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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她不会疯了吧?”周边村民相互使眼色。
“赵阳!愣着干嘛!”婆婆朝赵阳后脑勺打去。
两人对视一眼。
婆婆在脖子上比划着。
赵阳看着依在大树下,满身鲜血的我。
一会哭一会笑,疯疯癫癫的模样。
抬起脚下木梯就要朝我砸过去。
“住手!你们在干嘛!”
好熟悉的声音。
迷迷糊糊看到一群人跑过来。
我缓缓抬起手又快速垂下。
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过去五天。
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伤口的剧痛,将我拉回现实。
床边,是我哭红了眼的父母。
“妈妈爸爸”我激动的想抱住身边的妈妈。
可使不上劲。
“别动别动孩子。”妈妈激动握住我的手。
“别激动,医生说你后背多出骨折破裂,现在还不能动。”
我妈忍着眼泪,颤巍巍的手不断摸着我的脸。
原来是村里的李婶看不下去我婆婆平日嚣张跋扈。
趁乱偷偷报了警,并联系上我爸妈。
我爸妈都是体制内退休干部。
爸爸是老警察。
妈妈是老师。
当他们赶到村里,看到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我。
被高高挂在树上,尸骨未寒的孙女时。
我妈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这五天,医生一度下过死神通知单。
“能不能苏醒,就靠病人对生存的意志力了。”
医生握着我爸的手,摇摇头。
我爸的眼神里,只剩下冰山一样的怒火。
警方介入后。
后山的求子树被拉起警戒线。
安安的遗体也被警方妥善保管。
等我醒后再按照我意愿处理。
我躺在病床上。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
但我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对我爸说:“爸,我要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一个都不能少。”
话音刚落。
医生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脸色凝重。
“小溪的命是保住了。但她摔下来时骨盆粉碎性骨折,加上那根树枝造成的贯穿伤,子,宫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
我妈又是一阵眩晕。
我却笑了,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们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孙子。
毁了我,也毁了他们自己最后的希望!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赵阳和婆婆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愧疚。
婆婆甚至还堆着假笑:“小溪啊,醒了就好。妈给你炖了老母鸡汤,你快喝了补补身子,养好了,好给我们家生个带把的!”
她那句“生个带把的”。
轻飘飘地,却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扎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
猛地伸出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保温桶。
用尽全身力气将它狠狠砸在对面的墙上!
“哐当”一声巨响。
滚烫的鸡汤和碎裂的瓷片四溅。
我冲着他们嘶吼:“滚!带着你的儿子,给我滚出去!”
婆婆瞬间变脸,露出她泼妇的本性。
指着我鼻子骂:“你个疯婆子!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你还能生,我早让我儿子休了你!”
“她生不了了。”我爸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
他没有咆哮。
只是从随身的文件袋里,抽出几张a4纸打印的照片,摔在赵阳脸上。
照片上,是我女儿被红布包裹着高挂树枝的惨状。
是我浑身血污被踩在脚下的特写。
“张桂花,赵阳,”我爸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侮辱尸体罪,故意伤害罪(重伤二级),这两项罪名,够你们把牢底坐穿了。从现在起,你们面对的不是亲家,是受害者家属和法律。等着收传票吧。”
看着照片,又听到那清晰的罪名。
赵阳和婆婆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僵在原地。
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