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的脑海中，仿佛有亿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淬毒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之上。
大人物…
化神…
祭炼…
人丹…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他连在最疯狂的噩梦中都未曾想象过的，血淋淋的、残酷至极的画面。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你说什么？”
秦枫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死死盯着柳媚儿，试图从她那张妩媚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然而，没有。
柳媚儿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那双总是含着春情的桃花眼里，此刻竟也透着一丝深深的忌惮，甚至是恐惧。
“你以为我是在骗你？”
柳媚儿冷笑一声，但笑意未达眼底。
她松开秦枫的耳朵，坐直了身子，语气压得极低，仿佛怕被洞府外的什么东西听了去。
“小师弟，你以为四师妹那身怪病，真是什么狗屁的‘阳毒反噬’？”
秦枫的瞳孔猛地一缩。
柳媚儿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带来的却是冰窖般的寒冷。
“那根本就不是病，也不是毒！”
“那是命！”
“是她苏小怜逃不掉的命！”
柳媚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快意，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嫉妒。
“实话告诉你吧，苏小怜她根本就不是人！”
轰！
秦枫的大脑再次被重击，已然麻木的神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是人？
那个会对他温柔微笑，会在他修炼时为他护法，会因为痛苦而蜷缩颤抖的四师姐不是人？
“你什么意思？”秦枫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意思就是，她苏小怜的本体，是一株灵药！”
柳媚儿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敲进秦枫的心里。
“一株原本只有八百年份的‘碧血龙心参’！”
“是师尊他老人家，不知从哪处秘境里寻来的天地奇珍！”
“可八百年的灵参虽好，却还不够资格给那位‘大人物’炼丹。”
柳媚儿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于是，师尊他老人家便用了通天手段，布下‘聚灵催生大阵’，强行灌注宗门灵脉之力，硬生生将这株八百年的灵参，催化到了千年火候！”
“千年灵参，已能通灵化形，这才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苏小怜！”
秦枫怔怔地听着，眼前浮现出苏小怜那张苍白却温柔的脸。
他想起了她每个月底那痛苦的模样，想起了她身上那股精纯到极致的草木生机，想起了自己的长青功与她触碰时那奇妙的共鸣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一切都说得通了。
长青功，本就是亲和草木的功法。
他与她，一个是修炼草木功法的人，另一个，本身就是草木之灵。
难怪…难怪牵手就能加速修炼。
那不是共鸣。
那是汲取！
是他的功法，在无意识地汲取一株千年灵参的生命精华！
“那所谓的‘阳毒反噬’…”秦枫艰难地开口。
“阳毒？”
柳媚儿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那是强行催熟的后遗症！”
“就像是瓜果未熟，被人硬生生催红了，内里还是青涩的，自然会出问题！”
“她体内的灵力太过庞大驳杂，又非自然成长，根本无法完美掌控。每个月月圆之夜，天地潮汐灵力最盛之时，就会引动她体内暴走的灵力，那根本不是什么阳毒，那是快要溢出来的磅礴生命力在灼烧她的经脉神魂！”
“若非如此，你以为你那点微末道行，凭什么跟她一抱，就能延缓那等‘奇毒’？”
“你不过是帮她分担了一点点溢出来的汤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