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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余宥说话的字数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爱说喜欢。
“喜欢周听”四个字,他每天都要在我耳边念很多遍。
可一旦我问到陈娇,他便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理智告诉我,这很不对。
距离婚礼还有五天,我联系了私家侦探,调查当年余家当年的事。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很多事调查起来很困难。
但是侦探给了我一张照片。
“余家破产前,陈娇见过王氏集团的总裁。”
余家破产后,被王氏集团收购了。
我盯着那张照片,最后给陈娇发了条消息,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我其实没期待陈娇会见我。
但我更没想到,替她来的是商靳白。
几日不见,他少了些意气风发,眼底添了眼袋,双目出神盯着桌面的两杯咖啡。
看见我,他眸光亮了下:
“周听,你来了?”
我拿着文件,转身就走。
“周听。”商靳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商总,我们已经结束了,没有公事的话,我们私下还是少联系为好。”
“一定要做这么绝吗,周听?就因为那个自闭症,你要和我断绝来往?”
“我们已经结婚了。”
商靳白捏紧了手指,声音隐隐带了愠怒:
“他有病!周听,他不适合你!”
“难道你想因为他搭上一辈子吗?”
我抿抿唇,不想多说,转身绕过他就要走。
商靳白再次叫住我:
“周听,你想问陈娇的东西,我知道。”
我终于停下脚步看他。
他却低着头,手抖着点了根烟,点了好几次才点燃。
他用力吸了口烟,呛出了声咳,才示意我看向咖啡桌。
“先喝杯咖啡,点了你喜欢的冰美式。”
他体贴地将冰美式推给我:
“那天,我和陈娇没领证。”
我只是瞥了眼,便抬眼看他:
“我对你们的感情没兴趣,商靳白,我只想知道余氏为什么破产。”
商靳白手一抖,烟灰抖落在指尖,烫出抹红痕。
他却像没察觉到一样,眼眶微红:
“周听,我们之间只剩余宥可以说了吗?”
我没理他,拿着包做势要走。
“周听。”
商靳白脸上是说不出来的颓败。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我伸手要接,他却抬手:
“喝完咖啡,文件给你。”
席间相对无言,即便我闷头喝着咖啡,也能感到他的目光流连在身上。
商靳白吐出个烟圈,声调多了些哑意:
“我和陈娇的婚礼也取消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没让你去追他,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陈娇放不下余宥,那天之后,她一直在联系余宥周听,我也放不下你。”
“离婚吧,周听,你把余宥还给她。我们还重新开始,好吗?”
“啪嗒。”
我仰头将冰美式一口闷,咖啡杯放回桌上,我对他伸出手:
“文件给我。”
商靳白红着眼眶盯了我许久。
最后伸手,把文件递给我。
我转身就走,没走两步一个人影便闯了出来,不由分说给了我一巴掌:
“周听,两个人都选了你,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