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珠醒来时，直觉有人盯着她，甩头看过去。
崽种，直视我！
然后就就和顾清珩对上了眼神，对方眼神幽幽，赵明珠：？
她转过头看着外面的夜色，不理解了。
“你大半夜不睡觉，起来盯着我看什么？”
赵明珠摸摸自己脸：“没变丑，也没变更美啊。”
岂有此理，赵明珠赤脚下地，还特地去了梳妆镜前左右看，有些陶醉。
太好了，依旧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顾清珩揽住她腰，从后抱住她，低声道：“明珠，明珠。”
虽然赵明珠搞不懂对方这举动的由来，但她觉得一个人一个月总有几天不得劲。
她手放在顾清珩头上，安抚道：“怎么？”
顾清珩的亲吻如同雨点密密麻麻落下，掩饰不住的焦躁，赵明珠躲避着：
“到底怎么了？父皇让你进宫是做什么？”
顾妍被抓住后，东宫的禁令就被解了，赵明珠搬回来时顾清珩已经进宫。
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去做什么。
“顾妍死了。”顾清珩将人转过来，额头碰额头。
“我将她千刀万剐，骨骸扔去了乱葬岗，头颅扔进枯井。”
赵明珠听后微蹙，难怪顾清珩深夜还沐浴一番，现在发梢都有水。
她叹口气，拉着顾清珩并肩躺下，轻轻道：“要聊聊吗？”
顾清珩的手段自然是恐怖，可其中一定有他这样的原因。
就像当初银珠说顾清珩喜欢杀人，但并没有折磨别人的喜好。
顾清珩不松开她手，他登基时，距离母后死也有十年多，可找到遗骸的那一幕，却永远犹如昨日。
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了他似乎看见她身上的血肉是如何被剜下，再被剁碎撒在酥酪上。
可这些，他不想跟赵明珠说，他转过头道：
“明珠，孤曾经恨过你。”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赵明珠抗议了。
顾清珩将人拉入怀中，眼眸闪烁：“睡吧，孤也累了。”
但赵明珠趴起来：“那你给我讲讲，不然我睡不着。”
她这样的窝囊人，竟然能有被人恨的地方，这简直没有天理。
“明珠，你从前向来是不喜欢追问，如今为何有兴趣了？”
赵明珠知道很多，但她既不问，甚至还会逃走。
她不喜欢顾清珩，也对顾清珩的所有事保持缄默。
不评价，不参与，不在意。
赵明珠听后睡下又起身：“今时不同往日，反正我也跑不了，多了解下万一有用。”
顾清珩听后低笑，然后道：“闭眼睡觉，我慢慢说。”
赵明珠躺下闭眼，催促道：“说吧。”
她倒要听听怎么个事。
“孤恨你出现，也恨你消失，更恨你不喜欢我。”
“我也没办法啊，出现消失都不是我能决定。”赵明珠嘀咕。
顾清珩拍着她的背：“孤知道，原谅你了。”
赵明珠哼：“谁在乎。”
但确实深夜了，赵明珠又犯起瞌睡，慢慢进入睡梦。
顾清珩听着耳畔平稳的呼吸。
在偌大的皇宫中，漫长的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他画了许多赵明珠，可直到死都不知道画中人是赵明珠。
死后却想起了她，可他又死了。
上苍捉弄他，不肯给他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