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花夫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死灰般的眸子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芒!
“不不可能!”
她失声尖叫,声音嘶哑,“你骗我!连我自己都治不好我的脸!你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
楚墨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的笑容,玩味而又残忍。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是顶着这张丑陋的脸,像条狗一样,凄惨地死在这里。”
“还是”
“成为我的人,换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和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无尽的黑暗中,仿佛照进了一缕光。
那一缕光,带着剧毒,却又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联想到楚墨之前逆天的阵法才能,以及能够越阶击败她的实力。
花夫人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脑海中天人交战。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可以。
剩下的问题,就是屈辱地生,还是骄傲地死?
不
是顶着绝世的容颜,哪怕是屈辱地活着
还是带着这张丑陋的脸,不甘地死去?
最终。
花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我可以成为你的人,但是我必须先知道那个方法!”
楚墨笑了。
他只是慢悠悠地,用一种念菜谱般的平淡语气,开口说道:
“主药,九幽淬体莲,生于极阴之地的万年寒潭,需以地心火煅烧七七四十九日,取其莲心精华。”
“辅药,天阳融雪草,三百年份即可,取其茎叶,与无根之水一同捣烂成泥。”
“再取三钱‘月华流光’,一两‘凤尾泣血石’粉末”
楚墨每报出一种药材,花夫人的瞳孔,便剧烈地收缩一分!
九幽淬体莲,至阴之物,却要用地心火这种至阳之火来煅烧?
天阳融雪草,性烈如火,却要用无根之水来调和?
这这完全违背了她穷尽一生所学的丹道常理!
不!
不对!
以毒攻毒,阴阳相济!
一个无比大胆,却又精妙绝伦的念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花夫人脑中的迷雾!
她本就是炼丹宗师,只是瞬间的错愕过后,便以她专业的知识,在脑海中飞速推演。
越是推演,她心中的骇浪就越是滔天!
可行!
这个药方,真的可行!
不,这已经不是可行了!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是足以颠覆整个修仙界炼丹体系的绝世丹方!
创造出这张丹方的人,其在丹道和药理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个她连仰望都无法企及的恐怖高度!
“你你究竟是谁?!”
花夫人看着楚墨,眼神彻底变了。
楚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现在,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花夫人沉默了。
她心中最后的一丝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是她根本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与重获新生,恢复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绝世容颜相比
区区自由和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我选第一条路。”
她抬起头,迎上楚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楚墨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一翻手,黑色的短刃,再次出现。
没有丝毫犹豫,刀尖轻轻刺入花夫人的眉心。
冰冷、霸道、不容置疑的力量,在一个元婴大能的灵魂本源之上,烙下了永世无法磨灭的奴隶印记!
魂契,成。
“呃!”
花夫人浑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楚墨收回短刃,屈指一弹,一枚丹药,精准地落入了她的口中。
正是那“灭婴蚀骨散”的解药。
做完这一切,他便不再理会地上这个新收的女奴,而是转身,走到了那张用无数白骨堆砌而成的宝座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刚刚得到的那部《匿气诀》。
而花夫人,在服下解药后,丹田内那股腐骨蚀心的剧痛,正在飞速消退。
她顾不上调理几乎被抽干的灵力,也顾不上去感受那重获新生的轻松。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那张神乎其神的丹方!
她挣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向大殿后方的一间密室。
那里,是她的丹房,也是她收藏了毕生心血的宝库!
“九幽淬体莲我有!三百年前,在一处上古秘境中侥幸得到一株!”
“天阳融雪草也有!是我从丹宗那个老不死的药园里偷来的!”
“月华流光凤尾泣血石”
花夫人在那堆积如山的瓶瓶罐罐和玉盒中疯狂地翻找着,她的动作癫狂而又急切,像一个输光了一切,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赌徒!
一旁的徐秋雪和慕清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慕清璃的内心,翻江倒海。
她看着那个刚刚还凶神恶煞,要将自己炼成血丹的魔道妖妇,此刻却因为楚墨的一张丹方,就卑微地献上了自己的所有。
她看着那个坐在白骨王座之上,闭目养神,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男人。
这个人
他不单是在用武力征服,更是在用欲望,在用人心最深处的弱点,来将一个又一个强者,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比单纯的实力,要可怕一万倍!
终于。
花夫人集齐了丹方上所有的药材。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丹炉,开始了炼制。
她的手法,精妙绝伦,行云流水,不愧是魔道顶尖的炼丹宗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奇异的药香,从丹炉中弥漫开来。
花夫人颤抖着手,打开丹炉,从里面取出了一坨墨绿色的、如同淤泥般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