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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就在我以为事情会慢慢平息时,我接到了闻乾母亲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气急败坏的指责。
“苏念!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闻家哪里对不起你,你非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毁了闻乾才甘心吗!”
“阿姨,”我冷冷地打断她,“做错事、用下作手段的人是你的儿子,不是我。”
“他做错事,那是你们夫妻俩的私事!你们可以关起门来吵!你现在把他搞得身败名裂,对他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他因为这件事被公司开除了!”
“那是他活该。他背叛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
“你!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闻乾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他对你还不够好吗?一个男人犯了点错,至于把人往死里逼吗?你们这些女人现在就是太计较,太不懂得宽容!”
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他哪里对不起我?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儿子,这五年,他是怎么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照顾,一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的。”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并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下午,就在我准备离开这家酒店时,闻乾的父母找到了我。
两位老人没了电话里的气势汹汹,脸上满是风霜和愁容,看上去老了十岁。
“念念,是我们没教好儿子,我们替他给你道歉。”闻乾的父亲姿态放得很低,声音沙哑。
“求求你,放过他吧。你跟你们王总说一声,看在你们过去的情分上,让他别开除闻乾,行不行?他能进那家公司,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啊。”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叔叔阿姨,你们只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子不容易,那我呢?我这五年容易吗?”
“我为了他所谓的恐高症,放弃了公司外派晋升的机会,卖掉了我父母给我买的房子,心甘情愿地陪着他在一楼生活,这五年的青春和付出,又算什么?”
他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行李:“路是他自己选的,后果也该他自己承担。你们回去吧,多说无益。”
我以为他们会就此罢休。
没想到晚上,闻乾居然找到了我新换的酒店。
他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浑身散发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他一见到我,就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念念,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混蛋!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不能没有你,离开你我活不下去,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他语无伦次。
我嫌恶地抽出自己的腿,后退了一大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
“闻乾,晚了。在你决定欺骗我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