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
彻底入妖的玄镜，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周身的妖气收敛，漆黑的僧袍无风自动，那张俊美的脸上，只剩下纯粹的恶与毁灭。
他看着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你说得对，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当圣僧有什么好？要守戒律，要装慈悲，要普度众生。太累了。”
“还是现在这样好，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他伸出手，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妖气。
“这力量，比我当圣僧时强大太多了。赤月，我真该谢谢你。”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妖气在他脚下凝聚成黑色的莲花。
“那我就毁了你最在乎的东西。”
“你不是想为自己报仇吗？你不是恨我夺了你的妖丹吗？”
“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会杀了你，将你的魂魄也融入我的体内。到那时，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做梦！”
我怒喝一声，主动发起攻击，红色的妖力化作漫天火雨，向他席卷而去。
而他只是轻轻一挥手，漆黑的妖气便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我的攻击尽数挡下。
“没用的。”他摇了摇头，“你的力量，源自于你自己的妖丹。而现在，这颗妖丹，是我的。”
我心中一沉，他说得没错。
入妖后的玄镜，已经完全掌控了我的妖丹之力，并将其与他自身的佛法根基融合，产生了一种更加诡异和强大的力量。
“师父！”
就在我们对峙之时，玄紫突然哭喊着冲了过来，挡在了玄镜面前。
她张开双臂，对着我尖叫：“妖女！不许你伤害师父！”
玄镜看着她，眼中不耐。
“滚开。”
“师父，您醒醒！我是玄紫啊！”她哭着抱住玄镜的手臂，“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嫉妒柳清尘了！您变回来好不好？”
“真吵。”
玄镜眉头一皱，随手一挥。
一股妖气扫过，玄紫径直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断裂的石柱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她到死，都用那双痴迷的眼睛，望着她的师父。
玄镜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
“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他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冰冷的妖气侵入我的身体，禁锢了我的妖力。
“赤月，游戏结束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曾经让我沉沦的眼睛，突然笑了。
“玄镜，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你以为，我花了两年时间，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让你入妖这么简单？”
他愣了一下。
我抬起手，抚上他的心口，那里，曾经是我的妖丹所在。
“你忘了，我不仅是妖后。”
“我还是这世间，最懂你的人。”
我的指尖，亮起一点微弱的红光，瞬间钻进了他的身体。
那是两年前，我在将妖丹交给他时，悄悄留下的一缕本命魂火。
它一直沉睡在妖丹的最深处，就连玄镜自己都没有发现。
而刚刚，我用妖族秘术，唤醒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