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姑娘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
王小雨尖锐的嗓音划破夜空，在江辰踏入院门的瞬间就锁定了他。
那张精致的脸蛋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手中的皮鞭“啪”地一声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江辰半低着头，刻意佝偻着身子，只露出半边侧脸。
月光下，他斑白的鬓角和布满皱纹的面容若隐若现，与之前闭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王小雨的怒火并非没有缘由。
从清晨开始，她就在这破败的杂役院中苦等，却始终不见江辰的身影。
要知道，这柄魔灵剑本是韩雪委托她去宗门正规炼器阁修复的，可她为了贪图那几十颗灵石的维修费，才动了让江辰这个杂役免费修补的念头。
若是误了期限惹恼韩雪，即便她是韩雪的闺中密友，恐怕今后也再难得到这等差事了。
想到这里，王小雨的鞭子又狠狠抽在地上，吓得周围的老杂役们浑身发抖。
“师姐息怒。”
江辰隔着十余米距离，恭敬地拱手作揖，声音沉稳道：“魔灵剑不仅修复完好，老朽还用特殊材料为其提升了一个品阶。”
“什么！”
王小雨闻言猛地站起。
她身形如电，脚下绿光一闪，瞬间跨越十余米距离，出现在江辰面前不到半米处。
她的脸几乎要贴到江辰脸上，灼热的呼吸喷在他布满皱纹的面颊上。
“提升了一个品阶？快把魔灵剑拿出来看看！”
王小雨激动的微微发颤，纤纤玉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到江辰面前。
她那双杏眼瞪得滚圆，里面写满了震惊与狂喜，全然没注意到眼前这个“老杂役”身上微妙的变化。
那挺直了些许的腰背，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魔灵剑本是珍贵的人阶上品灵器，若真能提升一个品阶，岂不是达到了地阶下品？
要知道，这等品质的灵器，通常只有内门弟子和长老才有资格持有！
若真如此，她在韩雪面前不仅能交差，更能大大地露一回脸。
“王师姐，魔灵剑没在我身上。”
“在哪？”
江辰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在闭关塔用灵泉水泡着呢。”
这句话虽是信口胡诌，却也半真半假。
多年来养成的谨慎习惯，让江辰从不将重要物品留在住处。
他的炼器炉和珍贵材料永远随身携带，那间破木屋里除了一张吱呀作响的破床和瘸腿板凳外，确实空空如也。
至于闭关塔？呵...那里更是连根毛都不会有。
“快！带我去！”
王小雨急切地推搡着江辰的肩膀，力道大得让老人一个踉跄。
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韩雪赏赐的大把灵石。
要知道，韩雪出身修真世家，族中更有长老在宗门担任要职，其财富之丰厚，远非她这等普通外门弟子可比。
……
夜色如墨，江辰佝偻着身子，带着王小雨在半山腰的石径上穿行。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王小雨手中的皮鞭在空中舞动着，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她不时用鞭梢戳着江辰的后背，催促他走快些。
“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这等本事...”王小雨暗自思索，目光在江辰佝偻的背影上打转。
这个行将就木的老杂役，竟能提升灵器品阶？这等炼器手段，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
......
不多时，二人来到闭关塔前。
这座十八层的石塔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江辰带着王小雨径直来到第一层22号密室前，厚重的石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
随着二人进入，石门自动关闭，门上的符文闪烁起光芒，形成一道隔绝内外的禁制。
没有当事人的门牌，任谁也无法从外部打开。
“魔灵剑呢？魔灵剑在哪？”
王小雨急切地在狭小的密室内四处搜寻，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方寸之地除了一个脏兮兮的蒲团外空无一物，哪有什么灵泉水和魔灵剑的影子？
“王师姐，有件事，老朽得谢谢你。”
江辰背对着王小雨，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谢我什么？”王小雨眉头微蹙，手中的皮鞭不自觉地紧了紧。
江辰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您上次给我的延寿丹，可帮了老夫大忙了！”
“额...”
王小雨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当然记得那所谓的“延寿丹”。
分明是她用延时丹糊弄这个老杂役的。
那丹药不仅不能延寿，反而会让人气血耗尽而亡。
这老东西居然真把延时丹吃了？
难道他就没发现不对劲？
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一个一百多岁的老糊涂，怕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呢。
“啊...呵呵，管用就好，管用就好。”
王小雨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里透着几分心虚。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江辰缓缓转过身来，原本佝偻的腰背挺得笔直。
在摇曳的灯光下，他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从一米六出头，转眼间已超过一米七！
“你...你是...”
王小雨的瞳孔骤然收缩。
借着密室中昏暗的灯光，她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真容。
这哪还是那个行将就木的老杂役？分明是个六七十岁的精壮男子！
虽然眉宇间依稀能看出江辰的影子，但那饱满的面容、挺直的脊背，与记忆中垂垂老矣的形象判若两人。
就在王小雨惊愕失神的刹那，江辰藏在袖中的右拳骤然轰出！
这一拳携带着两千五百斤的恐怖力道，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密室内回荡。
毫无防备的王小雨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娇躯重重撞在石壁上。
那纤细的腰腹承受了全部冲击，五脏六腑仿佛被巨锤击中，瞬间移位。
“哇！”
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在翠绿的衣裙上绽开刺目的血花。
还未等她缓过气来，江辰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左手如铁钳般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右手手腕一翻，那颗泛着紫光的噬魂丹强行塞入她口中。
“老...老东西，你发什么疯！”
王小雨在剧痛中强撑清醒，染血的双手迅速结印。
一道翠绿色的灵力在她掌心凝聚，带着凌厉的劲风拍向江辰胸口。
轰！
江辰被这一掌震退数步，后背重重撞上石壁。
但他不怒反笑，单手撑住墙面稳住身形，眼中寒芒大盛。
“成了！”他在心中暗道。
“你是谁！刚刚给我喂的是什么东西！”王小雨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颤抖。
她试图运转灵力，却惊恐地发现体内多了一道诡异的能量。
“呵呵...”
江辰冷笑不语，双臂环抱胸前。
“你找死！”王小雨厉喝一声，手中皮鞭如毒蛇般甩出，在空中炸开刺耳的爆响。
然而江辰纹丝不动，只是心神微动。
“啊！”
王小雨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双手抱头，姣好的五官因为痛快而变得扭曲。
那种痛楚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脑中搅动，又似有无数蚂蚁在啃食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