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家人走进来后将陆夏枝护在了身后,众人脸上弥漫着不解之色。
顾家这态度也不像陆夏枝嚯嚯了顾家老夫人的样子啊。
陆老爷子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虽然顾家和陆家深交多年,但是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她会变本加厉的,必须严惩不贷,你们千万别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
顾砚舟扫了陆老爷子一眼,平静的语气中将嘲讽压了下来。
“陆老爷子,你的面子还没有这么大。”
陆老爷子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堪,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方青青和顾国梁对着池心和陆振山开口,旁观者清地说出他们的偏颇。
“陆时薇有嫌疑,你们就怀疑是污蔑是抹黑,陆夏枝有嫌疑,你们是怎么做的?”
“你们要偏心,也偏心得太明显了吧。”
“老陆啊,你们这样太不该了!”
陆振山心虚:“证据在陆夏枝的房间搜出来,铁证如山,我们能说什么。”
陆振山没有上帝视角,哪里会想到背后的算计。
方青青轻声地拉着她说道:“孩子对不起,昨天老夫人和砚舟一块出事,我们也是太着急了才对你说了重话。”
陆夏枝一脸懵。
她的确也有不对的地方,毕竟害得顾老夫人进了抢救室。
只是她没搞懂,他们的态度怎么会有这样的转变,是发生了什么?
陆老爷子看出来,顾家这是在维护陆夏枝呢。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还真是小瞧了陆夏枝呢,顾家退了陆夏枝的婚,还能这么维护她,这手段还真不是薇薇可以比的。”
方青青沉吟思索片刻后,眉头轻蹙不解。
“阿枝可是高考状元,这么优秀懂事的孩子,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大的恶意。”
陆老爷子一心扑在陆时薇身上。
“高考状元怎么了,那不过是陆夏枝侥幸!”
“要不是因为陆夏枝突然回来陆家,导致薇薇分了心,哪轮到陆夏枝出风头!”
方青青摇摇头,没想到陆老爷子维护陆时薇近乎到了盲目的程度。
“既然你们陆家不要这个女儿,我要!我认她做……”
方青青话还没有说完,顾砚舟大喊了一声:“不行。”
方青青瞪了顾砚舟一眼。
不是他带着顾家来给陆夏枝撑腰吗?
怎么自己要认陆夏枝为干女儿,他反对起来了。
“陆夏枝是我对象。”
一句毕,震惊四座。
陆时薇眉头紧锁,语气中的不可置信踩在了所有人的怀疑上。
“顾大哥为了维护阿枝妹妹,也不至于牺牲这么大吧。”
陆时薇的话告诉别人,顾砚舟是为了给陆夏枝撑腰才这么说的。
一时间让宗祠里的人分不清究竟怎么回事。
顾砚舟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牺牲?陆夏枝是我的对象,她能嫁给我,是我顾家的荣幸。”
“既然陆家不要她,我要!”
陆时薇黑着脸,顾家什么意思,好像陆夏枝是什么香饽饽似的,还抢着要!
陆振山左右为难,他夹在中间也难做啊。
“阿枝,你这样去顾家怎么行,没名没份,又没结婚,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们想要挽留她?
陆振山迟疑一会,斟酌地开口。
“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宗祠的事情就当没发生好了。”
“你体谅下我和你妈的难处,我们下次一定……”
狼来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假话说多了。
哪怕说的是真的,也没有人相信了。
陆夏枝眉尾上挑,带着笑意的问题反问出来。
“我记得爸妈之前说过,陆时薇的检讨,如果再有下次,要把她赶出陆家。”
“你们要留我的话,那么她呢……”
次次都让陆夏枝再给一次机会,次次都和陆夏枝说对不起,说多了真没意思。
陆振山仔细思考着陆夏枝的话,脸上浮现要做出艰难决定的挣扎。
陆时薇心头一颤,陆振山迟疑了?
他居然动了想要把她赶出的念头?
不行,她可是陆家千金。
她还要嫁给谢清跃,还要成为首长夫人。
她绝对不要被赶出家门。
池心揪心:“阿枝,需要这么绝吗。”
她就是一个普通母亲,为什么非要逼着她取舍呢。
杨胖子一个外人看不过去。
“你们还真是奇怪,做绝的不是你们吗?”
“纸条陷害把人送到警局,开宗祠大会要把人赶出去。”
“现在真相大白,放任真正的祸首在这儿不闻不问。”
“全部人围在陆夏枝身边怪罪她,还要逼着她?”
“陆家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陆时薇催泪发抖,声音像是柳絮一碰就碎,将池心的心思给勾了过来。
“爸妈,我就是太喜欢你们,太喜欢这个家了。”
“阿枝妹妹优秀,是高考状元,顾家、宋院长,好像人人都喜欢她。”
“我真心替她高兴,同时我也惶恐。”
“和她比,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如果你们要把我赶走,与其被你们厌恶,干脆让给我死在你们面前好了。”
陆时薇说完闭上眼睛朝着一旁的墙面撞了过去。
池心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在陆时薇撞到墙的瞬间冲了过去。
“薇薇,你怎么做傻事啊,你别吓妈妈。”
陆夏枝毕竟是古医传,一看就知道陆时薇额头的伤不严重,血没流下来,昏迷也是假的。
只是她没有揭穿下去的想法了。
杨胖子皱眉问出了个问题。
“陆时薇这操作,是承认自己因为嫉妒陆夏枝而篡改逃生路线图的事了嘛?”
陆振山冷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人命关天。”
池心抬眸看向陆夏枝,有种不满的愤懑。
“薇薇寻短见了,陆夏枝你满意了吧。”
“一个逃生演练而已,你即没死也没有受伤,要把事情闹成怎样才罢休?”
“你没回来之前,我们陆家好好的。”
“非要逼着我选择,我选择薇薇,可以吧。”
陆振山、池心将陆时薇抱在怀里,脸上的哀伤犹如切肤之痛,像是要替陆时薇来承受痛苦似的。
结果显而易见,已经够了。
不等敛去眼神中的伤痕,一只手伸了过来。
粗粝宽厚的手掌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覆盖在了她的眼皮上。
随之即来的是顾砚舟暗哑的嗓音从耳廓边划过。
“别看。”
看不见的黑暗中,陆夏枝听到了自己心跳如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