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林溪不远不近的瞧着我,眼底仍旧是挥散不开的厌恶。
她父母去外地躲债,给她留了上学的钱。
我曾劝她,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动那笔钱。
不过很明显,为了维护她在李飞扬面前的自尊和两人的浪漫,花掉了。
我好笑的看着她,重复道:“我说我没钱。”
上一世,我独自抗下她父亲的巨额债务,供他的弟弟上学,甚至结婚买房买车都是我一手包办。
仗着我对她的爱,他们全家趴在我身上吸血,转头却说我是舔狗窝囊废。
这一世,她和李飞扬在一起,却还跑来问我要钱。
“你爸奖励了你五千。”她抬着精致的下巴,高高在上,“艺考明天报名截止,先把钱给我。”
我气笑了,在她眼里我可能真的就是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蠢狗。
“我爸奖励我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林溪,我是该你还欠你的?”
林溪脸色一变,“程星海,你不要以为不给我又和周漫漫搅合在一起就能刺激到我什么,我根本不在乎,绝不会和飞扬分开,你不给钱,大不了我就不去艺考。”
她一跺脚,赌气的转过身。
从前她这般,不管多无理取闹,低下头的永远是我。
爱是尽力而为,却常觉亏欠。
从前我拼了命对她好。
可是,现在,我不爱她了。
你特么爱谁谁。
“随你,林溪,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的事我不会管,更不会纠缠你。”
林溪瞪我一眼,“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不要后悔。”
我平静坦然的看着她,“我说的,绝不后悔。”
林溪果真放弃了艺考。
许是觉得她还能和上一世一样成为知名画家,她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前程,继续和李飞扬过着浪漫至死的生活。
我听闻消息,一笑而过。
她的事,我半点也不想管了。
我拿着爸爸给的五千,全部投入一只正在持续低走的股票。
证券公司的工作人员说我是傻小子,我抿唇笑而不语。
很快,他们都得喊我叫爹。
上一世,我在股市叱咤多年,那几只股票的走势图,如同九九乘法口诀印在我脑海里。
几天后,我买的那只股票八连板,五千便一万。
我有拿着一万,重新买入。
寒假过后,我赚到上一辈子十年赚到的钱还要多。
我稳住心态,拿出钱请了更好的家教继续补习。
转眼二模结束。
我成绩突飞猛进,只要稳住现在的成绩,妥妥过重本。
林溪没参加艺考,文化课成绩也退步几百名。
李飞扬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过大专线都勉强。
但是,这与我无关。
“星海,你想去考去哪个城市?”
周漫漫抱着书,忐忑的问我。
她艺考成绩不错,过了几个顶级美院,文化课也过了一本线。
我笑了笑,答非所问,“你考的京市学校不错。”
京市大约是大部分美术生梦寐以求的学校,当年林溪为了上那所学校复读了两年。
那两年供她复读,我在臭气熏天的鱼市没日没夜的杀鱼卖鱼。
想想真是傻。
“那那你会报考京市吗?”她抿了抿唇,“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不要为任何人放弃理想,不值得。”我微微一叹,这话也不知在说谁。
“不,值得。”她瞧着我,定定的,“你值得,星海,你坚定专情,你比任何人都值得。”
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一阵暖流,原来我也可以成为别人的值得。
“谢谢你,漫漫,我们京市见。”
高考结束没几天,我碰见了林溪。
她和李飞扬被一群要债的混混拦在巷子里。
李飞扬的摩托车砸的稀巴烂,七零八碎的躺在地上。
他皱着眉看着林溪,质问道:“你家破产了?”
林溪双手紧握,小脸煞白,不敢说话。
要不是今天碰到债主,李飞扬至今不知道林溪家的真实情况。
“小子,你是她的男朋友吧,她们家欠我两百万,你来替她还。”
“两百万?”李飞扬伸出两根手指,满脸惊诧。
这个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今天要么拿钱,要么剁你一根手指,实在不行只能让你漂亮的女朋友跟我们走。”
混混放狠话,李飞扬脸一白,腿都有些打颤。
他在学校为非作歹,出了社会,连根葱都算不上。
“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我就是一个穷学生,大哥您饶了我吧。”
不知道看到什么,他突然道:“我不是他男朋友,他才是。”
众人目光看向我。
混混头子皱眉。
我瞥了一眼,抬腿要走。
“哎,你别走,昨天我看见他和他妈在南二环买房,他有钱。”
李飞扬说的大声,他借着说话的功夫走到我面前,趁手将我一推,自己长腿一伸,跑了。
林溪呆愣在原地,泫然泪下,似不敢置信她的白马王子就这么抛下她。
混混头子朝李飞扬呸了一口,“没出息的东西,跑的还挺快。”
“小子,你能替她还钱?她爸欠我一大笔钱,今天不还钱,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混混笑得猥琐。
落入他们的手中,可想而至林溪以后的处境。
林溪摇摇欲坠,显然也很害怕。
上一世,我想都没想便偷了妈妈给我准备读书买房的钱,凑了几十万。
他们却耍赖说那些钱只还了利息。
我不在意,只是担忧林溪有没有受伤。
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傻到可怜的纯爱战士。
这一世,我自然不会在当傻子。
我早已经拿着妈妈准备的钱和我自己赚来的钱,在市中心拿下两套房。
十年后那里将会成为全市最贵的地皮进行开发拆迁。
我冷笑一声,“我没钱,而且,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抬腿要走,林溪开口,“程星海,帮我还掉这些钱,我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她朝我露出屈辱愤恨的神色。
就好像,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
我不禁冷笑,“你让我从哪弄来两百万?”
林溪咬唇,说的理直气壮,“你买房的钱,拿出来,其他的,你先想想办法”
我摇了摇头,直接笑出了声,“林溪,你真的当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什么苦都要吃?”
重生回来,她本可以利用时间差用手头的前扭转命运,可她却只顾着和李飞扬浪漫至死。
到了缺钱的时候才想起我。
林溪咬唇,悲愤交加,“那你还想怎样,要我求你吗?”
“别废话了,有钱拿钱,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混混朝我嚣张走来,我淡然的站着,身后忽然传来警笛声。
这次警察是真来了。
混混大惊,顾不得其他,转身跑了。
我老远看见他们时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到底我没那么冷血,见死不救。
可我能做,仅是如此。
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林溪却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巴掌。
“你为什么没有还债主的钱?是你故意和那些混蛋透露我和李飞扬在一起,对不对,你让我在飞扬面前这么难堪,就是想毁掉我,然后得到我,程星海你真是好手段,可是我不会让你如意,我就是喜欢李飞扬,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她双眼睁圆,又怒又恨。
我摸了摸被打的半张脸,努力保持住我男人的风度。
“林溪,我不是非你不可,你爱找谁找谁,也请你,彻彻底底的退出我的世界,我们两不相欠才是最好的不是吗?不要又要既要,让人看不起。”
她一顿,愤怒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解。
“你说什么?”
我面色如常,最后送她四个字,“好自为之。”
高考成绩公布。
我超过一本线四十多分,被京市一所不错的大学录取。
学校离周漫漫的美院不远。
林溪没有参加艺考,她和李飞扬的文化课分数只到大专线。
不过,他们并没有去读。
林溪怀孕了。
没钱去大医院,林溪去了小医馆堕胎,大出血,差点没命。
林溪姨母闹到李飞扬家里,要他负责。
我见识过她姨母,是个很强势且蛮横的女人。
前世我在她身上吃过不少亏。
李家人被她吵的没办法,拿出几千块钱,没办酒席,勉勉强强将林溪迎接回家。
这一世,她也算得偿所愿。
转眼大学毕业。
我利用时间差,积累原始资产。
除了房地产,我还投资了一些兴起的互联网公司。
什么南极鸟、李子八斤等等未来二十年的当红炸子鸡。
随着他们陆续上市,我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赚钱的同时,我努力学业,成功保送顶级学府的研究生。
在也没有人会说我是没文化的卖鱼佬。
早大一的时候,我就在京市买了房子,举家搬迁。
不过今年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们全家回了老家。
出门买个东西的间隙,碰见了林溪。
她脸色发黄,穿着朴素,守着一间破旧的小卖铺。
她找出零钱,抬头看见我,面露错愕。
“程星海。”
高中毕业后,许是日子过的轻松,我的个子从一米七五窜到了一米八。
舒适得体的灰色西装,金丝框眼镜加上宝格丽手表,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松弛。
走到路上还有不少女人找我搭讪。
不像从前,混迹各种鱼市满身恶臭,后来游走于各个酒局,身材发福走样。
我看着眼前自己捧在手心呵护了十几年的女人,一时也感慨万千。
“好久不见,林溪。”
她站在原地,抿着唇,略显得局促不安,似乎想张嘴说点什么,一声怒吼传来。
“死女人,钱呢!”
林溪被人推倒,手中的零钱掉落,收银台上的抽屉也被粗鲁打开。
我皱眉,却没有制止,因为拿钱的人正是李飞扬。
林溪反应过来,“这个月的钱你不能拿,这是给倩倩上幼儿园的学费。”
“小丫头片子,晚两年上学怎么了,拿来吧你。”
李飞扬一把抢过为数不多的零钱,转身骑上摩托车,走了。
林溪蹲在地上痛哭。
这几年,我陆续听到了他们的一些消息。
李飞扬高中毕业后在本地没有找正经工作,常混迹于三教九流之地。
赌博打架是常有之事。
我微微一叹。
不顾一切的烧死我,就是想得到这样的生活?
到底心软,我从钱包掏出五百,放在玻璃架上。
她缓缓抬头,盯着钱,蓄水的眸光复杂不已。
她抱着头,喃喃自语,“错了,全都错了,怎么会这样。”
我跟她没什么旧好续,转身要走,手腕忽然被人扯住。
我转头,看见林溪惨白的脸。
“别走”
我皱眉,厌恶的甩开她的手。
同她保持一米距离。
“星海,东西还没买到吗?”
周漫漫从宝马车上下来,一身复古红连衣裙,腕间带着和我情侣款宝格丽手表,拿着时髦的哭泣小包,性感又温柔。
“我刚刚好像看见李飞扬骑车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
周漫漫走过来,看见站在我身侧的女人,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置信,“林林溪?”
我将周漫漫搂在怀里,坦然道:“是林溪,聊了两句。”
周漫漫反应过来,朝她微笑,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请柬。
“好久不见啊林溪,我和星海初六结婚,有空过来坐坐。”
林溪呆愣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两,精气神好像在瞬间崩塌。
我和周漫漫在老家置办了一套别墅。
张罗结婚,很多人知道了地址,我没想到林溪会出现。
她换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微风习过,吹动裙摆。
时光荏苒,即便她精细打扮过,也挡不住她眉梢的疲惫。
如今她也不过二十五六,却比不上她上辈子三十多岁时的风采。
她环顾我的别墅四周,双手握在在她那款已经陈旧的包包。
上一辈子手里有钱后,我回乡置业,买的就是这个小区。
不过,当时口袋没有那么多钱,买的只是同小区的普通商品房。
“你为什么在这买这一套房子?”她抿着唇问我。
“漫漫挑的,景色不错,她很喜欢。”一线海景房是很多女生的梦想吧。
她眉眼下垂,露出屈辱痛苦。
沉默半晌,她忽然抬头,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程星海,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决定喜欢你,接受你的爱。”
我有点惊诧她说出的话,更多的是觉得好笑。
明明跌落尘埃,却还要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施舍我。
也怪我,当真是上辈子爱她爱了没了自尊,让她有些过于自信了。
“你不是最讨厌我,让我不要纠缠你,你说你爱李飞扬,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她前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刻在我脑海里。
林溪摇头,咬着唇,楚楚可怜,“不是,我说的都是气话,我其实其实”
“其实你发现李飞扬是个烂人后还是觉得冤大头的我好?”
林溪一顿,羞愧的咬了咬唇,“我会做个好妻子,我知道你娶周漫漫是为了气我,我不怪你”
“林溪。”我打断她的话,皱眉,“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娶漫漫是因为我爱她,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以后也是,至于你,我们之间除了不值得一提的同学关系,不会在有别的可能。”
她拼命摇头,拿着包疯狂甩在我身上,不甘道:“不,你不可能喜欢周漫漫,你就是为了气我,你说过爱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变心?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我拽住她的手,将她向后一推。
她无理取闹的指责挑起了我的怒火。
“难道我没有爱你一辈子?”我压抑情绪,一字一句,“林溪,你知道活活被烧死是什么感觉吗?”
“你”林溪后退一步,面露惊恐,手中的包掉落在地。
“我死在最爱你的时候,是你,一把火,将我烧成灰烬,林溪,这辈子,你以为我还会犯傻?”
我冷笑,瞧着她一寸寸白下去的脸,心中快意达到顶峰。
婚礼办完,我和周漫漫返回京市。
在我的支持下,她的个人艺术展将在一个月后开始。
我和经纪人吴烨商量好安排后,出门遇见了林溪。
她化着算不得精致的妆容,风尘仆仆的拦住吴烨。
“这两年我一直再给你寄画,您看了吗?您觉得我的画怎么样?”
吴烨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你怎么找到这了。”
林溪低头,有些难以启齿,“我我希望您能看一下我的画,您一定会满意的”
“我说了,你的画作还没达到我的入门水平,不要再来烦我了。”
吴烨是业内金牌经纪人,被他看上的画作都能找到高价买家。
上一世,吴烨便是林溪的经纪人,他一手将林溪捧成炙手可热的青年艺术家,作品一度卖到上百万。
可这个世道,她以为那些人买她的画,真的只是看她画的好吗?
“怎么可能连入门都达不到,我的画作没问题的,吴总,我”林溪转头,忽然看见了我,她蹙眉,“程星海,你是你,是你让吴总别收我的画对不对,你想报复我,故意让吴总不收我的画?”
吴烨神色微变,转过头略显恭敬的问我,“程总,这女人您认识?”
我怜悯又无奈的看了林溪一眼,此时此刻,和她多说一句解释我都觉得浪费。
我直接对吴烨开口,“把她的画摆到月光画廊去卖吧,我出钱,挂画位置,她和漫漫一人一半。”
月光画廊是国内的顶级高端画廊,每一天都要收取不菲的挂画费用。
当然,挂在那的画,每一幅都卖的不便宜。
吴烨是画廊的合伙人之一,这样的要求对他来说并无损失,他点头答应了。
我不想和林溪说话,和吴烨商定好,转身就走。
她跑到我跟前,问我什么意思。
“一个月时间,同样的价格,同样的地点,你会知道我有没有报复你。”
林溪自诩高贵不落凡俗,看不上为生活奔波世俗的我。
可是上一世要不是我花钱打点,吴烨压根看不上她的画。
可周漫漫不一样,是吴烨主动来收她的画。
历经两世,我要让林溪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林溪抬着下巴,面露不服,“好,我等着结果。”
一个月后,林溪没有等来她想要的结果。
她在月光画廊展出的画,一幅也没有卖出去。
周漫漫的画却近乎卖光。
知道到结果的林溪不肯相信,“不可能,怎么可能,我的画他们想要都得抢,怎么可能没人买”
“为什么不可能,你为了李飞扬放弃艺考,丢了名校的头衔,这几年为了生活奔波,你用在画画的时间又有多少?当初要不是花钱求吴烨去运作营销,你以为你的画真的那么值钱吗?”
“我把你当做公主捧在手心,到底是把你宠坏了,重活一世,没想到你还活在你的世界里。”
我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林溪红着眼摇头,她抖动双唇,压抑着痛苦。
我转身欲走,李飞扬忽然冒出来,一脚将她踹飞。
她跌倒在地,头发凌乱,洁白的衣裙沾染泥土。
上一世我将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如今她想了一辈子的白马王子将他一脚踢飞,倒是让人唏嘘。
“贱人,我说这一个月你跑哪去了,小卖铺也不开,合着来这了,人家程星海现在是大老板,谁还看的上你,还想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呢,还画家?我看你就是个笑话,真给老子丢脸。”
李飞扬说着还不满意,上去又补了几脚。
林溪趴在地上,痛苦呜咽。
我还没说话,周漫漫从画廊跑了出来,拿出手机扬言报警。
李飞扬咋咋呼呼,眼看人越来越多,一溜烟又跑了。
周漫漫看她遍体鳞伤,着实可怜,心下一软将人带回家。
我和周漫漫在市中心买了大平层,装修豪华,布置温馨而又有格调。
一进门我和周漫漫的超大的油画婚纱照映入眼帘。
林溪眼眸颤了颤,血色的眼中露出类似于嫉妒和后悔的情绪。
原本这一切,她都拥有过。
不同的是,她不愿在家里挂我们任何的合照。
而现在,漂亮宽敞的房子里,到处都是我和别的女人恩爱的痕迹。
周漫漫进去拿着药箱出来时,林溪出门离开了。
她不解的蹙眉,“老公,林溪呢?”
我淡淡道:“走了。”
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离开了。
周漫漫心疼道:“她身上还有伤,又不肯去医院,就这么让她走了,等会李飞扬又打她怎么办。”
我一手将周漫漫抱住,温软入怀,一瞬间,幸福达到了巅峰。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管不了,也不该管,老婆,不要老想着做好人,搞不好人家压根不领情,回头反而怪你。”
周漫漫似懂非懂,头靠在我肩膀上,叹了一口气。
“可是林溪看着好可怜啊。”
我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她的可怜我管不着啊。
多管闲事,可是要出事的。
没过多久,我听到李飞扬勾搭上一个富婆,将林溪踹出家门。
他们两个结婚时候年龄未到,并没有领取结婚证。
林溪扫地出门,连苦苦经营的小卖铺也没了。
她父母的债务还没还清,一直躲在外地不敢回来。
为了还债,她弟弟,读完初中就辍学了。
一年后的某天,我收到一条短信。
“对不起,星海,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温柔的妻子,低下头回复信息:“我早已经不恨你了,我现在,很幸福。”
三天后,我看到了新闻。
林溪和李飞扬在破旧的小卖铺里活活烧死。
一具烧焦的尸体紧紧握着手机,似乎在等什么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