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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老狐狸知道硬来不行,就改用软刀子了。
可惜,她遇到的是我。
很快,张氏笑眯眯地把饭端到我面前。
“快吃,宁儿。”张氏笑得慈祥。
我拿起筷子,装出感动的样子。
“谢谢娘。”
我夹起荷包蛋,刚送到嘴边手突然一抖。
“哎呀!”
整碗饭,扣在了地上。
“对不起娘!我我手突然没力气”
我慌乱地看着她,满脸愧疚。
张氏脸上的笑凝固在脸上。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慈祥。
“没事没事,娘再给你做一碗!”
这饭,果然有毒。
当晚,我住进了张二郎的房间。
我早早躺下。
半夜,门外响起声响。
张大郎和张小梅用一把新锁,从外面锁住了房门。
张小梅恶毒地跟张大郎说:“看她这次还怎么跑!”
张大郎的声音带着猥琐:“娘说了,卖掉前,先让哥嘿嘿嘿”
卖了?
还想玷污我?
做梦。
等他们离开后,我从后窗翻出去。
我去猪圈抄起白天就瞄好的铁锹。
又悄悄地翻进张大郎的房间。
我举起铁锹,对着张大郎的右腿猛地砸下!
“咔嚓!”
张大郎一声惨嚎,痛得满地打滚。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我没停手,对着他的嘴又是一下!
“砰!”
几颗血牙飞出。
“谁!”
隔壁的张氏和张小梅被惊醒,点灯冲了过来。
我拎着带血的铁锹,站在屋子中央,冷冷地看着她们。
张大郎在地上抽搐。
“鬼啊!”张小梅尖叫一声吓得坐在地上。
张氏看到儿子这样,气得声音直发颤:“是你!你这个贱人!”
“是我。”
我拖着铁锹,一步步走向她。
“不是想卖我吗?不是想让你儿子玷污我吗?”
我用铁锹指了指地上的张大郎。
“现在,你看看他,还有那个本事吗?”
张氏被我逼到墙角,说话都不利索。
“你你这个疯子!”
“是你逼我的!”
我盯着她的眼睛。
“我给过你们机会。”
我把铁锹往地上一扔,哐当巨响。
“现在,我们谈谈。”
“第一,写放妾书,写明自愿放我归宗。然后,你们全家,去村长那做个见证。”
“第二,赔我十两银子。我的青春,我的名声,都得算钱。”
“你做梦!”张氏顿时尖叫起来,“我没钱!”
“你没有,可他有!”
我看向哼唧的张大郎。
“卖猪的钱,就藏在床板下,对不对?”
张大郎在地上翻滚的身体顿了一下。
“不给也行。”
我不紧不慢地又逼近张氏一分。
“我立刻报官。就说张大郎意图不轨,我为自保失手伤人,这叫‘正当防卫’。”
“但是,”
我话锋一转。
“他强
暴未遂是重罪,加上你们买卖人口,图谋害命,你们张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张氏的脸没了血色。
“钱我给你”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还有放妾书,和村里的见证。”我提醒着她。
天亮了。
张家院里站满了人。
张大郎的腿用木板绑着,脸肿得像猪头。
我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捏着一张放妾书。
“我张氏教子无方,险些害了蒋宁姑娘。如今,自愿还她自由身,并赔偿十两。从此,她与我张家,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