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功法带来的效果，让前辈见笑了。”
“功法的效果？”
女子似乎有些意外，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你这小家伙，倒是挺有天赋。”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感受着那股温暖的真气在体内游走。
片刻后，她又再次开口问道：
“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哪位长老门下的弟子？”
“回前辈，我不是长老门下的弟子。”
“我是堂主新收的五弟子，秦枫。”
他的话音刚落。
秦枫便敏锐地感觉到，身下女子的身体，猛地一僵。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份细微的变化，却没能逃过他如今远超常人的感知。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过了许久。
女子才用一种有些奇怪的声调，缓缓开口。
“堂主的弟子？”
“嗯。”
秦枫应了一声。
“新收的？”
“是。”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的沉默，比上一次更加漫长。
秦枫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堂主收徒，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就在他心中疑窦丛生之际。
一只温润、柔软，却带着一丝微凉的手，忽然从被褥下伸了出来，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停一下。”
女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秦枫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女子缓缓地翻过身来。
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仰着头，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秦枫。
她的眼神，很复杂。
有惊讶，有探究，还有一丝秦枫看不懂的情绪。
“把手给我。”
她轻声说道。
秦枫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女子伸出两根纤纤玉指，轻轻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下一刻。
一股精纯、浩瀚，却又无比柔和的灵力，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渡入了秦枫的体内。
秦枫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抵抗。
但那股灵力，却没有任何恶意。
它就像一条温顺的小溪，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淌，仔细地探查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床上那白衣女子的眼神，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最开始是惊讶。
当她探查到秦枫那远超同阶修士的凝练真气，以及宽阔坚韧的经脉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但很快。
这份赞许，就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所取代。
当她的灵力，触碰到秦枫丹田内，那枚与他血脉相连、仿佛是他身体一部分的虚丹时
当她顺着那虚丹的气息，窥探到秦枫体质最深处的秘密时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一种让秦枫感到心悸的悲悯与无奈。
是的。
就是悲悯。
像是在看一个一个已经被命运宣判了死刑，却兀自不觉的可怜人。
她的眼神，仿佛穿透了秦枫的血肉，看到了他的灵魂，看到了他那身不由己的，可悲的宿命。
那是一种洞悉了一切真相，却又无能为力的深深的叹息。
她搭在秦枫手腕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炉鼎”
女子的红唇，轻轻翕动。
吐出了两个，让秦枫如遭雷击的字眼。
“天生的，纯阳炉鼎。”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青烟，却又重得像是一座巨山，狠狠地砸在了秦枫的心头。
“怪不得”
“怪不得会收你为徒。”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