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过去吗?”
海棠手中端着点心正欲要去小亭,却在转角处看到林岁欢,她躲在柱子后紧张地看着远处。
“嘘。”林岁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海棠姐姐你先等等,待会儿再过去。”
“可是”夫人还在亭中。
林岁欢拉过她,冲着她摇头;“听话,现在是关键时刻。”
小亭中,燕时似有所查,看了眼林岁欢所在的地方,唇勾了勾,他起身,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那是一枚玉佩,本王母妃送的。”
玉佩?
林听晚的心停跳了一瞬,耳边嗡鸣,果然,果然他就是欢儿的爹爹。
那一夜是他,他也不知情,跟她一样是受害者。
昏迷半年吗
林听晚想哭又想笑,只叹命运为何如此折磨人。
她声音有些哽咽,强忍着颤抖;“王爷,那玉佩是不是在夜光中会散发淡淡的光晕,里面有一个片凤尾的图案,是吗?”
燕时回身,瞳孔颤抖,看见林听晚眼中的泪意,他心颤了颤,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他缓了缓,声音喑哑;“所以,是你,对吗?”
林听晚摇头,她不知道,声音有些颤;“那玉佩我一醒来就在我手中握着,可····如今那玉佩不在我手中,当年真假千金之事,王爷记得吧?”
燕时点头,醒来后听过一二,但他当时并未在意。
“那夜我被寻回衣衫不整,失了贞洁也是那一夜,真千金被寻回,我我被赶到了破院,手中玉佩被府中林瑜抢走,说那是她的东西我”
林听晚声音越说越小,几乎不可闻,自责、痛苦、无奈充斥着她。当时她心如死灰,浑浑噩噩地活了三个月,想过去死,却又不甘心。
“后来有了身孕,我才得以活了下来,因为孩子,所以我还活着。”林听晚抬眸,撞进了燕时心疼的眼神中,她一颤,转开了眼。
“王爷,或许我不是。”
毕竟,后来林瑜也有身孕,她的孩子,几乎和自己的差不多大。
燕时一时没说话,上前几步,想将这个浑身散发脆弱的女人护在怀中,那种从心中传来的心疼,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
就在这时,林岁欢跑了过来,声音清脆;“娘,你们说的玉佩,是不是这个?”
爹啊,我来了。
林岁欢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放在手中举起给他们看。
林听晚一愣,燕时却接过,只看了一眼,便点头;“是,就是这个枚,欢儿是从什么地方拿的?”
林岁欢挠头,该怎么说呢,光顾着认亲了,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从二姨母枕头下拿的,小的时候我就听娘常说这个玉佩这个是娘的”
所以她拿回来,不算是偷吧?
林岁欢小小的退后几步,保持戒备,同时冲着二人俏皮地笑了笑。
林听晚无奈地轻叹,燕时却笑了,他蹲身,目光柔和;“欢儿,你做得不错。”
“嘿嘿,是吧,我也觉得呢。”
小狐狸的尾巴又翘了翘,看得林听晚也忍不住眼中的笑意,轻斥;“你啊,往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明白吗?”
“知道知道。”才怪。
燕时像是看清了林岁欢的心中之言,不由暗笑,对林岁欢发自内心的喜欢,让他感觉血脉之力真的很奇妙。
他明明很讨厌陌生人的触碰,可就在方才在府外,她亲了自己侧脸一下,他非但不反感,反而感受到了小家伙的亲昵。
很奇妙的感觉。
金鳞在暗处瞧着,嘴角翘了翘,喃喃道;“还别说,这样一看,真就一家三口,看来往后王府要热闹了····”
燕时有些不舍离开,但他到底是外男,不宜呆太久。
他摩挲着玉佩,将其又给了林岁欢,摸了摸她的发顶,声音不自觉柔;“这玉佩欢儿好好收着,往后有大用途。”
“好。”林岁欢点头。
燕时抬眸,看着林听晚,克制着上前,拉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声音温柔;“别胡思乱想,欢儿便是最好的证明,你且等我些时日,我要你堂堂正正的做我的王妃。”
林听晚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别过脸,轻嗯了声。
年少时,她曾对还是少年将军的燕时暗许芳心过,如今怎么也想不到,那夜的人,会是他,这会儿身子好似都飘着,回不到实处。
哇哦,磕到了。
林岁欢星星眼,内心咆哮,亲一个,亲一个。
然而并没有什么发生,燕时什么都没做,只是离开时,多少有些依依不舍。
等他离开后,林岁欢看着脸颊发烫的林听晚,拉着她的手,摇啊摇;“娘,那是不是说,他就是我爹爹呀?”
“娘~”
两声呼唤,换回了林听晚的母爱,她不好意思地点头;“是啊,咱们的欢儿有爹爹了,高兴吗?”
“嘿嘿,娘你觉得我不高兴?”
林岁欢的脸都笑得裂开了,有些贱嗖嗖的,让人看了不由觉得好笑。
母女二人今夜难得好眠,睡之前,二人说了许多悄悄话,大多都逗得林听晚双颊绯红,心跳加速。
某个作怪的小家伙,一脸坏笑。
看来,娘对爹是真爱啊嘿嘿。
福苑中,李氏与林向荣相对而坐,林婉婉也在,三人脸色不好。
还是李氏打破了沉默;“摄政王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
何止,今日表现的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煞神,神色和蔼,像极了···
像极了什么,李氏说不上来,林向荣浓眉紧蹙,他叹气;“喜怒不定才是摄政王,要是能猜透,还能是摄政王吗?”
这话,让李氏闭嘴。
“父亲,母亲,如今吴家算是没用了,这林氏说到底还是侯府的女儿,婚嫁之事,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林婉婉心慌不已,尤其是见摄政王去了春锦阁,有什么似乎要呼之欲出,当年的事,就是她一手策划,林听晚不是被自己安排的男人糟蹋,所以那孩子,她也不是算是谁的种。
“如今林氏的女儿身份不容小觑,这肥水不流外人田。
侯爷,不如将林氏许配给二房林石,反正那林听晚也不是侯府的血脉,也不算是乱伦。往后分家,明面上荣辱不分,但如何说还不是看二房的造化”
李氏越说越是觉得这法子不错,何况她勾唇;“侯爷,你是不知,去年她们母女在破院时,那二房林石就打算强占了林氏,如今许配给他,正正好,说不得还得念着侯爷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