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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遇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不会在意,更不会深思,我“啪”一下把鉴定结果摔在裴母脸上。
“道歉!”我声音提高了几倍。
又站在裴聿珩身旁。
一时间的气场凌厉犹如商界女强人。
裴母“啊”一声呼喊,“苏蔓,你好狠的心,你竟然当众要毁我的容!”
我冷笑道,“大嫂,你的脸再不叫医生的话都会痊愈的那种,半点血丝都没看到,哪里来的毁容?
再说,难道不是你想毁了我在先的吗?
倒打一耙的手法,您使的好熟练,难怪能成为付某某的婆婆,你们不亏是一家人。”
对,我就是在揶揄付悠悠。
提到这个让他们脸上蒙灰的儿媳妇,裴母又气又怒。
我赶在她开口前,又道,“旁的废话少说,先道歉,不然马上报警!”
这下,裴母必须先道谢。
她支支吾吾的。
想说鉴定造假吧,三位鉴定医生又是老太爷亲自请来的医学泰斗,承认这份鉴定吧,又得当众向我弯腰低头。
我,苏蔓,曾是她的晚辈。
从小到大,她以长辈自居,恨不得对我的衣着打扮,还有发型和说法方式、以及情绪都要过问插手。
美其名曰,提前打造我这个儿媳妇。
现在又怎么可以向我低头。
现场一时寂静。
裴母环视一圈,都没有替她讲情,她犹豫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小婶婶,对不起,我妈一时失态,我替她向您道歉,对不起!”谁也没想到一生要强的裴遇安,在这一刻对我改了称呼。
他那一向桀骜不驯的头颅哟,也垂的低低的。
我红唇轻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是长辈,便不能随随便便的把罪名按在小辈身上,这样人家会说我德不配位的!”
哈哈,对,裴遇安如今在我这里只是个小辈。
“苏蔓,你对不起!”
因为老太爷的突然起身,裴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我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裴母,“对不起。”
我微微一笑,“没吃饭,还是没骨头?又或是输不起?”
“对不起!!”裴母嗷的一嗓子。
我抬了抬眼,“既然大嫂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希望大嫂以后再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
音落,我牵住裴聿珩的手。
裴聿珩顺势将我拥在怀里,自责的说,“老婆,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我才不会带你回来。”
“老公,真正受委屈的那个人是你,我们已经登记结婚四年之久,你因为爱我一直忍着,今晚我不想再让你忍了。”
当着裴遇安的面,我说的直白。
裴聿珩直接将我抱起来。
我们大步前往的方向,正是裴聿珩在裴家的卧室。
裴遇安似乎想阻止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他向前走了两步,被不知何时赶来的付悠悠拉住。
听说,付悠悠和裴遇安又吵架了。
付悠悠气急败坏的骂裴遇安,“不要脸,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青梅,得知她还是清白的,你是不是想抢人?”
“对,我就是想抢人,你奈我何?”
“可惜你就是个废物,人家看不上你了,裴遇安,苏蔓已经不要你了,哈哈哈,你再嫌弃我,都得和我这个疯子绑在一起!”
“有病!”裴遇安转身就要走。
付悠悠又哭又闹。
拉着裴遇安不让他走,又想让老太爷凭凭理,管管裴遇安。
老太爷呵呵一笑,“当年你不是上赶着想给他生孩子吗?对了,孩子你是生了,但是,不是裴家的种!”
原本老太爷不想管孙辈的事情。
既然付悠悠找上门,在他面前闹腾,正好,离婚。
“什么?你们想离婚?没门!”付悠悠像个泼妇一样打开直播,准备让网友们看看裴家的真面目。
啪——
裴遇安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直播间没关的那种。
裴遇安说的咬牙切齿,“付悠悠,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你既然是海后,那么,我将你还给大海!”
裴遇安选择了起诉离婚。
因为付悠悠有错在先,加上孩子不是裴遇安的,两人很快离婚。
婚是离了,可两个孩子,付悠悠没带走。
这两孩子是裴父裴母亲手带大的。
即使不是亲生的,也投入了三年感情,面对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裴父裴母不忍心不管。
最终,裴遇安带着这两孩子离开了裴家。
具体去了哪?
谁也不知道下落,有人说,裴遇安又开始送外卖养活孩子,又有人说付悠悠成了公交车。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故事。
七夕这天,裴聿珩在江城最大的酒店,给了我一场盛大又浪漫的婚礼。
婚礼上。
裴聿珩把所有身价财产全部转到我名下,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发誓,绝对不会背叛我。
我相信他说到做到。
婚礼一结束,我和他便离开了江城,整个暑假都在度蜜月。
九月一号。
如胶似漆的我们,不得不分开,我得回北大继续读书,完成学业;他则是回裴氏集团继续做他的霸总。
偶尔不忙的时候,我们会见一面。
忙的时候只能靠打电话发信息来解相思之苦。
裴聿珩不止一次的抱怨,“这样两地分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他是童子身,一朝吃肉正上瘾。
我取笑他人设歪了,“裴大董事长,说好的高冷人设呢?”
最近,我发现他越来越闷骚了。
有时候还会一板正经的开黄腔,反而弄的我脸红脖子粗的。
日子匆匆过。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在我本硕连读的第六年,受导师聘请,我去了导师任职副院长的第一医院实习。
我没想到接手的第一位病人竟然是裴遇安。
上辈子,我在反复得病的那十五年里,过的有多么凄惨,彼时的裴遇安就有多么的生不如死。
严重抑郁使他几度想要自杀,奈何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
付悠悠是真的狠心。
亲生骨肉,说不管便不管,就这样把她们丢给了裴遇安。
裴遇安不犯病的时候还好。
一旦犯病,根本无法照顾孩子不说,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想要了结生命。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雨轮流转,苍天又绕过谁?
我把裴遇安当成一个普通病人对待。
清醒的时候,他会问我,“苏蔓,如果重活一世,你会选择我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屑于回答。
可裴遇安却固执的一直在追问,“苏蔓,如果,如果有重生的机会,你会不会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一次机会也好。”
“不会!”我回答的干脆。
第二天。
第三天
一个月后,裴遇安还在追问这个问题。
我直接找导师,要求更换病人,我不想再面对他。
即使我学医的初衷,是为了救治曾像我一样身深抑郁之痛的病人,但是这个病人之中,不包括裴遇安。
裴遇安见到新医生后,一直沉默不语。
我本硕士连读毕业的那天。
裴遇安自杀了。
他和上一世的我一样,用了很长的时间来积攒的安眠药,最后选在一个阳光绚丽的早上,换上了拉丁舞服吞药自杀。
导师说,裴遇安留了一封信给我。
我没打开。
交给裴聿珩,让他随便处理。
次年春天。
我给裴聿珩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把裴聿珩高兴坏了,他打算再接再厉,准备再让我给他生一个粉粉糯糯的女儿。
我嘴上说着不愿意,却受不了裴聿珩的诱惑。
啧啧,老男人太会了。
时不时的用那具堪比男模的极品身材诱惑我,啊啊,我一个上辈子从来没尝过男人的女人,怎么能扛得住这样勾引。
很快,儿子不到一周岁,我便怀孕了。
“裴聿珩,都怪你!!”我娇气地叉着腰想发火。
已经化身为超级奶爸的裴聿珩。
赶紧放下儿子来到我面前,深情款款的赔着笑意,“老婆大人辛苦了,都是老公的错,晚上随便你处置。”
哼,处置来处置去,我这个易孕体质又得怀孕。
又是一年盛夏。
我如愿生了一个粉粉糯糯的女儿,儿女双全,丈夫爱我如初,幸福的小日子将会一直持续,再不会像上一世一样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