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兼祧两房?小保姆带崽上嫁你哭什么 > 第72章  既然是交易,那就别谈感情

小洋楼附近,一棵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树下。
李大兴靠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牙齿磨着。
他的视线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地钉在那扇雕花铁门上。
这几天,他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狼,耐心地观察着自己的猎物。
那个叫李婶的帮佣,每天早上七点或下午四点会出门买菜。
玉栀,除了去找玉雯和玉珩,很少踏出这栋小洋楼。
李大兴的眼底掠过一丝狠厉。
脚尖一踢,将一块石子精准地踢中野猫的后腿,猫儿惨叫一声,飞快地逃走了。
他不止要毁了玉栀,还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
与此同时,江家。
江翠翠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头被柴油浸泡过、如今变得枯黄如草的头发,气得浑身发抖。
她用了半块洗衣皂,才勉强把那股恶心的味道洗掉。
“啊——!”她尖叫一声,抓起桌上的梳子狠狠摔在地上,梳子断成了两截。
王金桂端着一碗稀粥进来,被她吓了一跳。
“我的小祖宗,你又发什么疯?嫌家里还不够乱吗?”
“都是玉栀那个贱人!”江翠翠双眼猩红,面目狰狞,“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你又想干什么?”王金桂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愁眉苦脸地坐到床边。
“你哥的医药费还没着落,你爸的病也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江翠翠像是被点醒了什么,眼底突然迸射出一种恶毒而兴奋的光芒。
钱……对,钱!
她忽然想起来,李大利来探望江誉时,跟她吹嘘过。
说岚市的水深得很。
他加入了“菜刀帮”,现在一个月可以赚一两百。
有几个兄弟从要债到……拐卖妇女儿童,啥事都干。
要是把玉栀和她妹妹玉雯,一起卖到山沟沟里去……
不仅能狠狠出一口恶气,还能拿到一大笔钱!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
江翠翠的心脏砰砰狂跳,一半是恐惧,一半是病态的兴奋。
她瞒着王金桂,偷偷请李大利喝酒,旁敲侧击地打听菜刀帮的路子。
李大利醉醺醺的,把一个菜刀帮一个小头目的姓名地址告诉了她。
江翠翠如获至宝。
她知道玉雯和玉珩警惕心很强,直接上门肯定不行。
必须想个办法,把他们从那个乌龟壳里引出来。
炮兵大院里,住着个残疾小孩,父母双亡,跟着年迈的奶奶过活,平日里最喜欢在巷子口看人下棋。
玉雯和玉珩心善,尤其是玉雯,最是见不得旁人受苦。
要是制造一场意外……
江翠翠发出一阵冷笑。
那边,玉栀得知了江翠翠上门闹事,忧心忡忡。
她不怕江家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却怕他们像疯狗一样,逮着玉雯和玉珩不放。
晚饭后,她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李婶,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走了过去。
“李婶。”
“哎,栀栀,怎么了?”李婶转过身,慈爱地看着她。
玉栀攥着衣角,有些艰难的开口:
“我……我想请您帮个忙。能不能……跟贺先生说一声,让他派小五去我弟妹那边……多待几天?我怕江家人还会去找麻烦。”
李婶闻言,停下了手里的活,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栀栀啊,你这是何苦呢?”
李婶语重心长,“先生心里是真有你,你但凡软和一点,别说让小五过去,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这种事,你自己跟他说,比我这个老婆子传一百句话都管用。”
玉栀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自己说?她要怎么说?
贺悦卿那句“嫁给我”,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但为了弟妹,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他的……电话是多少?”玉栀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哼哼。
李婶眼睛一亮,连忙报出了一串京市的号码。
玉栀深吸一口气,走到客厅,拿起了听筒。
冰冷的听筒贴在耳边,她的心跳得飞快。
电话拨通,嘟嘟的等待音响了很久。
就在玉栀以为没人接,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
“喂,贺家。”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女主人的慵懒的笑意。
不是贺悦卿。
玉栀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坠入冰窖。
这个声音……是韩薇。
她怎么会……在贺家接电话?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屈辱,霎时冲上鼻腔。
玉栀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前脚用“不喜欢韩薇”当借口,对她提出“嫁给我”的交易,后脚就和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在京市的家中,享受着岁月静好?
她在这里为了弟妹的安全,赌上最后的尊严,鼓起勇气打这个电话,却成了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跳梁小丑!
“请问你找谁?”韩薇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探究的意味。
玉栀回过神,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啪!
她将电话重重扣了回去。
浑身冰冷,眼眶却被滔天的怒火烧得通红。
李婶探出头,看她浑身发抖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心疼地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玉栀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回房,锁上了门。
李婶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电话,重新拨了过去。
这次,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是贺悦卿低沉的声音。
“先生,是我。”
“李婶?怎么了?刚才的电话……”
“是栀栀打的。”李婶压低声音,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那姑娘一听见韩小姐的声音,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现在正把自己锁在房里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后,贺悦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轻的、压抑的低笑。
连日来的烦躁一扫而空,紧绷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个弧度。
她是在……吃醋。
这个认知,让贺悦卿的心像是被春风拂过。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愉悦的沙哑。
“告诉她,从今天起,小五会二十四小时守着她弟妹。但她,一步也不许离开小洋楼。”
挂了电话,李婶敲响了玉栀的房门。
“栀栀,先生来电话了。他让小五过去守着,让你放心。不过……他也说了,让你这几天,不可以出门。”
门内,玉栀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问题解决了。
可那份被戏耍的屈辱,和此刻被他牢牢掌控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她心头发冷。
她靠在门上,自嘲地勾起唇角。
贺悦卿,你真是好手段。
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保护是真,这密不透风的笼子,也是真的。
既然是交易,那就别谈感情。
她慢慢抬起头,通红的眼底,那股子酸涩被逼了回去,只剩下清醒和决绝。
这笔交易,她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