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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顾清的挽留和白天经纪人的话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让他只想逃离这里。
“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
说罢有些狼狈地出了门，留下顾清错愕地站在原地，脸上的娇软瞬间化为扭曲的怨毒。
白清川走到车前，习惯性摸了摸口袋，动作猛地顿住——车钥匙好像落在茶几上了。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只得转身折返。
客厅里不见顾清的身影，他刚走到客厅中央，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虚掩的书房门里传来。
“姜晚秋那个贱人，命还真大！落到她爸妈手里，居然还能让她跑了！”
白清川脚步瞬间定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屏住呼吸，悄然无息地靠了过去。
“早知道那两个老废物这么没用，当初就该直接让人做了她！废她一双手真是便宜她了！”
“好了宝贝，消消气。”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现在不也挺好，那个姜晚秋手也废了，名声也臭了，估计现在躲在那个犄角旮里不敢见人呢，碍不了你的事。”
两人的话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一股寒气瞬间将他的大脑冻结。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时间无法分辨，里面说话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他记忆里那个柔弱清纯的顾清。
“白清川？”提到他，顾清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他算什么东西？”
“要不是他现在有点名气，能给我点资源，我顾清会多看他一眼？”
“真以为我喜欢他？一个连白家的产业都摸不到边的野种，也就只有姜晚秋那个蠢货把他当成宝贝一样护着。”
顾清的话语如同几记耳光，狠狠扇在白清川脸上，将他心中仅剩的美好和幻想被彻底击得粉碎。
原来，这才是真相。
一切都是顾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陷害姜晚秋。
她对他的深情，不过是利用和欺骗的手段。
而他，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了她，他不计后果地伤害那个真正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姜晚秋，亲手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白清川站在书房门外，如同坠入万丈冰窟，巨大的愤怒和悔恨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的情绪在暴怒的边缘游走，连带这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那双深邃的眼眸下，此刻翻涌起骇人的暴戾。
“顾清，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