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泰力量开放日”的光芒尚未完全从人们眼中消退,那份由海量物资堆砌出的、令人窒息的震撼感依旧在1942年的上海滩剧烈地回荡。然而,在金光灿灿的帝国根基之下,看不见的刀刃,正无声地对准了恒泰的心脏。
(梅机关,“苍鹰”的隐秘安全屋)
灯光昏暗,只有一盏绿罩台灯照亮着桌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纸张油墨的混杂气味。之前的办公室已成过去——那份被篡改、将内部倾轧焦点转向吉田副课长的报告,如同一根引爆的导火索,彻底搅浑了梅机关的内部水域。
“苍鹰”——真名伊藤浩介——脸色比灯光更阴沉。他看着手下冒死送回的最新情报照片:恒泰普惠信贷社门口人头攒动,衣着普通的平民和商贩们排着长队,脸上带着希冀,准备将积蓄换成恒泰那诱人的“存单”。而背景处,恒泰仓库巨大的阴影如同盘踞的巨兽。
“普惠信贷社……粮仓融资……米粮会联盟……”伊藤的手指在照片上缓缓划过,声音冰冷如刀锋,每一个词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这已经不是商会,这是……国中之国!一个用粮食、盐铁、金融构建的独立王国!”
助手站在阴影里,大气不敢出。他从未见过伊藤课长如此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恐惧?那仓库里的粮食山盐海煤堆,打破了情报员对常规力量认知的界限。
“吉田那边呢?”伊藤问道。
“狗咬狗!打得正欢!”助手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吉田副课长认定是咱们泄露了他账目的问题,正在疯狂报复,动用了他在宪兵队的关系查咱们所有线人!‘夜莺’报告,吉田手下几个得力心腹已经被秘密拘押审讯了!咱们之前渗透进76号替周伏海‘清理现场’的暗桩(处理亨通后事),差点被他揪出来!”
“还不够乱。”伊藤眼中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加锐利,“再添一把火。用备用匿名渠道,向军部参谋本部派系里吉田的死对头——石原派——泄露风声,就说吉田不仅贪腐,还在上海勾结黑商走私‘清酒’(特指医用酒精磺胺等)和‘大米’,资敌!证据……就用那张被篡改前、他批示放行恒泰物资的最初报告!把它做成是吉田故意留下的‘自证清白的破绽’!”
借刀杀人,升级!
让吉田和周伏海的残党去承受军部上层的震怒,甚至可能引来陆军特高课的介入!将水彻底搅成滚沸的泥潭,才能给伊藤腾出猎杀的空间!
(恒泰仓库二楼,信息中心)
空气紧张而高效。巨大的地图上,代表恒泰力量的蓝点(米粮会商户、普惠信贷点)如同燎原之火般蔓延。但同时,象征威胁的红点也在增加,尤其集中在虹口区和日伪新近加强控制的几个港口。
“先生!‘信鸽’回来了!”阿成快步进来,脸色异常难看,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的油纸卷。
“信鸽”是王松通过现代手段培训、利用系统空间进行瞬时坐标传输的最高级信使(实为被空间带入带出的活物白鸽)。它带着深入梅机关腹地的顶级暗线(“夜莺”)的绝密情报——伊藤还活着!并且正在策划一场对恒泰金融核心和最高领袖的同步斩首行动!
纸条展开,蝇头小字刺目:
影仍在。目标:普惠总部。及王首。时间:未知。诱饵:灯。手段:双刃——金融挤兑引爆民生乱,精锐内卫突袭。
目标:普惠信贷社总部!以及王松本人!
手段:
引爆恒泰刚刚建立的普惠信贷社兑付危机(制造挤兑恐慌和储户骚乱),同时在混乱中发动精锐特工,对恒泰核心(王松)进行斩首式突袭!
诱饵:灯(恒泰-普惠长效灯)!
目标直指王松赖以立威的“光”之谜,以及普惠社刚刚建立、尚未稳固的金融信誉!
“双刃齐下……好毒的蛇!”赵元拿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伊藤不愧是猎鹰!不动则已,动则直取要害!普惠社若被引爆挤兑恐慌,恒泰刚刚用亨通血肉建立起来的“金融堡垒”信誉将瞬间崩塌!连锁反应足以拖垮整个米粮会体系!而对王松本人的斩首攻击,更是釜底抽薪!
“先生,是否立即暂停普惠社吸储?加强安保?”阿成急道。
“不行!”王松断然否决,眼中寒芒四射,“恐慌只会助长流言!普惠社停摆,就是告诉他们我们怕了!自乱阵脚!”
他站起身,走到信息板前,凝视着伊藤可能潜藏的区域和即将成为靶场的普惠社总部(由原亨通钱庄最阔气的物业改造)。大脑飞速运转。
“他要用‘灯’做诱饵……吸引火力?”王松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一个更加大胆、更加毒辣的“反斩首”策略在他脑中瞬间成形!
“阿成!按第一预案,启动‘烛火’!重点目标:普惠社所有高层和窗口经理!所有信贷社档案备份、核心存根、密码本(尤其是刘康年交代的那套亨通密押系统转换密钥)!全部执行真空转移!立即!现在!”
“烛火”计划,是王松预留的核心成员紧急转移预案——关键人物在危机信号发出后,需第一时间进入设定好的指定地点,由王松亲自用系统空间能力进行“隐形传送”,规避任何物理追踪!这是时空倒爷的终极保命底牌!
阿成肃然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赵元!”王松声音更冷,“立即起草公告!以恒泰集团和普惠社董事会名义发出:
第一,恒泰集团将动用核心战略储备(指那堆成山的物资),于明日上午九时整,在普惠信贷社总部门前广场,举行‘战时特别生活物资凭票兑换’活动!所有恒泰米粮会正式成员(那三百多家),凭会员资格证和惠民积分册(代替现金),可兑换等值粮油盐基本包!
第二,普惠信贷社将同时开启‘信用加固日’!
所有储蓄客户,均可凭存单提前预支当日(仅限活动日)账户余额10%的现金或硬通货(金条银元)!用于购买恒泰战略物资!限现场登记!限额两小时!”
阳谋反制!金融攻击变力量秀场!
将伊藤可能引爆的“挤兑恐慌”和“生活资源短缺焦虑”,直接转化为一场公开的、由恒泰主导的大型力量展示和经济秩序秀!
挤兑?我主动允许你“预支”!还能用来买硬通货粮!恐慌?我开仓放粮!直接用堆积如山的“金山铁海”实物安抚民心!还能强化“米粮会积分”的实用价值和恒泰信用!
这一招,直接将可能的金融攻击点,变成了恒泰巩固民心、强化金融话语权的嘉年华!更巧妙地将火力焦点,从核心人物(王松),导向了普惠社门口那人山人海的物资兑换点!
(虹口区,秘密据点)
伊藤接到了潜伏在米粮会中层的线报——普惠社所有高层突然“消失”!恒泰的“烛火”计划启动,彻底打乱了他依靠刘康年线索(已被王松转移隐藏)锁定关键人物、定点清除的算盘。
“反应真快!”伊藤脸色阴沉,但他眼中并未有多少意外。若王松如此轻易被斩首,也不配当他伊藤浩介的对手。
然而,当他看到恒泰那措手不及(实则预谋已久)的公告内容时,饶是心志如铁,也忍不住瞳孔一缩!
“物资兑换?!积分换粮?现场预支硬通货?!”助手声音透着惊愕,“他……他是在把普惠社门口变成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也是……舞台?!”
伊藤盯着公告内容,牙关紧咬:“厉害!化被动为主动!逼迫我们在明处交手!”
对方用公开的力量展示和即时物资保障,成功地将普惠社的金融风险转化成了民生热点!自己的金融炸弹被提前排爆!
但,这也正是伊藤等待的机会!对手最辉煌、警惕性可能松懈的时刻!
“通知‘影斩’小队!”伊藤眼中寒光爆射,“目标更改!放弃普通目标!目标锁定恒泰核心——王松!地点——普惠社兑换广场!时间——明日兑换活动人气最鼎沸之时!伪装——普通储粮人群!武器——暗箭!”
斩首行动,提前进入第二阶段!在万众瞩目的高光之地,发动致命暗袭!将恒泰的光辉盛典,变成其主人的陨落之地!
(次日,晨,普惠信贷社总部门前广场)
人!全是人!
黑压压的人头如同潮水般在恒泰临时搭建的巨大物资兑换棚前涌动。
堆成小山、用透明厚塑料膜(现代工业品)包裹着的精米袋、面粉袋、油桶、盐箱在阳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芒!米山面海的缩影就在眼前!恒泰兑现了承诺!
刘三爷的心腹李彪亲自带队,带领数十名挑选的精干兄弟(兼米粮会护卫队)维持着混乱中带着疯狂有序的秩序。每一个米粮会成员(那三百多家商户老板、手工作坊主,带着他们的店员、伙计甚至家属),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敬畏,他们手里的“会员资格证”和“惠民积分册”(做工精美,带防伪),成了比银圆大洋更抢眼的硬通货!
“老王裁缝铺!米三十斤!面粉十斤!盐五斤!扣两百积分!”
“张记铁匠铺!煤票五十斤!积分扣三百!”
登记员嘶声力竭地喊着。一辆辆满载粮食煤炭的小推车、黄包车从广场侧面驶出,驶向米粮会的各家店铺!恒泰真正成为了他们生存的核心!信用在飙升!
旁边,普惠信贷社的窗口同样排起了两条长龙!一条是兴奋的储户排队登记领当日的“预支凭证”(凭存单登记,限兑10%,领取小额硬通货或现金)。另一条,则是无数闻讯赶来、眼巴巴看着米山流口水的普通市民和流民!他们被恒泰的“魄力”深深震撼!有人哭喊,有人哀求,有人默默看着,将普惠信贷社和恒泰这个名字深深镌刻在脑海!
恒泰的力量!在乱世之中,真如磐石!如山岳!
广场边缘一栋不起眼的钟楼顶层。
王松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灰色长工装外套(内衬防弹纤维),头戴一顶压得低低的礼帽,独自站在阴影里。他没有出现在众目睽睽的中心高台(那位置只安排了一个假目标替身),而是选择了这个能俯瞰全局的制高点。阿成带着几个便衣保镖,隐藏在下方的混乱人群中。
他手里把玩着那个特制的钛合金怀表,眼神如同鹰隼般,冷静地扫视着下面躁动的人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点异常的光线闪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强大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笼罩着整个广场,如同无形的雷达。
“影斩”小队的杀意!
如同潜伏在沸腾热油下的冰针,被王松强大而特殊的精神感知捕捉到了!模糊,但致命!方向锁定在广场东北角,那片相对拥挤、挤满了兑换粮油包的小店主人群!
来了!
“噗!噗!噗!”
三声微不可闻、如同热沙扬起的破空声,混在鼎沸的人声和推车噪音中,几乎被完全掩盖!三道微不可查的流光,撕裂空气,以超越了常人视觉捕捉的极限速度,从东北角不同的刁钻角度,分上、中、下三路,精准地射向钟楼阴影里那个挺拔的身影!箭头泛着诡异的幽蓝!
梅机关的暗杀绝技——无影箭!
毒箭!一旦命中,见血封喉!
就在那三道致命流光即将触及目标的刹那!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王松的身影仿佛在原地轻轻晃动了一下!如同水中的倒影,在阳光照射下泛起了波纹!那速度快到产生了残影!
“叮!叮!叮!”
三声细密如雨点击打琉璃的脆响几乎同时响起!
三支足以洞穿皮甲的淬毒钢箭,竟然凭空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屏障!在王松身前一尺不到的空气中,溅起三点细小的、如同冰花碎裂般的涟漪!
箭头在巨大动能下撞击粉碎!幽蓝的毒液顺着无形壁垒滑落!而王松本人,在撞击发生的瞬间,如同未卜先知般,已然一个灵巧的侧旋步,转移到了旁边更深的阴影角落,避开了崩溅的毒液!
他根本没有依靠实体护甲(穿了也防不住点攻击)!而是将空间能力运用到了极致!
他在关键时刻,将空间储物能力的入口(极小)临时具现在身前!形成一个半径不到一尺的微型绝对防御“次元壁垒”!
所有进入这个空间层面的投射物,都将被瞬间吸入未知空间或直接撞上空间屏障(表现为碎裂)!这是属于时空倒爷的专属技能!系统规则之下的极致防御!
几乎在箭矢被挡下的同一时间!
“砰!砰!砰!”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猛地从王松所在钟楼下方的临街二楼(提前埋伏点)响起!
阿成亲自操刀!三发精准的点射(改进型毛瑟手枪,加装消音器效果不佳)!
子弹带着凄厉的尖啸,撕裂混乱的空气,瞬间撕开了广场东北角那片密集人群边缘!
“噗!噗!噗!”
三蓬血花在人群中炸开!三个正准备抛下无影弩、混入人群逃遁的灰色身影应声倒地!一个喉咙碎裂!一个心脏洞穿!一个头颅开花!正是“影斩”小队的弩手!
“杀人了!”
“有刺客!”
三具尸体的出现和刺耳的枪声,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倒入了冷水!整个广场瞬间炸开了锅!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场面登时大乱!维持秩序的李彪等人也立刻反应过来,一部分人怒吼着冲向枪响方向(阿成射击点),一部分人则涌向人群骚乱处试图控制局面!更有机警的米粮会商户,直接掀翻登记台当盾牌,躲入自家粮车后面!
混乱之中!
钟楼下方!王松原先观察的位置附近!
人群如同受惊的鱼群般本能地向远离枪声(东北方阿成位置)的方向——即钟楼下方涌来!
而在疯狂拥挤奔逃的人流中,两道看似被推搡着跌倒、动作狼狈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弹射而起!如同两条隐藏在泥沙下的海蛇!手中两道刺目的寒光如同毒蛇吐信!一左一右!目标直指刚刚转移位置、立足未稳的王松!速度和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这是最顶级的近身刺杀技巧!牺牲了弩手作为烟雾弹,真正的杀招——两名刀术大师级的内卫!近身绝杀!
两刀!一刀奔咽喉!一刀直刺腰肾!快!准!狠!角度刁钻!气势凝聚于一点!带着一股玉石俱焚、一击必杀的惨烈!
伊藤本人,就混在这冲击钟楼下方的人流里,眼中闪烁着冷硬的光芒!他不信,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刁钻的连环刺杀下,目标还能有活路!那诡异的防御屏障无法连续开启!
寒光及体!
王松眼中毫无惧色!甚至没有躲闪!
他猛地抬起双臂,那身看似普通的灰色工装外套衣袖中,瞬间弹出两道更加刺目、更加迅疾、如同闪电般的蓝白电弧!
嗡!!!
高频电流过载的爆鸣!
两把淬毒的合金短刀,尚在逼近王松身体尺许范围内!
便被两道粗大的、扭曲跳跃的蓝白电光精准缠绕击中!恐怖的高压电流瞬间流遍刀身!再透过刀刃传导到两名内卫紧握刀柄的手腕乃至全身!
“呃啊啊啊——!”
两声短促而凄厉到极致的非人惨叫骤然响起!如同被地狱电流击中的恶鬼!
两名内卫握刀的手掌瞬间碳化焦黑!手臂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身体如同被巨大的无形重锤轰击,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猛地倒飞出去!狠狠砸入身后拥挤的人群!引发更大的混乱和惊恐!他们身体尚在空中,一股皮肉焦糊的恶臭已经弥漫开来!
王松双腕衣袖下,改良型泰瑟电击护臂(现代警用防暴装备的极限加强版)闪烁着幽幽的蓝光,电流未歇。这是他另一张物理防护王牌!超强电击!短时超载功率!足以瞬间放倒大象!更别提脆弱的人体!
混乱达到顶峰!广场如同修罗场!
伊藤在人流中被撞得东倒西歪,他看着那两道蓝白电光如同神灵的惩戒般击飞内卫,看着王松在混乱中心宛如磐石的身影,脸上的震惊第一次无法掩饰!对方的手段……完全超出了理解!光墙?神之电罚?
这是何等神魔之力?!
失败!绝对的失败!
他知道,猎杀行动彻底失败!斩首无望!他精心打造的“影斩”小队近乎全灭(最后一人负责接应)!更可怕的是,恒泰那恐怖的力量和对方非人的手段,已经击穿了他作为特工精英的认知极限!
必须撤离!立刻!永远离开这个城市!
伊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拉衣领内侧某个暗扣,一片用于混淆身份和短暂易容的生物薄膜悄然融于面部!他如同泥鳅般,借助骚乱人潮的掩护,头也不回地向一个事先勘察好的废弃下水道入口方向扑去!速度极快,身法诡异!
但伊藤没有发现,就在他启动易容膜、调头撤离的瞬间!
钟楼顶端,王松的目光宛如实质的冰锥,牢牢钉住了那个在万头攒动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极其刺眼的灰色身影!那股属于“苍鹰”的独特而阴冷的灵魂气息(精神力标记),如同黑夜里的萤火,在普通人潮中瞬间暴露!
“找到你了。”王松嘴唇微动,冰冷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放下护臂,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带有十字密位刻线的单筒望远镜头(现代红外狙击观察装置伪装的怀表式单筒镜)!镜片精准地锁定了那个正拼命拨开人群的灰色背影!
同时!他的左手食指,轻轻搭在了袖口里某个凸起的、冰冷的金属按钮上!
就在伊藤堪堪挤到那个废弃下水道格栅口,一只手已经探下去摸索那特制滑索的刹那!
“滋——!”
一道细如发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深红色激光束,从广场附近某座商厦楼顶的广告牌后(提前布置的反狙击装置掩体)射出!精准无比地照射在伊藤的手背皮肤上!
这束光,不是攻击!仅仅是标记锁定!
下一秒!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恐怖雷霆炸响!
一道炽白夺目的、粗如水桶的恐怖雷电光柱!毫无征兆地破开澄澈的天空!如同神灵降下的审判之矛!
精准无比地、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
狠狠贯入那个毫不起眼的废弃下水道格栅口!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强光刺得整片广场的人瞬间失明!巨大的轰鸣声让无数人耳鸣、跌倒!
以格栅口为中心,方圆十米内的石板地面如同酥脆的饼干,瞬间龟裂、塌陷、翻卷!炽热的蒸汽、扭曲的铁件、碎裂的石块……混合着一股焦糊透顶的浓烈烤肉味,猛烈地喷射开来!
光芒散去。
那个废弃下水道口已经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一个触目惊心、边缘还在滋滋冒着青烟电火花的巨大焦黑深坑!深不见底!坑内炽热的岩石呈现出半熔融的状态!一个扭曲得不成人形的金属纽扣(伊藤的领扣)静静躺在坑边,表面还跳跃着细小的电弧。
系统规则惩戒模拟——天基动能武器(伪装成神罚雷霆)!
神罚之下,蝼蚁焉存?
广场上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还散发着恐怖高温和余威的巨坑!
人潮中心的王松,收起了望远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轻轻弹了弹工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阳光落在他身上,将那挺拔的身影映衬得如同降临人间的裁决之神!
李彪和阿成带着人迅速控制了现场,驱散人群清理残局。混乱被强行压制。但那一记如同神罚的雷霆,已经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目击者、每一个不久后听到传闻的上海滩生灵心中!
恒泰之主王松……不仅能开仓放粮!还能……引动天罚?!
梅机关最可怕的暗影猎鹰,就这样无声无息、尸骨无存地消散在了自己亲手挑选的逃亡洞口前。
金融风暴?民生混乱?刺客暗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皆是飞灰!
王松的目光扫过寂静的广场,扫过那些充满了无限敬畏乃至恐惧的目光(包括洋人),最后停留在那堆成小山的米粮之上。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这滩浑水,该清了。
现在,是时候去“关心”一下正在军部特高课牢房里,为了保命而拼命攀咬周伏海、吉田以及所有“幕后主使”名单的刘康年了。一份详尽的“投名状”,该由这位前亨通账房,带着刻骨的恐惧,亲手递交给新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