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窗户上透着风,面容清俊的少年被抵在墙壁,好看的眼睛满是无措。
顺着他的视线往上,是一只白嫩纤细的手,微垂的长发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的面部轮廓。
“说你喜欢我。”女孩声音恶劣。
少年抿着唇,面容一寸寸变红,最后连耳尖都变成淡粉色。
“弟弟?”女孩低低笑出声,很有耐心的样子,“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哦。”
看见女孩手里拿的日记本,男孩瞳孔一缩,脸色变得煞白,他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东西。
可又怕伤了她,动作畏手畏脚。
女孩特别流氓把本子往胸口一塞,耍无赖:“想要,来拿。”
风从漏风的窗户刮进来,吹得头顶灯咯吱作响。
少年背挺得笔直,绷着脸,杵着没有动。
见人真的生气了,女孩收敛起脸上表情,讨好凑过去:“逗你玩呢。这是我新买的记账本,崭新的,一个字都还没写呢。”
少年仍不说话,下颌线紧绷。
“你不喜欢我。是我喜欢你。都是我不好,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女孩晃着他的衣角,好声好气哄着,半点不见之前的恶劣。
少年抬眼看她,漆黑的眼底是翻涌的情绪,最终,只是很轻的说了一句:“别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这样对你名声不好。”
“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听你的?”女孩抬起头,露出大大笑脸。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陆知意喘了口气,赤眼的日头晃的人睁不开眼,心有余悸捂着胸口。
怎么会梦到年少的贺濉远和自己?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竟让她生出一种,曾经亲生经历过一般。
怎么可能?
陆知意失笑。
贺濉远整整大了她7岁,他十来岁的时候,她还是个小豆丁。
她按了按太阳穴,收回杂乱思绪,侧头看还在睡的男人,轻手轻脚下床。
等她洗漱出来,贺濉远也醒了。此刻,他病态的脸上泛着潮红,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陆知意看了他几秒,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想解手?”
后面几个字她越说声音越说。
贺濉远神色不变“嗯”了声,藏于被子中的手收紧,垂眸的瞬间眼底闪过不自在。
“我叫保镖进来扶你。”她自己几斤几两,陆知意还是有点数。
就她那个小身板,指定扶不住他。
随着她话音落下,贺濉远脸色一黑,身上隐隐冒寒气。
陆知意见他抗拒,连忙改口,“那那我扶你进去。”
说这话时,她心底发虚,主要是没底。
贺濉远扯了扯唇角,脸色总算是好一些了:“让保镖拿轮椅进来。”
她“哦”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保镖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三分钟时间,病房内就多了一张轮椅。
她推着他进卫生间。
贺濉远伤了一边脚,要人扶着才能站起来。陆知意俯下身,伸手去抱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