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脸一沉:“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们养你这么大,你为家里做点贡献怎么了?继昌是你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
“贡献?”我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我每个月工资大半都给你们,他毕业两年不上班,天天打游戏泡吧,花的都是我的钱,这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我的命?”
“那是你应该做的!”
妈妈尖声喊道,“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弟弟!早知道你这么自私,当初就不该生你!”
“我自私?”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真正属于我的体检报告,狠狠摔在他们面前,“你们看清楚!我没病!得肺癌的从头到尾都是张继昌!是你们心心念念要救的宝贝儿子,你们看的那份是医院报告打错了!”
报告上
“一切正常”
四个字像巴掌一样打在爸妈脸上,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妈妈捡起报告,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喃喃着:“不可能
这不可能”
爸爸突然冲过来抢过报告,死死攥在手里,眼神凶狠:“你伪造这个干什么?是不是不想给你弟治病?我告诉你,就算你没病,也得给我想办法凑钱!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丢工作!”
“你敢!”
我后退一步,拿出手机打开录音,“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还有张继昌搜索怎么骗保的记录,你们要是敢去闹,我就报警,让你们和他一起去坐牢!”
爸妈的表情瞬间僵住,爸爸的手无力地垂下,报告飘落在地。妈妈突然坐在地上哭起来,不是为我,而是为她的宝贝儿子没了救命钱。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心里最后一点亲情也消失殆尽。“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
我转身往外走,“张继昌的病,你们自己想办法。”
我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妈妈的哭声和爸爸的怒骂声,如今已经在我心中掀不起半点波澜。
走到楼下,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终于不用再为这个家的荒唐和冷漠费心了。我掏出手机,给林晓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准备搬去自己的小公寓住了,好好备战华大研究生复试。
“真的吗?太好了!”林晓在电话那头很高兴,“我就说你早该离开那个家了。需要我帮忙吗?我明天休息,过去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了,我没多少东西,自己能行。”我说“等我安顿好,咱们出来聚聚。”
“好啊,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餐。”
挂了电话,我心里轻松了不少。
我在小公寓里住了下来,全力备战华大研究生复试,毕竟我毕业四年,和应届生比起来,竞争力弱很多。林晓经常来我这里,给我带些好吃的,还总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期间爸妈给我打过无数个电话,一开始是苦苦哀求,后来是破口大骂,无非就是让我给弟弟凑手术费,我都拒绝了。他们还想来找我,被我拦在了公寓楼下,我说如果他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从那以后,他们就没再来过。
大概过了半年,我从亲戚那里听说,张继昌的手术不太成功,术后恢复得很差,需要长期吃药治疗。爸妈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还借了高利贷,才勉强凑够手术费。妈妈整天以泪洗面,爸爸也苍老了很多,为了还债,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工地上打零工,累得直不起腰。
张继昌不知从哪打听到我之前公司的地址,大概是觉得能从那里捞到好处,竟直接冲到了那家公司。他在公司大厅里大吵大闹,嘴里喊着我的名字,说我昧了他的救命钱,还情绪激动地掀翻了前台的饮水机,水花溅得满地都是。他红着眼眶嘶吼:“张芳那个毒妇!自己得了绝症就想拖着我一起死!我要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