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还有宫人们在场,她很快便调整了情绪,面无表情地开口,“刺客拿下了吗?”
“回娘娘话,那人形如鬼魅,末将等人无能,没能将其拿下,不过——那人应该不是刺客,她在逃跑途中掉落了一面宝石镜子,想来是刚才从您的偏殿里顺走的。”
秦慎说话间已抬起了头,面无波澜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双手呈上。
德妃足下一动,想要上前,可她还未跨出去,便又顿住了脚步,而后退到茶几旁坐下,只朝贴身宫女递了一个眼神。
宫女会意,走到秦慎面前,在接过那面铜镜的瞬间,眉头微动。
那面铜镜下压了一张纸条。
她不动声色地将铜镜拢入宽大的袖子里,退回德妃的身侧。
秦慎再次低下了头,“末将办事不利,未能抓住贼人,还请娘娘责罚。”
“你们这么多人都逮不住他,可见那人身手极好,左右本宫也没吃什么亏,连丢的宝石镜子也被你找回来了,你也算是尽了职责,本宫没什么可罚的,你们只需将此事尽快上报即可。”
“娘娘宅心仁厚,末将便替弟兄们谢过娘娘的宽恕,末将告退。”
待秦慎离开后,德妃单手支在茶几上,眉眼间泛起愁色。
贴身宫女见此,道了一句:“想来娘娘是乏了,你们都退出去吧。”
等宫人们散了之后,宫女这才将藏在袖子里的纸条递给了德妃。
兴德宫进贼一事,很快在宫中传开。
秦慎追丢了贼人,虽没有被德妃责罚,但还是被沈樾训了一顿,沈樾念在他上任不久,缺乏经验,只罚他十五大板略施惩戒。
“公子,门外有一位姓钟的姑娘来探望您。”
这天午间,雨丝风片,秦慎被罚了板子正趴在家里休息,听到下人的汇报便知是钟南燕来了,连忙道了句:“请她进来。”
不多时,他便见钟南燕提着几个药包进了屋,“喏,这是我朋友江大夫开的药,就瑞和堂那位,每日早晚煎服一次,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多谢钟校尉,雨天竟还来探望我。”秦慎道了谢,转头让仆人退下。
他并未告诉过钟南燕他的住址,但钟南燕能知道,他也不觉得奇怪。
这姑娘为了习武,勤得很。
“不用谢,顺路而已。我就是有些惆怅,你这挨了打,起码得休养个十天八天的,我原本还以为这两天就能学到拳法了呢,没想到沈樾还是把你给罚了。”
“沈大人罚我也是合理的,钟校尉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这个我信。”钟南燕笑了笑,“怎样?昨夜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小宫女了吗?她叫什么名?”
“见是见到了。不过关于她的姓名,还请钟校尉不要过问。”
“你不说我也知道。”钟南燕单手支额,面上浮现一丝兴味,“不是春若,就是夏巧。”
秦慎目光一紧。
“你别紧张,这儿就咱们俩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从前是霍家的门客对吧?你昨夜要去的地方也刚好是德妃娘娘的寝宫,而德妃娘娘的两名贴身宫女,正是她从霍家带进宫的陪嫁丫鬟,她俩都长得很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