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结束一天的工作,陆念跟段责修回到家里,段责修下厨做饭,她在一旁洗菜,有些心不在焉。
被段责修一眼看出来。
“他就是那个收养你的哥哥?”
陆念点了点头:“是啊,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要搬家吗?”
“如果你想远离他,我可以再带你换一座城市生活。”
段责修松散地靠在灶台上,神色却认真。
陆念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凭什么我们搬走?要走也是他走啊!”
想到这里,她觉得生气。
一个用力,手里的一把葱瞬间被她折成两半,看的段责修忍不住失笑。
他伸手把她手里的葱接过来。
“好了,我来吧,你出去自己玩会儿,饭做好了喊你。”
他像个贴心的家庭主夫。
陆念听他的话,走去客厅转了转,转了几圈她又回到了厨房,扒拉着厨房门探头,“哎,他后面要还是来找我的话,你再继续假装扮演我另一半呗。”
段责修挑眉看她。
“可以是可以,但我的报酬呢?”
还要报酬?
这可把陆念难住了。
她拖着下巴想了半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的再一个吻行不行?别人想要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她是开玩笑说的。
段责修却在下一秒把脸伸了过来,他笑眯眯的:“那我可就笑纳了。”
笑纳个屁。
陆念对着他的侧脸,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她掌心又软,跟挠痒痒似的,疼肯定是不会疼的。
可段责修的脸却诡异地红了。
他迅速转过身,语无伦次:“知道了,你快出去吧,饭要做好了,你收拾桌子”
陆念:“”
知道什么了他?
陆念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她也有点心累,转身离开了厨房。
第二天照常到店里工作。
陆念一觉睡到自然醒才去的,悠哉哉到店附近时,却发现旁边开了很久的一家小商店在搬东西。
出于好奇,她问了问老板:“店不开了吗?”
只见老板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你是不知道,有老板花大价钱把我这店盘去了,我后半辈子都不用上班了哟!”老板年过半百,开心地合不拢嘴。
陆念却隐隐有不妙预感。
这种预感没多久就应验了。
那个小商店被迅速从老破小改造成高级现代风,越发衬的段责修的店又脏又破。
一周后,一辆豪车停在这里。
陆予执从车上下来。
他手捧一束鲜花,径直朝陆念走来,“你好,我是新来的邻居,上次认错人了,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以后不会那样了,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失,接受我的歉意。”他把花又递近了一步。
陌生,太陌生了。
这个陆予执到底想干嘛。
陆念不想要那束花,但还是被陆予执强行塞在了怀里,还不断说着什么“好邻居”“相互照顾”这些话。
下午的时候,陆念在店里整理东西。
店门被陆予执敲响。
她抬头一看,看见浑身湿漉漉的他。
“不好意思,我那边的水闸坏了,你能帮我看一下吗?”他很有礼貌地询问。
陆念嘴角抽抽:“水闸坏了你去找专业的人啊,找我干嘛?”
陆予执不语,只一昧:“拜托你了。”
看他这么狼狈,又确实没有恶意的样子,陆念还是动了点恻隐之心。
她出去看了一眼。
发现他店里的水已经漫出了大门。
陆念撸起裤腿走进去。
结果发现她还真能修,换个闸头就行,毕竟她在这一年里跟段责修学会了很多生活技能,对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她回去找了工具,二话不说,蹲下就开始换,只是再怎么小心,也还是难免被乱喷的水打湿头发和衣服。
她蹙着眉,抬手擦脸上的水时,忽然有人从后面伸出手来。
陆念吓了一大跳,跌坐在水里。
陆予执一手拿着纸巾,一手从后面拖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吓你的,我想帮你擦擦水的。”
陆予执贴着她,满脸歉意。
他脾气变得很奇怪,陆念想撒火都不知道该不该撒了。
她把他推开:“你别捣乱行吗?”
她重新蹲下去,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水闸彻底修好,不再乱呲水了。
陆念颇有成就感地抱着手臂欣赏了会儿自己的杰作,然后转身要离开。
却又被陆予执拦住。
“多谢你了,换完衣服再走吧。”
他站在陆念面前,高大的身躯完全把她挡住,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衬衫。
陆予执低头看她,目光深深看进她的眼里,那种情绪,无法形容。
陆念撇开头:“不用,我回去换。”
她要走,陆予执又再次挡住她。
没等她发火,他轻声说:“你上衣很透。”
陆念低头一看:“”
她抬手捂住胸口,仍然拒绝:“没事,离得不远,我走快点就行。”
陆予执却露出受伤表情,甚至有点委屈:“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感谢你,你连这也要拒绝吗?”
陆念想无奈。
这一年没见,陆予执怎么会变成这样,按照以往,她要是敢拒绝,他绝对会生气,然后强制她去换。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被人辜负的小媳妇一样。
但即便这样,陆念还是不想接受。
她伸出手:“借个手机。”
她给段责修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段责修飞速赶到。
“老婆,我来了!”
他只用了0秒入戏,小狗一样扑过来,用外套把陆念严严实实包裹住,然后弯腰拖住她双膝,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走的时候他还不忘嘲讽陆予执一番:“你个大男人也好意思麻烦女生帮你换闸头,下次再有这种事有种来找我,别欺负我老婆。”
说完,他抱着陆念大步离开。
没有人看见,刚刚还温温柔柔的陆予执,在陆念离开后,他眼里的那点柔情瞬间荡然无存。
他冷笑着将手里的衬衫撕破,然后随手扔到一边。
又恢复了那幅冰冷算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