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后面的树林不算大,很快,沈浪就走到了头,连根毛都没看见。
“不是吧,真的假的,那东西不就是长在土里面的吗,虽然不能一下就找到,起码得冒出个头吧?”
他都在这片树林里转了好几圈了,什么都没看到,这合理吗?
沈浪所在的王坑村相对落后一些,周边的很多树林大都没被开发,顶多是被村民踩多了,硬生生的踩出了一条路。
就在他不知不觉间,穿过了层层树林,来到了一处上脚下。
“这是…蟒哀山?”
沈浪站在山脚下,眉头锁紧,正在犹豫要不要闯进去。
蟒哀山,这个让王坑村所有村民都闻风丧胆的山头,沈浪在记事的时候就已经从村民口中听说过了。
他上年还听说隔壁杨河村的一家猎户,自打进了这蟒哀山,就再也没下来过。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猎户家里的老婆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甚至传言,那个猎户早就被山里的大蟒蛇吃进肚子里,连渣都不剩了。
沈浪对此还是内心抱有怀疑的。
这怎么可能吗?
虽然蟒哀山是以蟒蛇著名的,难不成还真有那么大的蛇?恐怕顶多也就只是蛇多而已吧。
沈浪一直不相信有可以把整个人都直接吞下的蛇。
这太离谱了,根本就不符合自然规律。
就在犹豫间,沈浪耳朵动了动,面色突然凝重了几分,他刚刚好像是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嘶吼声?
沈浪抱有怀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长腿一迈,眨眼间就走进蟒哀山很远。
“嘿,这里也没什么啊,哪有别人传的那么邪乎?”
沈浪每迈出一步,都会小心翼翼的探头观察周围环境。
走远后,他压根儿就没有遇到任何可疑的事情。
渐渐的,沈浪慢慢放松了心中紧张的情绪,长舒了一口气。
“呼,看来这蟒哀山也没什么可怕的嘛。”
等到沈浪全身心放松下来后,他又开始专注于手心里攥着的图像了。
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那个长着根须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空手而归啊。
“哦豁,那是...嘿嘿,终于让他给发现了点踪影了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沈浪突然低声惊喜道。
沈浪缓缓靠近那根伪装极好的草根,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因为他看到那张纸上写着那东西会长腿跑!
本来他是不相信的,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沈浪惊呆了,他也不得不信了。
真是开了他的眼了,一个草根竟然还会跑路?
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啊!
就见那根全身裸露在外的草根‘嗖’的一下,在沈浪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沈浪只感觉眼前一抹黑,揉眼的功夫再看,那东西自己长腿就跑了,没影了!
虽然早就从纸上得知那东西会长腿跑,可真亲眼见到,沈浪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滴妈呀,真是奇了怪了,好吓人!”
沈浪连连往后倒退几步,脸上还有意犹未尽的惊恐。
看来他们说的没错,这山,太古怪了!
沈浪越来越感觉到这蟒哀山压抑,正想要掉头下山回去,忽然,一阵十分诡异的雾气弥漫在沈浪身边,甚至弥漫到整个半山腰。
沈浪眼里呆愣了片刻,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雾了?嘶,好冷啊…”
更奇怪的是,明明这是个大夏天的,还太阳正当头,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了?
沈浪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扰乱了心态,就连刚刚跑路的草根人参都来不及管了,面色慌张的四处寻找来时的路。
可更让他崩溃的是,这雾气越来越大了,半米之外看不到一丁点的东西。
这团迷雾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似的,不断向他靠拢。
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团迷雾仿佛是开了定位一般,不管沈浪怎么移动身体,它总能精确的找到。
沈浪一整个崩溃,刚想开口说话,这才发现,他的嘴巴就像是被胶水封住了一样,张不开嘴。
沈浪眼神中透露着对未知的恐惧。
跑也跑不掉,叫也叫不出来,难道今天自己在劫难逃,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
沈浪心中不免感觉苦涩。
如果他就怎么死在这里,他的孟姨怎么办!孟姨会找到他的吗...
迷雾里的瘴气被沈浪大量的吸入后,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位身穿一身白色,长发及腰的女人?
沈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眼睛。
果不其然,面前哪里有什么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女人啊。
沈浪自嘲的笑着,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公子,这位公子…请救救灵儿吧。”
闻声,沈浪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并没有当一回事。
“这位公子,请发发善心,救救灵儿吧,呜呜呜…”
这下沈浪是真的听清楚了,因为他感觉刚刚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回荡。
沈浪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谁,是谁在叫我!谁在哪里!快出来!”
双重的恐惧,让沈浪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快要疯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他真后悔进来了。
在沈浪的几句话过后,耳边细微的哭泣声不减反增,沈浪的呼吸声越发急促,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公子,奴家好痛,奴家的脚好痛啊,请求公子帮帮奴家,奴家定感激不尽!”
空灵悦耳的声音重重砸在了沈浪的心头上,沈浪唇色惨白一片。
“我,你…你到底,到底是谁…是人是鬼!”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隐隐约约的阵阵低频吟笑声。
“咯咯咯…公子,奴家是人是鬼,你且转过身来瞧瞧,不就心中了然了吗。”
“转身?”
沈浪内心只感觉毛骨悚然。
什么要转过身?他刚刚明明就记得自己身后除了树,就空无一物的。
就在沈浪并不想搭理说话的‘人’时,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听从着那‘人’的话,缓缓的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