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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此刻，那对恶魔再憋不出一句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可能他们想不通，那个从小生活在他们的鞭打下，只知道求饶却不敢反抗的小虾米。
怎么只是过了个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突然变样了呢？
法庭上议论纷纷。
大家纷纷同情起我来。
然而，戚闯却在此刻站了出来。
“我有疑问！”
他看向我，“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当事人为什么要收养被告呢？”
“呵，你还真的是，不死不休啊。”
我看向他。
戚闯脸色惨白一瞬，转而恢复正常，“陈哥，我想，我有权提出疑问吧？”
“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我紧盯着他，缓缓开口，“因为，他们想给他们的重度智障女儿找个童养夫，所以，他们才从福利院里挑出了我，哦，对了，我一开始的名字也不叫陈羽，而是野种。”
“对，你们听得没错，就是野种的野，野种的种。”
“他们说我是最下贱的人，只配当他们家的奴隶，当他们女儿的奴隶。”
“让我睡狗窝，吃狗屎，学狗叫。”
“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戚闯愣住了。
其他人纷纷指责起她来，“这男的是不是不安好心啊，还在这揭别人伤疤。”
“我记得当时直播就他蹦跶得最欢乐，又是帮忙寻情又是帮忙打官司的，就是因为他的有意引导，我们大家才会被误导，认为陈羽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的。”
“这么看来，这男的心机真深啊。”
戚闯脸色难看起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最后，在我提供的证据和周姨的做证下，他们的起诉被判定无效。
我的养父母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刚一走出法院，就被那些围观群众冲过去团团围住。
一个劲暴打。
警察姗姗来迟，由于参与人数过大，过于混乱。
再加上法院一方说监控坏了，他们没能把人揪出来。
我站在后方，看着混乱的一切。
顾晗暄突然叫住了我，“陈羽。”
我后背僵了一下，回头，她看着我，眼里有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回道：“有事吗？”
“陈羽，之前是我的错，我不了解那些事，所以我才错信了戚闯的话。”
“你不了解？”
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阵苦涩，“顾晗暄，我不是没跟你说过我原生家庭的情况吧，但凡你稍微花点心思，就能查到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可是呢？你没有。”
“你不但没有，还在戚闯的怂恿下，帮他们请了律师。”
“顾晗暄，其实你心里的天平早就失衡了吧。”
在她第一次笑着跟我提起戚闯的时候，在一向对工作很苛刻的，却对戚闯格外宽容的时候。
在她时不时把戚闯挂在嘴上的时候。
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顾晗暄脸上闪过一瞬慌张，“不，我没有。”
“陈羽你相信我，我只是把戚闯当作一个比较努力的员工而已。”
“之前多次跟你提到他，也是觉得他很像以前的你。”
“拼搏，肯干，所以我才”
“不重要了，顾晗暄。”
在她发愣期间，我看着她，再次道：“都不重要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怎么会结束呢？陈羽！”
她拽住我的肩膀，“我们明明都要结婚了，怎么会结束呢，要是你实在不喜欢戚闯，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人事把他开了。”
“你不要走好不好。”
“顾总！”
戚闯突然出现，他眼眶红红的，许是听到了刚才那些话。
他走了过来，“顾总，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你要开除我？”
接着，他又看向我，“我承认我这件事做得不对陈哥，可我不知道呀，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我不知道你和你父母关系这么差，你要是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就不会这样了。”
“你至于因为这件事，让顾总开除”
“啪！”
没等他话说完，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戚闯惊呼一声，捂住脸颊，一副委屈的模样，“陈哥，你为什么要打我？”
“顾总！”
戚闯委屈的目光看向顾晗暄。
我静静等着顾晗暄发落，然而，她却没说一句话。
以往这个时候，她该心疼坏了啊。
我冷冷地看着戚闯，“还装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以为我不知道你托人查我底细的事？想上位就直说，你跟顾晗暄说一声，指不定她直接让你上了。”
“陈羽！”
顾晗暄皱着眉，喝止地叫了我一声。
戚闯脸色难看至极。
我对上她的眼神，“怎么？你心疼了？”
“我是心疼你。”她开口道。
“恶心！以后别来找我！！”
我瞪了她一眼，拦下路边的计程车，快步离开。
没几天，养父母虐待我的事被曝到了网上，又掀起了新一轮的网暴。
只是，这次被网暴的对象不是我。
他们迫不得已躲回了老家，哪知，老家的地址也被挖出来了。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上门恐吓、指责、谩骂他们。
他们被吓得龟缩在家里，不敢出入。
最后被人发现时，已经饿死在家里了，连带着那个重度智障的女儿一起。
警方公布了他们的死亡，引起一片叫好声。
【死得好啊死得好，叫他们不干人事，虐待自己的儿子。】
【不积善德，只能说罪有应得。】
【下辈子别让他们投胎成人霍霍别人了，应该如十八层地狱。】
我正刷着视频，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我凑到猫眼里看了眼，是顾晗暄。
这已经是她这个月来的第十次了，她在门外一句一句向我道歉。
我戴上了耳机，看向窗外，今天天气挺好的。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