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事情未明,微臣不敢断言。”
徐镇毕竟只是一个护卫,要查案的话还轮不到他。
宣王这招以退为进倒是先把徐镇的话头给堵回去了,他看着人心惶惶的众人,开口道:“这次的游猎父皇广召各方使臣。
如今不少人都在营地里呢,要是传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丢了朝廷的面子,也让父皇不安。”
他的意思是就此把这件事按下,没必要闹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心虚的表现。
果然,景王第一个就不同意,“三弟,这就舍本逐末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不彻查清楚,岂非是悬剑于身。”
说实话,宣王一向狡猾,少有他主动露出破绽的时候,看来这次为了得到西北军的兵权,他已经是按耐不住了,竟然使出这样的昏招。
这么好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岂会错过?
景王上前两步把包扎好伤口的昌华郡主搀扶了起来,和善道:“阿宛,你随皇叔去西北时还小,本王虽与你亲近不多,但也算得上是你的兄长。”
他对昌华郡主的称呼倒是和祁世子是一样的,顿时就显得亲切了许多。
祁宛木然地点了点头,陡然间发生太多事,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话了。
就这样,景王一跃就成了仗义执言的兄长,把昌华郡主给护了起来。
“今日有人想要构陷于你,皇兄既然看见了,就不会袖手旁观,走,咱们会营地。”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宣王和那里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吴承嗣,毫不客气地说道。
“徐指挥使,看来你对本王的成见很深啊。”
等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走得差不多了,宣王竟然还没动,依旧是抱臂站在那里,盯着吩咐人收敛死猪的徐镇。
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种沁骨的寒意从脊背上浮起来,恨不得将整个人给包裹。
“殿下误会了,微臣只是秉公办事,何来对谁的成见。”
这个人的威胁徐镇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此时依旧面无表情,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毕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种事,又能瞒得了多久呢?”
宣王闻言嗤笑了一声,渐渐地越笑越夸张,最后竟然是上前貌似亲近地拍了拍徐镇的肩膀。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宣王才是最可怕的,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心里只怕早就盘算着如何报复回去。
“徐指挥使真是刚正不阿呢,和你父亲当年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和他一样的下场了。”
在和徐镇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留下这么一句貌似是夸奖的话,让徐镇原本一直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当年的事?
如果不是这个人提起,恐怕多少人都已经完全忘记了吧,毕竟他父亲只是一个夺嫡之战的牺牲品,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冤屈,也不会有人去深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徐镇知道,当年父亲和太子,完全是被人陷害至死的,而那个人其实并不难猜,只是连皇帝都想要压下的事情,还会有谁不知死活地反复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