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意扶着副驾的座椅，单膝跪了上去，驾驶位太窄，她看了下操控台，本来想调一下谢洄的座位，没找到按钮。
“你这车也太不智能了，调个座位都调不了。”说着，手换到了谢洄的靠背扶着，浑身的压力都靠在了上面，试图调整一下姿势。
谢洄没察觉到她的动静，眼睛看不到帮不上忙，听到她的抱怨之后，伸出手在椅子后面按了一下。
下一秒，驾驶座往后撤了一大步，靠背顺势挪了45度。
“啊！！！！！”姜书意被突然的动静吓到，椅背的惯性拽着她的手向后倾倒，就在要摔向后座时，谢洄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凭借着一点模糊的视野伸手隔空拦住了她的腰，姜书意调转方向摔到了他的身上。
谢洄没承受住，发出一声闷吭。
男人有健身的习惯，腹部的肌肉硬硬的，姜书意甚至觉得还不如摔到后座沙发上，撑着他的胳膊，姜书意勉强起身，伸手拍了他胸脯一巴掌，清脆的一声，一点没手软。
“你怎么突然调座位！吓我一跳！！”
身前女孩儿身上的馨香气钻入呼吸，谢洄伸手按住了她打人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笑了一声，“抱歉，摔疼了吗？”
姜书意抽回手，翻了个白眼，让他把座椅调回几度，好让她操作。
她一只腿半跪在驾驶座的空隙里，一只腿站在地上，慢慢拧开眼药水的瓶子。
把包装拆好后，姜书意一只手撑在谢洄后颈枕着的靠枕上，另一只手举着眼药水，命令谢洄。
“睁眼。”
谢洄睁开眼睛看着她，此时他的状态已经稍微恢复一点了，眼睛里的红血丝没有刚才那么可怖，他有点倒睫，长长的睫毛上面盛着星星点点细碎的泪珠，掩去了他一点的锋利，现在看起来很乖。
姜书意不自觉放软了语气，“别动。”
对准他的右眼，突然挤了一滴眼药水下去，结果被谢洄的睫毛挡住了，又试了一次，还是被挡住了。
“大男人睫毛长那么长干嘛？”姜书意气笑了，谢洄个子太高，她举得手都酸了，耐心告罄，偏偏谢洄红着眼睛看着她，让她说不出重话。
正当谢洄想要接过眼药水打算自己动手的时候，姜书意一把拍开了他递过来的手，“起开。”
下一秒，姜书意把放在地上的脚抬了起来，跪在了座椅的另一边，从远处看就是整个人跨坐在了谢洄身上。
顾不得姿势雅不雅观，她俯身把手肘撑在靠枕上，准备开工。
柔顺的发丝从肩后跑出来了几缕，飘到谢洄的脸上，像是在他的心上轻轻挠了一下，谢洄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眼睛看不清楚，无法视物，其他的感官就会把情绪放大，姜书意松垮的长裤紧紧贴着自己的西裤，温热的体温透过层层布料传递给他，带来了炙人的温度。
她的小臂贴着他的脑袋，蹭过耳朵，“扑通扑通”，他想他好像听到了她的脉搏。
眼前模糊的影像越来越近，他听到姜书意在他耳边轻轻讲话，只是语气没那么温柔。
“抬点头。”
许是他动作太慢，姜书意伸手托了一下他的下巴，“就这个高度，别动嗷。”
确定好姿势，姜书意伸手轻轻拨开了一点他的眼睛，确保睫毛不会影响之后，眼疾手快挤了两三滴进去。
薄荷般清凉的药水入眼，谢洄感到了一股直抵心脏深处的清爽，滋润了干涩的心田，不适感瞬间化解，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头被轻轻抚平。
姜书意趁热打铁给他另一只眼睛也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