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强忍着泪水，声音却无比清晰。
“一等功臣，编号73015，盛剑心的遗骸被人当众摔碎，地点在海城大学军训基地医务室。”
那边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只说了三个字。
“等着我。”
电话被挂断了。
整个医务室安静得可怕。
刘燕的脸上还挂着得意的嘲讽，但眼神里已经透出了一丝不安。
“装模作样，你以为你随便打个电话就能吓唬谁？”
她嘴上虽然硬气，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旁边的王教官也皱起了眉，他似乎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
“盛茵，别在这里无理取闹，弄坏了东西，我们可以谈赔偿。”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地上的那些灰白粉末。
我的指尖在颤抖，却始终不敢落下。
那是我爸爸。
是那个抱着我说“茵茵是爸爸的骄傲”的男人。
是那个答应我“等任务结束就回来陪你过生日”的父亲。
现在，他最后留给我的念想被人当成了垃圾轻蔑地摔在地上。
眼泪终于决堤，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瓷砖上，混入那片灰白之中。
刘燕看到我哭了，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恶毒的快意。
“哭什么？不就是一根破链子吗？我哥有的是钱，赔你十根都行！”
“正好，把你这虚荣的毛病彻底改了，以后也好老老实实地伺候我哥。”
我猛地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你会后悔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刘燕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不到十分钟，医务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群身穿制式军装，肩膀上扛着闪亮将星的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他正是军区司令，赵振国。
他的目光在落到我脸上时，瞬间变得柔和，甚至带着一丝痛心。
“你是剑心的女儿？”
我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涌出。
赵司令看到地上那片狼藉的灰白粉末，和他身侧的碎裂链身后，脸色瞬间铁青。
他身后的警卫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取证。
刘燕和王教官都傻眼了，他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你你们是谁？私闯学校医务室是违法的！”
刘燕还想用她那套逻辑来恐吓别人。
赵司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杀气让她瞬间闭上了嘴。
“我是赵振国。”
王教官听到这个名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赵赵司令？！”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自己百般刁难的女学生，竟然能一个电话叫来军区最高首长。
赵司令没有再看他们，而是走到我面前，声音沉痛。
“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他弯下腰，想要亲自收拾地上的骨灰。
我连忙阻止了他。
“首长，我自己来。”
我从警卫员手中拿过一个小小的物证袋，跪在地上，用手指一点一点，将父亲的骨灰捻起，放进袋中。
每一下，都像是用刀在割我的心。
刘燕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脸色惨白如纸。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