的圣洁寒冰,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柄被封在冰中的绝世凶剑。
她走进洞府,在楚墨面前三步之外站定,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漆黑如渊的眸子,虔诚地望着他。
仿佛,他就是她的神明。
楚墨抬手,一枚通体冰蓝,散发着丝丝寒气的精致玉佩,缓缓飘向慕清璃。
“这是我所炼制的法器——元初子母佩的子佩。”
楚墨的声音,平淡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魔力。
“戴上它,无论你我相隔多远,我都能随时将你的意识,拉入我的空间。”
“我们可以在空间中,交换物品。”
“我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听到你所听到的一切。”
“关键时刻,我能操控你的身体,也能将我的灵力,传输给你。”
“它,是我赐予你的,另一条命。”
慕清璃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住了那枚冰蓝玉佩。
玉佩入手,一股温润的凉意,顺着她的掌心,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让她那颗因仇恨而躁动的心,都为之一定。
她能感觉到,玉佩之中,蕴含着一丝与她面前这个男人的灵魂,同根同源的气息。
那是归属感。
被整个世界欺骗,被信仰背叛之后,唯一能让她感到真实的归属感。
她的人生,她的仇恨,她的一切,都系于此人一身。
而这枚玉佩,就是将她与他,彻底绑在一起的,永不磨灭的锁链。
慕清璃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
她没有说任何感谢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的命,她的一切,都已经是他的了。
任何言语,在这样的恩赐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是双手捧着那枚子佩,郑重地,将其贴身戴好。
然后,她对着楚墨,缓缓跪下,额头触地。
无声的臣服,胜过千言万语。
楚墨很满意。
他又发出了两道神识传音。
很快,洞府外,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联袂而至。
走在前面的,是苏柔。
她今日穿了一身紧身的紫色长裙,将那火爆惹火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走动间,腰肢款摆,媚态横生。
跟在她身后的,是洛芷音。
她依旧是那身月白色的服饰,神情清冷,凤眸凌厉,只是在看到楚墨的瞬间,那凌厉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
“主人。”
苏柔对着楚墨盈盈一拜,声音娇媚入骨,一双桃花眼,毫不掩饰地在楚墨身上打转,充满了魅惑与思念。
洛芷音则是微微颔首,声音清冽:“主人。”
楚墨坐在主位上,目光在三女身上一一扫过。
一个妖媚入骨的魔门妖女。
一个清冷孤高的正道天骄。
还有一个,道心崩毁,重塑新生,只为复仇而活的圣洁仙子。
苏柔和洛芷音,也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慕清璃。
她们有些惊讶,因为先前慕清璃可是相当抗拒楚墨。
而现在却展现出一副虔诚的姿态。
不由得,她们对楚墨的敬畏更深。
“你们三个,再次正式认识一下吧。”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慕清璃。
“慕清璃,徐慧长老的亲传弟子。”
然后,他又指向苏柔。
“苏柔,我白龙峰的师妹。”
最后,是洛芷音。
“洛芷音,流霞峰代峰主,清月宫主。”
“从今天起,你们三个,就是我在灵虚剑宗的根基。”
楚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的身份,你们的过往,你们彼此之间的恩怨,我不管。”
“我只要你们记住一点。”
“你们的命,都是我的。”
“你们要做的,就是像三把最锋利的刀,按照我的意志为我扫平一切障碍。”
苏柔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娇声道:“柔儿遵命!愿为主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洛芷音心中百味杂陈,但最终,也只能压下所有情绪,跟着跪了下来,声音清冷:“音奴遵命。”
楚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称呼呢?”
洛芷音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抬起头,对上楚墨那双深邃而又充满了侵略性的眼眸,脸颊微红。
她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主人”
“很好。”
楚墨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走到三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看着这三个平日里高高在上,风华绝代的女人,此刻都卑微地跪伏在自己脚下,以头点地。
一个妩媚,一个冷艳,一个圣洁。
三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摆出了同样臣服的姿态。
那挺翘的弧度,是她们被折断的骄傲。
楚墨心中的征服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与此同时。
东域中部,那九天之上的虚空壁垒,突然泛起一阵剧烈的涟漪。
下一刻。
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粗暴地撕开!
一群气息恐怖的身影,从中走出。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华贵锦袍,面容俊美中透着邪气的青年。
他与楚墨,竟有八九分的相似,只是那双凌厉的眼睛里,充满了暴虐与不屑。
“呸!”
封行良刚一踏出裂缝,就猛地皱起眉头,一脸嫌恶地啐了一口。
“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灵气稀薄得跟凡人的屁一样,本少主吸一口都嫌脏!”
他身后,一众气息深沉的亲信,连忙上前,凭空用一块块极品灵石,砌出了一座奢华到极致的悬空软轿。
封行良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了上去,懒洋洋地靠在用万年冰蚕丝织成的靠枕上。
“于伯。”
他懒洋洋地开口。
他身后,一个身穿灰色长袍,气息内敛得如同一截枯木的老者,缓缓上前,双手拢在袖中,恭敬地躬身。
“少主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