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兼祧两房?小保姆带崽上嫁你哭什么 > 第85章  宠她入骨,她却觉得自己是小偷

火车抵达京市时,天色已经擦黑。
站台上人潮涌动,南腔北调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玉雯和玉珩的脸上写满了拘谨,紧紧攥着姐姐的衣角。
像两只胆小的鹌鹑。
玉栀安抚地拍了拍他们的手背。
抬眼望去,这座阔别了五年的城市,在夜色的笼罩下,既熟悉又陌生。
空气里有熟悉的、属于北方的干冷气息。
却再也没有过去家的味道。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早已等候在站外。
小五眼尖,立刻迎了上来,麻利地将行李安放妥当。
一行人上了车。
车子没有开往玉栀记忆中的外交部大院,而是在一条栽满了法国梧桐的安静街道上。
拐进了一座带着铁艺大门的院子。
这是一栋民国时期建造的两层小洋楼。
红砖外墙上爬满了常青藤,在月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静谧。
李婶一进门就忙活开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玉雯和玉珩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家。
就连从岚市一起带来的三只小奶猫,也毫不认生,从包里出来后,便迈着小短腿,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玉栀的生活,仿佛一夜之间,从泥泞的沼泽地,搬进了暖房。
她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一日三餐,李婶会变着花样地准备好。
连她自己都快忘了的口味偏好,比如不爱吃姜,喜欢葱花多一点,李婶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出行有伏尔加轿车,小五兼任司机和保镖。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身体,复习功课,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
这样的日子,好得让她心慌。
舒服得让她觉得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梦,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
这天晚饭后,贺悦卿正在书房看报纸。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看过去,宽肩窄腰无比清晰。
他只是随意地靠在椅背上,那股子禁欲又强悍的气场就扑面而来。
玉栀端着一杯泡好的热茶走了进去。
她将茶杯轻轻放在他手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我不能就这样,一直这么不赚钱,就任由你养着我。”
贺悦卿放下报纸,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他没有立刻回答,房间里只有老式挂钟滴答的声响。
一下一下,敲击着玉栀的心。
“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考上大学。”
“我知道。”玉栀抿了抿唇,迎上他的视线。
“我只是……想做点什么。
你也知道,我从小跟着父亲学外语,英语法语都不错。
可以帮你翻译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公文,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她不想真就当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
她希望在这场交易里,自己能多一点用处。
好让贺悦卿不那么快的厌烦自己。
哪怕将来分道扬镳,或许还能因为工作保留一些交集。
贺悦卿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心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她总是这样,小心翼翼,仿佛他给的每一分好,她都必须用等价的东西来偿还。
他本人就精通俄、法、英三门外语,其实根本不需要旁人代劳。
“可以。”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我晚点整理一些法文的贸易资料给你。但是,有言在先,”他身体微微前倾。
“如果让我发现你累到了,或者脸色不好,东西我立刻收回。到时,不许有任何异议。”
玉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来。
“好。”
什么都安顿好了,领证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贺悦卿以此为借口,请了京市最有名的裁缝师傅上门。
“给她做几身合身的衣服,夏装、秋装、冬装都要,用最好的料子。”
裁缝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手脚麻利地给玉栀量着尺寸,嘴上还不停地夸赞。
“贺先生真是疼您,这几匹料子,都是用传统技艺做的,有钱都难买到。”
玉栀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气色依然算不上红润的自己,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贺悦卿不仅给她定了新衣,还顺便给玉雯和玉珩也一人做了两套。
两个孩子得了新衣服,高兴得手舞足蹈。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又陆陆续续添置了许多东西。
崭新的搪瓷脸盆,印着鸳鸯戏水图案的枕巾,大红色的纯棉床单被套。
李婶更是买来了红纸,剪了各式各样的“喜”字,兴高采烈地往窗户上、门上、镜子上贴。
整个小洋楼,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
这一切,都让玉栀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她真的要和贺悦卿结婚了。
明明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他却办得如此周全。
午后,玉栀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翻译文件。
阳光透过玻璃,在她手边的稿纸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晕。
她抬起头,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窗棂上那个鲜红的“喜”字上。
红得刺眼。
一阵无法克制的嫉妒,毫无预兆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嫉妒。
嫉妒那个素未谋面的,将来会真正成为贺悦卿妻子的女人。
那个女人,可以名正言顺地享受他所有的好,所有的体贴和照顾。
而不是像她这样,像个窃取了别人幸福的小偷。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刻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强迫自己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外文上。
只是握着钢笔的指尖,却在微微发颤。
傍晚时分,陆燃敲门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神情严肃。
“夫人,贺主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是新的翻译文件吗?”玉栀放下笔,伸手去接。
陆燃却摇了摇头,没有把文件袋递给她。
“不是。”他直接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资料,放在桌上。
“是关于您父亲,玉衷同志的案子,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哒的一声,玉栀手中的钢笔滚落在地。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向后划出刺耳的声响。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