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骤然照亮舞台中央，苏岚开始了她的独舞表演，这是第一次，她独立完成一整个微剧目，《天鹅之死》，她在上台前已经练了千百遍，如今，终于到了她展示的时刻。
她将肩胛骨锁得死死的，经过日复一日的练习，她已经能够完全地实现静止呼吸，脚背绷成180度，身体15度前倾，稳点，再稳点，哪怕是一点点的颤抖，都无处遁形，她不允许不完美。
“漫步”，“垂死振翅”，每一个动作都按照她预期的结果一一展现在观众眼前，最后一组呼吸了，她缓缓跪在地上，双臂向上“撑天”，逐渐凝固，“三，二，一”，她在心里默默倒数，轻轻伏到地板上，音乐停止。
在聚光灯熄灭的一瞬间，舞台顶部的布景突然掉落，砸向了苏岚后方展开的腿，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卡。”
灯光重新打开，姜书意起身，工作人员上台收拾舞台，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趁着江导和李时沟通的功夫，姜书意走出了大剧院，刚刚跳完舞，她呼吸不太规律，总觉得室内闷闷的，便出来透口气。
大剧院这边被剧组包场拉了警戒线，彼时大家都在室内，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坐在门口的大台阶，眼睛偶然瞥见了对面商场的大屏，本来在播动画的大屏突然切换，播放出了一条新闻，“逆风翻盘！谢氏集团现任总裁谢洄今日于华盛顿成功拿下千亿订单，谢氏集团财务危机彻底解除。”
“嘀嘀嘀嘀~”
姜书意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是谢洄的电话。
姜书意点了接听，“喂？”
“姜书意，我成功了。”谢洄那边的风好像有点大，声线颤抖，他的呼吸有些喘。
姜书意听着那边的动静皱了下眉，“你在跑步吗？”
“姜书意，准备好和我见面了吗？”风小了，谢洄的脚步慢了下来，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对面商场的大屏切掉新闻，开始播放动画，数不清的爱心气球从屏幕里飞了出来，像是真的一样。
她看着冒着粉色泡泡的大屏幕，笑了，“没有马卡龙我是不会见你的。”
谢洄笑了，“你喜欢什么口味？抹茶？草
莓？巧克力？还是原味？”一阵喇叭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然后又是走路的声音。
“你猜。”今天的太阳不算很大，但好在暖洋洋的，她穿着还没换下的舞蹈服，就算光着胳膊也没感觉到冷意。
“没关系，我都买了。”
姜书意眉眼弯了弯，伸手把裙摆上的灰尘轻轻拍掉，静静听着他那边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她莫名觉得安心。
又拐了一个路口，谢洄的脚步慢了许多，然后渐渐停住。
“姜书意，回头。”
听筒的声音和现实中重合，姜书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举着手机的那只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我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