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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爸妈疯狂地给我发来信息。
从辱骂渐渐变成哀求。
手机弹出妈妈的视频请求。
周明阳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身旁是满脸惊恐的爸妈。
后面站着几个一脸横肉的男人。
一个男人拎着妈妈的衣领将她拽到手机前。
“周小余，你帮不帮你哥还钱，不还的话别怪我对你爸妈不客气。”
我惊慌地说道：“你们快把我爸妈放了，千万别动我爸妈！”
听我这么说，那男人狠狠给了我妈两个耳光。
爸爸也被一脚踹翻在地，几个人围着他拳打脚踢。
“还不还钱！”
一个人将周明阳按在地上。
“不还钱，你哥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见我犹豫，菜刀砰的落下，一根小指滚落在地。
周明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真是谢谢你们。”
几个壮汉面面相觑，不明白我发什么疯。
妈妈瞬间哭出声。
“小余，小余我求你了，你就帮你哥哥把钱还了吧！”
“不然他们就要我们的命啊！”
爸爸也哭着求饶：“小余，之前都是爸妈的错，爸妈不该那么对你。”
“以后爸妈一定会改，我求你了，你救救我们吧！”
我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救，是你们不救啊。”
“周建平开了这么多年公司，手里怎么也攒了五六百万吧。”
“还有陈瑾，你那套房子最少也值个200万。”
“可你们非要让我这个最恨周明阳的人帮他还钱，不就是不想救他吗？”
周明阳死死盯着二人，目光像要杀人。
“你们有钱？之前我问你们，你们不是说没有吗？”
周明阳突然抢过菜刀冲向爸爸。
“为什么不帮我还钱？为什么不帮我还钱？”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死！”
鲜血四处飞溅，几个壮汉对视一眼飞快地跑了。
爸爸躺在地上慢慢没了声息。
妈妈被吓得瘫倒在地呆若木鸡。
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给警察打去电话。
半个月后，我在看守所见到周明阳。
周明阳十分激动：
“我不是故意杀了他的，我就是一时冲动！”
“你帮我找律师，你给我出谅解书！”
“小余，你救救哥哥，我们可是龙凤胎啊，世界上没人比我们更亲近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
“你还记不记得我中考那天，我是怎么求你的？”
在周明阳错愕的目光中，我缓缓起身。
“周明阳，我们两个里傻得是你，救你？你做梦呢？”
“妈被你吓疯了，我还要去看她，你就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精神病院里妈妈一个人缩在角落。
她怀里一直抱着两个娃娃，不停地喃自语。
看见我，她猛地缩了缩。
我看着她笑了：
“你知道吗，查到周明阳染上赌博的时候我都快笑死了，本来a市没有展会，我硬是加了一场。”
“你们也确实没让我失望，甚至比我想得还要棒！”
“周建平的骨灰被我扔到垃圾桶了，你的乖儿子周明阳也活不了多久了。”
妈妈停下动作，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笑得开心：“别那么看着我，我说过的。”
“除非你们杀了我，不然我不会让你们放过你们的！”
她眼中流下两行眼泪，低下头继续喃喃自语。
“阳阳、小余乖，阳阳、小余乖。”
我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间。
外面的阳光刺眼，恍惚中我看见18岁的周小余。
她瘦骨嶙峋，眼睛却亮的吓人：“你做到了吗？”
我冲她笑了笑：“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