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雨了,风也很大。
正当我为吃什么宵夜而犯愁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谁啊?”
我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一边问道。
门外没有回应,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怎么。
我从猫眼看去,门外站着一个用雨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分不清男女。
我问他是谁,依旧沉默,只传来风雨声。
我开始不耐烦,警告她再不离开就报警了。
“是我。”
雨衣下传来丁希文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这里是我的家”
他用一只手摘下雨衣斗篷,斗篷下还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见脸,却语气真诚:
“我知道,今晚过后我不会再打扰你,我是来跟你商量的。”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我可以把我从公司挪用的所有钱都给你,只要你能把证据当着我的面删除,包括你发给的那个人手里的。我会永远离开这里。”
我没有理会他的金钱诱惑,向他保证不会举报并让他赶紧离开,自己不想看见他。
“我相信你,我想进去坐坐,行吗?”
“看在我们夫妻一场,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也是你最后一次见我,虽然你应该不愿意见到我,只当是给我一次当面道歉的机会吧。”
他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恳求,接连不断,确实挺让人心软。
但可惜,我不是心软的人。
我听到门口有细微的,异样的声音。
我反问他,“我以前给你的钥匙呢,你怎么自己不开门进来呢?”
他的钥匙早就被我拿走了,只是想知道他知不知道。
而且以我对丁希文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是来道歉的,就不会选现在这个时间点,不会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
下一秒,门外传来一句:
“你开开门吧,我的钥匙丢了,外面很冷,你心疼心疼我,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吧。”
“既然钥匙丢了,那说明我们也是没这个缘分,最后一面也不用见了。”
“所以还是算了吧,你赶紧走吧,我也不是很想见你。”
从丁希文出现在我家门口开始,我心头就很突兀地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说罢,我转身向着楼梯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门口传来他的央求声和雨衣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不过片刻之间,又听见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我立刻意识到了这个不对劲,立马上楼朝着卧室跑去。
此时丁希文也将门打开了,他也立马朝我追来。
因为一个开锁的时间间隔,我先一步回到卧室。
关门,反锁,没有多余动作,一气呵成。
真的是险之又险,因为在进门的前一刻,我和他的距离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丁希文眼看让我躲进了卧室,立马从背后掏出一把短斧尝试砸门,他一边砸一边吼。
“涂笙你这个贱人,毁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还不够吗?你还想毁了我的一辈子吗?”
“你不让我好过,我宁死也要把你也拉下地狱!等死吧你!”
我快速拨打了报警电话,并将桌子拉到门后堵住,祈祷着它能够帮我多拖延一段时间。
做完这些,来不及再思考其他,直接就从窗户一跃而下。
好在只是二楼,楼下便是草坪,跳下来除了崴了脚并无大碍。
我强忍着脚上传来的痛,一瘸一拐地向着不远处正巡逻的保安跑去。
丁希文察觉到了我已经跳窗离开后,也意识到上前追赶已经来不及。
他趁着夜色和大雨离开,跑出小区后就彻底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