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她哪来的药?她全身的行头明明都换成了他准备的。
君天逸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此时酸软的四肢让他连坐起来都有些费劲。
“你知道要搜身,我难道就不知道把药往别处藏吗?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江如敏自知酒量不好,当然不敢多喝,拿了酒后便倒了许多在窗台边的盆景里,她自己不过才喝了两三杯就脸颊微红,之后她一边掐着自己,一边想着四娘等人的危险处境,很轻易就逼出了泪水。
酒里下了药王给的软筋散,她在来之前服用了解药,解药的时效约两个时辰,她便要在时效过去之前把君天逸忽悠来。
君天逸再多疑谨慎,也终究还是输给了自负。
而面对她的言语讥讽,君天逸怒不可遏,“所以你方才对我流露出的情意,都是故意演来骗我的?!”
因着身躯无力,他触碰不到江如敏,只能用颤抖的声线质问她,“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他一心想要与她长相厮守,她却利用他的真心来算计他。
“难道就因为我伤了胡四娘她们?她们与你才相识多久?不过是一群贪慕富贵的女子!你从前一无所有的时候,谁拿你当朋友?如今你有了地位与名气,旁人便一个个地都来巴结你,争着要做你的好友,你以为她们有几分真心?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君天逸气得胸口起伏,“明明我才是那个最在乎你的人!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爱”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将他未说完的话截断。
江如敏几乎用了最大的力气扇这一巴掌,“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说爱!你的爱就是企图掌控我的一切,让我没有自由,像只宠物一般由你来定夺我的生死荣辱!你践踏我的自尊,伤害我身边的人,逼我舍弃我苦心挣来的荣华富贵和你这个乱臣贼子浪迹天涯,你所谓的爱多么可笑!多么令人作呕!”
“你对我,不过就是扭曲到极致的占有欲。因为我是你的‘求不得’,越求不得,你就越想得到。其实你根本就不懂爱,你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自己!”
“我在你面前痛哭,故意提起江雨夕,当然是演给你看的,因为我太了解你有多自负了!你不就是想看我对你旧情难忘,想看我心里依旧念着你吗?或许我该感谢你的自负,否则我也不能这么顺利得手。”
“还想我与你重修旧好?你做梦都别想!我江如敏是人人称赞的神医圣手,我哪怕是孤独地死去,也不会和你这种逆贼沾上半点儿关系!你可知我每日都在祈祷着你被天打雷劈!”
江如敏甚少口出恶言,然此刻对着君天逸,几乎要将心中的怒意与不满排山倒海般地都发泄出来。
发泄过后,她望着君天逸大受打击的铁青脸色,心中无比畅快。
她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于他而言自然是诛心。而她想做的可不只是诛心。
她从君天逸的柜子里挑了两条较为坚韧的腰带,拧成绳,而后面无表情地来到君天逸身前,不顾他的反对将他捆了起来。
君天逸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望着江如敏的冷脸,只觉得心如刀绞。
江如敏把他捆好之后,便拎起桌上的酒坛来到门外,对着空地狠狠一砸!
酒坛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的侍女,侍女来到屋外时,看见的便是君天逸被捆得无法动弹,而江如敏正从君天逸的发冠上拔下了那支青玉竹节簪,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君天逸望着她的举止,心下愤恨不已。
她可还记得这支青玉簪是她曾送给他的?
门外的侍女也变了脸色,“夫人您要做什么!”
庄主不是有一身好功夫吗?怎会被夫人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