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柳媚儿说得很有道理。
从一个纯粹的、冰冷的、利益至上的角度来看，留下他的性命，进行可持续性的压榨，远比一次性的毁灭，价值要大得多！
“所以啊”
柳媚儿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带着一丝告诫，也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她或许会压榨你压榨得很厉害”
“会让你体验到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每一次，都会把你抽干到只剩最后一口气，让你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
“但是，她也绝对会给你留下恢复的时间和机会。”
“因为只有你活着，你这身长青功才能运转，你这座‘药田’，才能继续长出新的‘灵药’。”
“她需要你活着，需要你好好地修炼。”
柳媚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小锤，不断敲打着秦枫那根紧绷的神经。
将他原有的恐惧与绝望，一点点击碎。
然后，再用一种更加冰冷、更加残酷的逻辑，重塑了他对未来的认知。
洞府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秦枫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惶恐与不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呆滞。
他的脑子里，此刻已经不是什么师娘、修炼、死亡
而是被柳媚儿那番话里透露出的逻辑，给彻底震麻了。
杀鸡取卵
可持续性的压榨
留着性命，好继续长出新的灵药
这
这特么的
秦枫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
这帮视人命如草芥，将同门弟子当成丹药、器灵材料来炼制的魔宗妖女
居然还他娘的
懂得“可持续性发展”的先进理念？！
她们不只是把人当成一次性的消耗品。
她们，已经进化到了把人当成可以循环利用的“可再生资源”了啊！
一股比死亡本身，更加深沉的寒意，从秦枫的脊椎骨，一路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突然觉得。
或许
被师娘一次性坐死，也算是一种痛快的解脱了。
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
秦枫有点想重开了。
他此刻很想喊一句：老子他娘的不活了！
然后自曝重开。
但问题是，眼目前体内经络灵力稀薄，丹元内的能量根本没有那么浓郁。
一次性的爆发也没办法自曝成功。
反倒是有可能损伤了根基，让自身状态更差，到时候或许连一坐都顶不住。
若是惹的那妖女恼了，万一一剑把自己给砍死。
那就没必要了。
而且说实话…
秦枫这一次想试试，看看自己到底禁得住几坐！
哥们怎么都已经是个有修为的修士了，是个正儿八经的练气期弟子了。
应该…
不会一下就缴械投降吧？
想到这里，秦枫竟然有些期待。
妖女！我看看你有什么好招！
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来！咱们娘俩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