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胜走出了洗手间,把洗手间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在门外的王树因为气愤早已涨红了脸,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指甲都要嵌入手中,手臂上青筋毕现。
如果此时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杨国胜都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杨国胜倒是没啥感觉,直接走向床边,像个大爷一样躺下了。
王树心中很是烦闷,要是今天为兰姨出气,打了杨叔,那就是大逆不道,而且自己铁定会被赶出医馆。
少年的情感往往是很纯粹的,没有丝毫杂质。
他咬牙切齿,实在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脚踹在了大西瓜上。
西瓜四分五裂,弄的地板一片狼藉。
杨国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佛完全没听到动静,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发泄了一下情绪,王树心情才稍微平静一些,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喊了一声:“兰姨,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洗手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让王树心都要碎了。
不一会,吴玉兰穿好了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水珠,明显是清洗了一下,想掩盖住脸上的红印和泪水。
她什么都没有说,拿起自己的包,看都没看杨国胜一眼就离开了病房。
王树收拾好了地上的西瓜后,来到床边,竭力克制着情绪,对杨国胜说道:“杨叔,你以后对兰姨好点,她一个女人,很不容易的。”
没想到杨国胜忽然从床上坐起,怒目圆睁,对王树吼道:“你个臭小子,毛还没长齐,都管到老子头上来了,赶紧给我滚!”
王树心中一沉,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对杨国胜动手,干脆就不管对方了,也跑出了病房。
王树在县街道推着车子漫无目的走着,只觉周遭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不知走了多久,天都黑了下去,王树猛然想到兰姨也离开了医院,她回家了吗?
万一她一时想不开,那就糟糕了!
想到这,他吓得赶紧骑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好在吴玉兰并没有王树想的那么脆弱,虽然她对杨国胜失望透顶,但一夜夫妻百夜恩,她是气不过,才跑回了家。
到家后,吴玉兰洗了个热水澡,晚饭也没吃,就躺下了。
昏暗的房间里,吴玉兰身穿睡衣,丝毫没有睡意。
今天被小徒弟看了个精光,到现在脸还是烧的,心中也感觉臊的不行。
“嘎吱!”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门被钥匙打开,是王树回来了。
王树放下自行车,来到了兰姨的房间门口,敲了下卧室的门,没有人应答。
“兰姨,兰姨……”
他轻轻叫了两声,里面没回应,但听到屋内咳嗽了一声,知道是兰姨在里边,他这才放心,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吴玉兰还在为下午的事难为情,她不想面对王树,就假装睡着了。
后来王树为自己说话,她在走廊上也听的一清二楚,真的很感动,同时也很心疼他,王树为了自己也要受牵。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王树听到院子里有扫地的声音,原来兰姨已经起床了,开始打扫家里了。
王树起来洗漱好,来到院子。
吴玉兰正在揽垃圾,王树上前帮忙。
两人似乎都很尴尬,但很快相视一笑就又过去了。
吴玉兰先开口说道:“小树,这几天忙里忙外的,让你受累了!”
“兰姨,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就见外了,再说……我也没帮什么忙。”
听到这话,吴玉兰心里一暖,心里原本的不快驱散了不少。
打扫完,吴玉兰做了早饭,打包好就准备送去医院。
“兰姨,杨叔他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怎么还要去管他??”王树语气中带着些责备和打抱不平。
吴玉兰自然知道王树的好心,但自己终究是杨国胜的老婆。
两人还没有离婚,她得做到当妻子的责任。
“没事的,小树,你别担心了。”
说完,吴玉兰就离开了。
望着兰姨娇俏的身影,王树心中莫名有些难过。
吴玉兰坐着去县城的班车,不一会就来到了医院。
穿过一层的走廊,她突然听到有一间病房里在提起“王树”的名字。
她下意识的驻足望向里边。
病房里烟雾缭绕,一个纹着大花臂的光头男子坐在病床上,身上裹着绷带,满脸横肉,嘴里骂骂咧咧。
床边围了五六个精神小伙,不是在抽烟,就是把玩着手里的刀具和棍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为首的光头男子咬牙切齿道:“吗的,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隔壁村的那个无名医生杨国胜的徒弟——王树那崽子!”
说完还恶心的吐了一口唾沫。
吴玉兰印象中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努力回忆着,终于想起来了。
这人不就是去年偷村里摩托车被发现的,那个邻村的二流子张彪吗?
他咋在这住院部,头上缠了绷带,从绷带里渗出的血迹可以看出,伤的还不轻。
但这又和小树有啥关系呢?
床边的几个小弟听了张彪的话,纷纷叫嚣着要收拾这王树。
“小王八羔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我看是那个王树活腻了,连大哥的女人都敢抢!”
“吗的,那小兔崽子,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
“哥几个,帮我打断他一条腿,事成后请你们去夜总会潇洒一下!”张彪躺在床上恶狠狠地说道,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