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一脉的山门,白龙峰。
楚墨找到南宫初曦的时候,她正躺在洞府门口的石台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将一把灵果抛向空中,翻了个身,再用嘴接住。
面无表情,却玩得不亦乐乎。
“师尊。”
“嗯?”南宫初曦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把灵果咀嚼下去。
楚墨走到她身旁,躬身拱手。
“近来宗门长老会议,您可有打算去参加?”
“不去。”南宫初曦回答得干脆利落,“麻烦。讨厌开会是我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主要是太容易犯困了,又要参与表决和讲话什么的。”
“那怎么行?”楚墨一脸的痛心疾首,“师尊您身为内门长老,怎可不理宗门要务?若是让其他长老知晓,岂不是要说您玩忽职守?”
南宫初曦终于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眸子,瞥了这假惺惺的家伙一眼。
“那又如何?”
“师尊,弟子是为您着想。”楚墨循循善诱,“您若是不想去,弟子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您可以带上弟子,让弟子作为您的替代发言人,出席会议。如此一来,您既不用费神,也不会落人口实。”
南宫初曦坐起身,歪着头想了想。
好像有点道理。
但她还是提不起兴趣。
直接躺住不好吗,连去的功夫都省了。她可不在乎别人看法。
楚墨见状,抛出了杀手锏:
“事成之后,弟子亲自下厨,为您准备一桌十八荤九素的全席大宴。”
“外加弟子新研制的,用深海龙鱼制作的生鱼片,配上独门酱料,味道绝美。”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身为内门长老,我不该如此怠惰。”南宫初曦这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表情认真。
搞定了便宜师尊,楚墨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他取出了那株在秘境中得到的琉璃门罗花。
又从遁空戒里,翻出了一份丹方。
那丹方,是他出秘境后,整理那上百名修士的储物戒时,无意中发现的。
好巧不巧,就是那灭婴蚀骨散的丹方。
战利品里也有丹炉,楚墨当即闭关,开始炼制这歹毒的毒丹。
半月之后。
一枚通体漆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丹丸,被楚墨取出丹炉。
成了。
只要捏碎此丹,其散发出的无色无味的毒气,便能让元婴期修士在毫无防备中毒。
届时,中毒者十成的实力,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若不立刻全力运功压制毒性扩散,便会道消身陨。
这是为林铮准备的好定西。
楚墨又为自己炼制了解药,防止误伤友军。
做完这一切,他才心满意足地出关。
刚一走出洞府,一名传令弟子便匆匆赶来。
“楚师兄,宗门外有人找您。”
“找我?”楚墨眉头一挑,“是什么人?”
“是一个凡人。”
不久后。
楚墨来到山门外,果然看到一个衣着破烂、面黄肌瘦的凡人,正局促不安地等候着。
那凡人见到楚墨,连忙上前:
“仙长,有一位蒙面人,给了小的些银子,让小的在此等候您。”
“他让小的带话,请仙长您去东边三十里外的破庙,与他会面。”
楚墨探查一番,确认这凡人没有说谎。
蒙面人,会是谁呢?
楚墨很好奇,但没有立刻动身。
他先是返回了白龙峰,把保命手段和底牌整理准备好,又以一顿美餐为报酬,将南宫初曦给忽悠了出来,一同前往。
两人来到破庙。
只见一个蒙面人,正在庙中打盹。
楚墨心念一动,对这蒙面人使用了探查。
却发现对方也只不过是凡人。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
对方体内被种下“锁魂禁”,一旦试图透露施术者信息,或被强行搜魂,禁制便会瞬间爆发,令其魂飞魄散。
而种下“锁魂禁”的人,赫然正是宁筱玥。
宁筱玥向这凡人许诺,事成之后,不但会为其解除禁制,还会赐下延年益寿的丹药。
这手法
还真是谨慎得滴水不漏。
那蒙面人悠悠醒转,见到楚墨靠近,立刻跪下拱手:
“上仙,鄙人无意冒犯,只是有人要鄙人将一个包裹交给您。”
“包裹呢?”
“上仙请跟我来。”那蒙面人二话不说,便带着楚墨,又去了庙后十里外的一处山林。
在林中一棵不起眼的歪脖子树下,蒙面人开始奋力地挖掘。
很快,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便被他挖了出来。
蒙面人将包裹拍干净,交给楚墨。
楚墨掂了掂手中分量不轻的包裹。
他很好奇。
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值得宁筱玥如此大费周章,用这种方式,来送到自己手上?
楚墨看向那蒙面人:
“你可以走了。”
“谢上仙!谢上仙!”
那蒙面人如蒙大赦,磕了几个响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趁着南宫初曦懒洋洋靠在不远处的树干边打哈欠,楚墨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拆开。
包裹之内,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幽蓝的石头。
楚墨一探查,竟是传说中的留影石。
情报显示,里面记录了林铮和玄霄宗长老李开锦密谋勾结,罔顾宗门利益计划残害他的证据。
好东西!
让宁筱玥作为暗子还真是对了。
楚墨收起留影石,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玩意,可是扳倒林铮那老东西的铁证。
有了它,林铮勾结外宗、残害同门的罪名,就再也洗不掉了。
只是
楚墨并没有打算立刻拿着这东西去找宗主告状。
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铮毕竟是元婴长老,在宗门内根基深厚,党羽众多。
单凭这块留影石,或许能让他伤筋动骨,但想一次性把他彻底按死,还远远不够。
宗主为了维持宗门稳定,多半也只会重拿轻放,不可能真的为了他一个弟子,就处死一位元婴长老。
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买卖。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让敌人永世不得翻身!
这块留影石,得等到最关键的时候,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