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站在罗家别墅雕花铁门前,手心里的请柬被攥得发皱。今天是外孙子满月宴,她特意穿了压箱底的真丝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可走到门口时,却听见宴会厅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妈,您尝尝我亲手做的莲子羹。
顺着声音望去,女儿罗雪正笑意盈盈地给旁边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递汤盏,那女人保养得宜,珠宝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林晚秋脑子嗡了一下,喉咙像是堵了团浸满水的棉絮,她下意识喊:小雪……
可罗雪抬头看到她的瞬间,笑容就像被冻住的湖面,猛地站起身:你怎么阴魂不散上次碰瓷没讹够,今天还来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宾客们交头接耳,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来。林晚秋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往头顶冲,手指都在发抖:我是你亲妈啊!我来参加孩子满月宴……
你胡说什么!罗雪脸涨得通红,冲过来要推她,我妈早在国外定居,你个疯婆子别想敲诈我!保安!把她扔出去!
两个穿黑西装的保安立刻架住林晚秋胳膊,她挣扎间,身后传来清朗男声:住手!放开我老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穿着外卖服的秦逸拨开人群挤进来,额头还挂着汗珠,手里保温箱上的风先生外卖
格外刺眼。罗家人见状哄笑起来,罗雪公公王虎臣叼着雪茄嘲讽:哪来的外卖仔也敢管罗家的事
秦逸握住林晚秋冰凉的手,声音沉稳:我们领了证,是合法夫妻。今天这事,希望你们罗家想清楚,别惹火上身。
哈哈哈!王虎臣拍着肚皮笑到弯腰,装什么大尾巴狼送外卖的也敢威胁我儿子,把这俩穷鬼一起收拾了!
罗雪在旁抱着胳膊冷笑:妈,你眼光可真‘好’,找个送外卖的软饭男。今天你们要不挨顿打,我罗家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林晚秋急得去拽秦逸衣角:阿逸,你走!别管我……可秦逸把她往身后护得更紧: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不会丢下你。
就在保安要再次动手时,别墅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十几辆黑色迈巴赫鱼贯而入。车门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小跑着进来,看到秦逸时瞬间立正弯腰:风总!您怎么在这……
这声风总让宴会厅像被按了暂停键,王虎臣叼着的雪茄啪嗒掉在地上,罗雪的笑脸僵成石膏像。秦逸拍了拍林晚秋肩膀,目光扫过呆若木鸡的众人:现在,我再问一次,你们要对我老婆做什么
王虎臣慌得直抹汗,忙不迭给儿子使眼色让他赔笑,自己却腿脚发软差点跪下:风、风总……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秦逸没理会他,低头帮林晚秋理了理被扯歪的衣领,轻声问:晚秋,想怎么处置
林晚秋望着罗雪躲闪的眼神,只觉得心脏像被浸在冰水里。她张了张嘴,却听秦逸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轻轻皱起:公司突发紧急会议,我得先走。这边……他回头扫了眼罗家众人,你若需要,随时叫我。
等秦逸带着副总离开,罗家众人面面相觑。王虎臣率先反应过来,腆着脸要拉林晚秋入座:亲家母,都是误会……可林晚秋盯着罗雪始终沉默的模样,突然觉得疲惫至极。她缓缓站起身,旗袍下摆扫过猩红地毯:我累了,先回去。
走出别墅时,暮色像墨汁般在天边晕开。林晚秋站在路灯下,望着秦逸离开的方向发呆。手机突然弹出秦逸的消息:到家报平安,会议结束我来找你。她指尖摩挲屏幕,喉咙里泛起酸涩,今天这场闹剧,女儿始终没喊她一声妈,而秦逸这个外卖员丈夫,真能让她重新相信感情吗
回到狭小出租屋,林晚秋刚坐下,罗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盯着来电显示,手指悬在接听键上发抖……而另一边,秦逸坐在集团顶层办公室,听着秘书汇报罗家最近在竞标风氏地皮的事,指节轻轻叩击桌面,眼底暗潮翻涌,他能为林晚秋撕碎罗家的傲慢,可林晚秋和罗雪的母女羁绊,要如何才能解开还有那个始终躲在国外、当年抛家弃子的真罗太太,会不会在此时突然回国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秦逸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口袋里林晚秋的照片边缘已经发皱,他轻轻摩挲照片上女人的笑容,心想下次见面,该怎么告诉她,自己早在见到她第一面时,就不是单纯的外卖员而出租屋里,林晚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罗雪带着哭腔的妈字刚出口,门突然被人敲响,秦逸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晚秋,我给你带了粥……
电话里罗雪的哭声让林晚秋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她下意识要挂电话,可听见那声带着哽咽的妈,心脏像是被细针轻轻扎了下。
妈,我错了……罗雪在那头泣不成声,今天在宴会上,我、我是怕他们不让我进罗家……我小时候您总说罗家门槛高,我想站稳脚跟……
林晚秋喉咙发紧,窗外秦逸的敲门声和罗雪的哭诉重叠在一起,她恍惚觉得自己站在两座悬崖中间,往前走往后退都是深渊。
晚秋秦逸的声音带着担忧,是我,开门好吗
林晚秋深呼吸,先对电话里说:明天中午,老地方见面。不等罗雪回应就挂断,这才去开门。
秦逸进来时,保温桶里的粥还冒着热气。他瞥见林晚秋泛红的眼尾,把粥碗推过去:先吃点,暖胃。
粥是虾仁瘦肉粥,米粒熬得软烂,虾仁鲜弹,是林晚秋最爱的口味。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熟悉的味道让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当年她怀孕时,秦逸每天换着花样做的粥。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夫妻,只是合租室友,他总说孕妇要吃好,却在她生产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年你为什么突然走林晚秋终于问出憋了多年的话。
秦逸舀粥的动作顿了顿,垂眸看着碗里的米粒:我爸病重,风氏内斗……我必须回去掌权。可我怕拖累你,更怕给不了你未来……
林晚秋咬着下唇,指甲掐进掌心:所以你就一声不吭消失我抱着刚满月的孩子,满世界找你!
秦逸突然握住她的手,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回来找过你,可你已经搬走。这些年我一直在查你的消息,直到上个月在菜市场看到你……我怕再失去,所以哪怕装成外卖员,也要留在你身边。
林晚秋别过脸,喉咙里的粥突然有些哽塞。这时手机又震动,是罗雪发的消息:妈,明天老槐树咖啡馆,我等您。
一夜辗转,第二天中午林晚秋到咖啡馆时,罗雪已经坐在靠窗位置。她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没了宴会上的珠光宝气,倒像极了大学刚毕业时的模样。
妈,当年是我不对……罗雪眼圈泛红,我考上罗家资助的大学后,他们说只要我认现在的妈,就能让我进罗氏集团。我太想证明自己……
林晚秋望着女儿眼下的青黑,想起昨晚她哭着说在罗家连亲妈都不能认,心里一阵酸涩:那孩子……
是试管婴儿。罗雪攥紧咖啡杯,他们说我只要生下孩子,就能坐稳少奶奶位置。可生完后,他们连孩子都不让我多抱……妈,我想带孩子走,可我没能力……
林晚秋心口发闷,正要说什么,咖啡馆门突然被推开,几个黑衣保镖簇拥着个雍容女人进来。女人摘下墨镜,露出和罗雪七分像的脸:小雪,你还是这么不听话。
妈……罗雪瞬间惨白了脸,林晚秋却猛地站起,这才是当年抛夫弃女、卷走家里积蓄和情夫出国的真罗太太,也就是自己消失多年的闺蜜苏瑶!
苏瑶扫了眼林晚秋,冷笑一声:林晚秋,你抢男人抢不过我,抢女儿也抢不过我。当年要不是我把雪雪送进罗家,她能有今天
林晚秋只觉天旋地转,原来当年苏瑶不是出国,而是勾搭上罗家人!她颤抖着手指:你、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苏瑶翘起腿,当年你男人没钱没势,我跟着罗老板吃香喝辣,现在雪雪是罗家长孙女,你别想再搅局!
这时秦逸的电话打进来,林晚秋手抖得接不稳,秦逸的声音里带着急:晚秋,风氏查到罗家竞标数据造假,我现在……话没说完,咖啡馆突然冲进一群穿制服的人,直指罗雪:有人举报你涉嫌代孕洗钱,请跟我们走一趟!
罗雪尖叫着被带走,苏瑶也慌了神要逃,却被秦逸派来的律师拦住:苏女士,当年你转移林晚秋夫妻共同财产的事,我们也有证据了。
林晚秋呆坐在原地,看着乱作一团的咖啡馆,秦逸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将她轻轻拥入怀:别怕,一切有我。可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问:那雪雪……她真的做了代孕
秦逸没立刻回答,只是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窗外阳光刺眼,林晚秋突然想起昨晚罗雪哭着说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可举报信上的证据链完整到可怕。是有人故意要整罗家,还是罗雪真的……
啊
当晚秦逸带林晚秋去看被暂时安置的外孙子,婴儿床里的小家伙攥着小拳头,睫毛像小扇子般颤动。林晚秋红着眼要抱,孩子却突然哇地哭起来,秦逸忙接过轻哄,小家伙竟慢慢止住哭声。
这孩子……和你小时候很像。秦逸低声说,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林晚秋别过脸,却看见秦逸西装内袋露出半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和外孙子眉眼极像的婴儿,那是她当年弄丢的、和秦逸的孩子!
你、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林晚秋声音发抖。
秦逸垂眸,指腹摩挲照片边缘:在查罗家时意外发现,当年孩子被苏瑶偷偷抱走,辗转进了罗家试管婴儿项目……晚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我怕你承受不住……
林晚秋只觉世界天翻地覆,原来外孙子竟是自己和秦逸的亲生孩子!可这时手机弹出匿名消息:想救罗雪,明天中午来废弃工厂,单独来。
她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秦逸要陪她去,她却摇头:对方要单独见我,你去了会刺激他们。我得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秦逸拗不过,只能给她配了微型定位器和警报器,反复叮嘱:有事立刻按警报,我随时能到。
第二天中午,废弃工厂铁锈味呛人,林晚秋刚进门,就见罗雪被绑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个戴面具的男人。男人摘下面具,林晚秋差点昏过去
那是本该在国外的前夫,也就是罗雪的生父!
当年我没出国,是被苏瑶和罗家人联手关起来!前夫满眼血丝,他们抢了我的股份,还把雪雪当棋子!现在我要让罗家血债血偿!
林晚秋这才知道,当年前夫创业失败,苏瑶勾结罗家人设局让他失踪,还骗自己说他卷钱跑路。而罗雪的代孕举报信,也是前夫为了搞垮罗家发的,可他不知道孩子是自己亲孙女……
你放了雪雪,我们一起扳倒他们!林晚秋急得要冲过去,前夫却突然掏出刀抵在罗雪脖子上:晚了!我已经给秦逸发了消息,他快来了,到时候我要让风氏和罗家一起陪葬!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林晚秋知道秦逸来了,她冷汗直冒,一边安抚前夫,一边悄悄按动警报器。可就在秦逸冲进工厂的瞬间,前夫突然把罗雪推向秦逸,自己引爆了事先埋好的炸弹!
快跑!秦逸抱着林晚秋和罗雪往外冲,爆炸冲击波将他们掀飞,林晚秋在失去意识前,看见秦逸用身体死死护住自己,血从他额头流下……
医院消毒水味道刺鼻,林晚秋在病床上醒来,第一时间找秦逸,却只看到坐在床边削苹果的苏瑶。他死了。苏瑶面无表情,为了救你和雪雪,被炸弹碎片贯穿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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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苏瑶却突然笑起来:骗你的!他在重症监护室,能不能活看造化。不过林晚秋,当年我抢你男人、抢你女儿,现在连你最后这点感情,我也要抢走……
说着苏瑶掏出注射器,林晚秋挣扎间碰翻床头柜,警报器滚落发出尖锐声响。重症监护室方向突然传来骚动,秦逸的特助冲进来大喊:风总醒了!而且……他看了眼苏瑶,欲言又止。
林晚秋顾不上别的,冲向重症监护室。推开门时,秦逸正倚在床头,看见她眼睛亮起来:晚秋,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的孩子在叫爸妈……
可林晚秋注意到,秦逸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丝陌生。特助在身后小声说:风总头部受创,可能……选择性失忆。他只记得要守护‘最重要的人’,但不记得那个人是您……
林晚秋攥紧衣角,看着秦逸朝她伸出的手,喉咙像是塞了团浸满苦水的棉絮。而走廊另一头,苏瑶正用帕子擦泪,嘴角却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她手里握着的,是能恢复秦逸记忆的药,还是另一种能摧毁一切的毒药
病房外树影婆娑,秦逸失忆后变得像个孩子,会追着林晚秋问你是谁,却又在睡前本能地把她往怀里搂。林晚秋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恢复记忆,更不知道苏瑶藏着什么阴谋。而罗雪在经历这场变故后,仿佛一夜长大,她主动提出要配合警方调查罗家,却在每次见林晚秋时欲言又止,像是知道什么秘密……
某天傍晚,林晚秋推着秦逸在医院花园散步,秦逸突然指着花坛里的雏菊说:我好像记得,有个姑娘喜欢在雏菊丛里笑。林晚秋红了眼,正要说话,口袋里手机震动,是个匿名邮箱发来的视频,视频里,苏瑶正把药瓶倒进秦逸的水杯,而背景,竟是当年她和秦逸的婚房……
林晚秋的手指在屏幕上僵住,视频里苏瑶的动作清晰得令人窒息。她猛地转身,秦逸正乖乖坐在轮椅上,看她的眼神懵懂又依赖,喉间突然泛起酸涩。
秦逸,先回病房。她声音发颤,推着轮椅往回走,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膛。病房里,秦逸的水杯还放在床头柜上,杯沿残留着水渍——苏瑶来过。
晚秋攥紧手机,给秦逸特助发消息:【查苏瑶今天的行踪,尤其是进病房的时间。】不等回复,她蹲在秦逸面前,强压着颤抖:阿逸,以后别人给的水,不许喝好不好
秦逸歪头看她,突然伸手摸她发顶:好,听你的。你是……晚秋他们说你是我最爱的人。
林晚秋眼眶一热,忙别过脸擦掉眼泪。这时特助来电,说苏瑶今早以好友探病名义进过病房,还调了监控,视频里苏瑶往水杯里倒的,正是能诱发秦逸二次脑损伤的禁药。
这个疯女人!林晚秋咬牙,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秦逸被响声惊到,往她身边缩了缩:晚秋不怕,我保护你。他说话时,手无意识地摩挲西装内袋,那里装着林晚秋和他的合照。
当晚,林晚秋守在秦逸床边,看他睡着后,悄悄去了苏瑶的单人病房。推开门,苏瑶正对着镜子涂口红,见她进来,笑得风情万种:你来求我救秦逸晚了,我已经给那药加了量,他活不过今晚。
林晚秋气血上涌,冲过去要扯她头发,却被苏瑶一把推开:当年你男人穷酸样,我随便勾勾手指他就跟我走,你有什么好得意现在秦逸失忆,他只记得爱‘晚秋’,可谁知道这个‘晚秋’是不是你
林晚秋愣住,苏瑶继续冷笑:我查过,秦逸车祸失忆那次,他嘴里喊的‘晚秋’,是他大学初恋!你不过是替身!
如遭雷击,林晚秋踉跄后退。苏瑶又掏出份文件:看看吧,这是秦逸车祸前的心理诊疗记录,他一直活在愧疚里,因为初恋‘晚秋’为救他死了。你叫林晚秋,不过是他自我救赎的工具!
文件上的诊断书刺痛双眼,林晚秋想起秦逸看雏菊时的陌生眷恋,想起他失忆后对保护爱人的执着,原来都不是因为自己……
回到秦逸病房时,他正不安地翻找东西,见她进来,委屈道:我找不到和你有关的东西,怕你消失。林晚秋喉咙发苦,把他按回床上:睡吧,我在。
秦逸睡着后,林晚秋坐在飘窗边,月光把诊断书照得惨白。手机突然收到匿名消息,是段录音,苏瑶和罗家人的对话,原来当年罗雪的代孕举报、前夫的炸弹袭击,都是苏瑶联合罗家人设的局,就为把秦逸和林晚秋拖进泥沼。
为什么林晚秋打字问匿名者。
对方回:因为你是唯一能揭穿苏瑶当年杀夫夺产的人。
林晚秋震惊之余,突然听见秦逸在梦里喊:晚秋,别离开我……她回头,看见秦逸眉头紧皱,冷汗浸湿睡衣。心突然就软了,那些替身与否的纠结,在他依赖的眼神里碎成齑粉——不管是不是替身,她现在只想护他周全。
天快亮时,特助带来消息:苏瑶涉嫌蓄意谋杀被刑拘,秦逸的解药也找到了解。林晚秋守在手术室外,直到医生说手术成功,记忆恢复概率很大,才敢瘫坐在地。
秦逸醒来时,看着守在床边的林晚秋,眼神从懵懂变得清明:晚秋,我……
林晚秋按住他要起身的动作:先别说话,好好养伤。可秦逸还是抓住她的手: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替身,你是我要守护一生的人。当年车祸后我混淆了记忆,现在全想通了……
他从枕头下摸出枚戒指,是当年准备求婚的款式:晚秋,嫁给我好吗这次我不会再逃。
林晚秋眼泪夺眶而出,重重点头。可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罗雪冲进来,手里举着份DNA报告:妈,我和秦逸的亲子鉴定……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空气瞬间凝固,秦逸的脸刷地变白,林晚秋只觉天旋地转。罗雪哭着说,当年苏瑶生下她后,发现孩子生父是秦逸的父亲,为了进罗家,才谎称孩子是罗家人……
秦逸踉跄着要站稳,林晚秋忙扶住他。走廊里,特助拿着新的调查文件跑来:风总,查到苏瑶当年……话没说完,医院突然断电,黑暗中传来重物倒地声,等灯光恢复,罗雪已经不见踪影,只有窗台上残留着带血的衣角……
秦逸攥着DNA报告的手青筋暴起,林晚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知道这场关于亲情、爱情、阴谋的旋涡,远没到平息的时候。而那个匿名帮助她的人,究竟是敌是友罗雪的失踪背后,是否藏着更大的局还有秦逸记忆恢复后,他们的感情能否跨越兄妹的谣言
几天后,林晚秋陪秦逸出院,车行驶到当年合租的老小区时,秦逸突然要求下车。他们站在爬满爬山虎的旧楼前,秦逸指着三楼阳台:我总梦见这里有个姑娘晾衣服,原来那姑娘是你。
林晚秋笑着要说话,手机却收到罗雪的短信:妈,我在当年的老槐树咖啡馆等你,我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她和秦逸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忧与坚定。老槐树咖啡馆里,罗雪坐在当年的位置,面前放着杯冷掉的咖啡。她抬头看见林晚秋和秦逸,刚要说话,咖啡馆的电视突然插播新闻:风氏集团总裁秦逸涉嫌商业欺诈,证据确凿……
秦逸的手机疯狂震动,全是董事会要求他立刻回公司的消息。林晚秋握住他的手,却发现罗雪不知何时消失,桌上只留张纸条,写着:一切都是局,从你爱上林晚秋开始。
窗外,暴雨突然倾盆而下,秦逸望着纸条,眼神暗得像是淬了冰。林晚秋心跳如鼓,她不知道这场针对秦逸的阴谋何时才能结束,更不知道罗雪知晓的幕后黑手是谁。而暴雨中,某个戴礼帽的男人站在街角,帽檐阴影下,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他的手里,握着风氏集团五年前的偷税漏税证据,而这,不过是整个棋局的冰山一角……
暴雨砸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像是要把这方寸空间敲碎。秦逸捏着那张纸条,指节泛白,纸上的字迹被他攥出褶皱。林晚秋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伸手覆在他手背上:别慌,是陷阱就一定有破绽。
秦逸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他稍稍定了神。他掏出手机给特助打去:启动紧急预案,冻结所有对外账户,通知法务部准备应对发布会。电话那头特助的声音带着急:风总,董事会已经联合几位董事在召开紧急会议,说要罢免您的职务。
让他们闹。秦逸的声音冷得像冰,告诉他们,我手里有他们每个人挪用公款的证据,谁想先死,我不介意送一程。
挂了电话,他看向林晚秋:我得回公司稳住局面,你……
我跟你一起去。林晚秋打断他,眼神坚定,从合租那天起,你的事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秦逸望着她,喉结滚动了下,最终点了点头。车刚驶出老街区,秦逸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秦逸,想知道罗雪在哪吗风氏顶楼天台,给你半小时。
你是谁秦逸厉声问,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林晚秋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能去,是圈套!
但罗雪在他手里。秦逸打方向盘,车猛地拐向风氏大厦的方向,不管是不是圈套,我都必须去。
半小时后,风氏大厦顶楼天台。暴雨中,罗雪被绑在水箱旁,嘴里塞着布条,看到秦逸和林晚秋,眼里涌出泪水。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在栏杆边,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当看清那张脸时,林晚秋倒吸一口凉气,是她和秦逸当年的合租室友,周明。那个总说自己是程序员,每天戴着黑框眼镜,见人就腼腆笑的男人。
周明怎么是你林晚秋声音发颤。
周明摘下眼镜,露出镜片后阴鸷的眼:为什么不能是我当年秦逸出国,你以为真是为了他爸是我把他爸的病历改成绝症,又伪造了风氏内斗的假消息,逼他走的!
秦逸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待我不薄周明突然狂笑起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你知道我暗恋晚秋多少年吗从大学第一次见她,我就想娶她!可你凭什么凭你有钱凭你长得比我好他指着林晚秋,当年要不是你突
周明的笑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狰狞,他突然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感情是抢不来,但有些人,不配拥有。他一步步逼近,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秦逸,你以为你回来就能弥补一切你知不知道当年你走后,晚秋一个人带着孩子有多难
林晚秋下意识将秦逸往身后拉,声音发紧:周明,你把雪雪放了,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周明冷笑,你也配当年要不是你总对秦逸念念不忘,我怎么会……他话没说完,突然被秦逸一脚踹中腹部,踉跄着后退几步。秦逸趁机扑过去解罗雪身上的绳子,周明却嘶吼着挥刀刺来,林晚秋想也没想就挡在秦逸身前。
噗嗤一声,刀尖没入皮肉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秦逸瞳孔骤缩,伸手按住林晚秋流血的小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晚秋!
周明也愣了,似乎没料到她会真的挡过来。罗雪趁机挣脱松掉的绳子,抓起旁边的灭火器狠狠砸在周明后脑勺上,周明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快叫救护车!罗雪哭喊着掏手机,秦逸已经抱起林晚秋往电梯口冲,雨水混着血水浸透了他的衬衫,他低头吻着林晚秋苍白的额头,一遍遍地说:别睡,晚秋,看着我……
林晚秋眼皮越来越沉,却努力扯出个笑:秦逸,我好像……又帮你挡刀了。她想起大学时秦逸被混混围堵,她也是这样傻乎乎地冲上去,结果被划了道长长的疤。
不准说傻话!秦逸的眼泪砸在她脸上,你答应过要嫁给我,不准反悔……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林晚秋在失去意识前,看见秦逸眼底的红血丝,心里突然很踏实,这次,他不会再丢下她了。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味,秦逸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林晚秋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却发现手被输液管缠着。这一动,秦逸立刻醒了,猛地抬头:晚秋,你感觉怎么样
饿了。林晚秋轻声说,看着他瞬间红了的眼眶,忍不住笑,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吗
医生进来检查后说恢复得不错,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秦逸这才松了口气,守在床边给她削苹果,动作笨拙得像个孩子。林晚秋看着他,突然想起周明的话,轻声问:当年你走后,周明确实来找过我。
秦逸削苹果的手顿了顿:你……
我没理他。林晚秋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他对你藏着心思,那时候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她顿了顿,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年你留下的那箱东西里,有本日记,写满了要给我求婚的计划。
秦逸的耳朵红了,林晚秋却笑出了眼泪:可你这个笨蛋,写着写着就开始担心我会不会嫌戒指太便宜,担心风氏的事会牵连我……秦逸,你从来都不用怕,我要的从来不是风总的身份,是你啊。
秦逸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揉进骨血里:我知道了,晚秋,以后再也不会了。
周明被警方带走时,嘴里还在念叨着凭什么。罗雪来看林晚秋时,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她亲手炖的鸡汤。妈,对不起。她坐在床边,眼圈红红的,以前是我太傻,被苏瑶和罗家骗了。
林晚秋摸了摸她的头:都过去了。
其实……罗雪犹豫了一下,周明说的不全是假的,他当年确实帮过我。在罗家没人把我当人看的时候,是他偷偷给我塞钱,告诉我要保护好自己。她苦笑,我一直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
林晚秋叹了口气,人心这东西,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秦逸处理完公司的事,每天都来医院陪林晚秋,给她读财经新闻,听她讲这些年摆摊卖菜的趣事。那天他正讲着风氏新签的合作项目,特助突然急匆匆地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风总,查到了,当年匿名给您发车祸消息的,是周明的远房表哥,也就是……前风氏副总。
秦逸的脸色沉了下来,林晚秋也愣住了。特助继续说:这位副总当年因为挪用公款被您父亲开除,一直怀恨在心,周明就是被他挑唆的。而且我们还查到,他和罗家还有苏瑶,早就暗中勾结,周明只是他们推到前面的棋子。
那个副总现在在哪秦逸冷声问。
半个月前出国了,去向不明。特助的声音有些凝重,而且我们发现,风氏的核心数据库被人动过手脚,似乎有份关于五年前海外项目的文件不见了。
秦逸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林晚秋知道,这意味着事情还没结束。那个躲在背后的副总,手里握着足以摧毁风氏的证据,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晚秋出院那天,阳光很好。秦逸牵着她的手走出医院,罗雪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等他们,小家伙穿着白色的连体衣,看见秦逸就咯咯地笑。
给孩子取名字了吗林晚秋问。
罗雪点头:叫念安,思念的念,平安的安。她看了眼秦逸,他也是你的孩子,该由你取的。
秦逸愣了愣,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过孩子,小家伙抓住他的手指不放,他眼底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念安,好名字。
林晚秋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却在看到街角那辆黑色轿车时,笑容淡了下去。那辆车从医院出来就一直跟着他们,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秦逸也注意到了,握紧了林晚秋的手:别怕,有我。
车在老小区门口停下,那辆黑色轿车也停在了不远处。秦逸送林晚秋和罗雪上楼,安顿好她们后,转身就要下楼。
我跟你一起去。林晚秋拉住他。
秦逸摇头: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听话。
林晚秋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罗雪抱着孩子走过来:妈,要不我们报警吧
再等等。林晚秋望着窗外,秦逸心里有数。
楼下,秦逸走到那辆黑色轿车旁,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那人递给秦逸一个信封:我们老板说,只要你交出风氏的控股权,当年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秦逸接过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都是林晚秋和罗雪带孩子出门的场景,显然被跟踪很久了。他眼神一冷,将信封扔回给对方:告诉你们老板,想要风氏,凭本事来拿。动我家人,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轿车里的人似乎没料到他这么强硬,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风总,别后悔。车很快驶离,消失在街角。
秦逸回到楼上时,林晚秋正站在窗边发呆。他从身后抱住她:都处理好了。
他们想要什么林晚秋问。
风氏。秦逸的声音沉了下来,但我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当年海外项目的那份文件。那里面,藏着他们洗钱的证据。
林晚秋心里一惊:那文件……
我早就转移了。秦逸吻了吻她的发顶,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可他没说的是,那份文件里,还藏着一个更惊人的秘密,当年参与项目的,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晚上,林晚秋哄念念睡着后,发现秦逸还在书房打电话。她走过去,听见他说:查清楚了吗确定是他
挂了电话,秦逸回头看见她,眼神有些复杂:晚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年海外项目的负责人,除了那个副总,还有……秦逸深吸一口气,还有我父亲。
林晚秋愣住了,秦逸的父亲,那个一直被他敬重的老人,竟然也参与了洗钱
我也是刚查到的。秦逸的声音带着疲惫,我父亲当年可能是被胁迫的,但他确实签了字。那个副总就是拿这个威胁他,才在风氏待了那么久。
林晚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
就在这时,秦逸的手机响了,是特助打来的,声音里带着惊慌:风总,不好了,那个副总回来了,他在记者会上说……说您父亲当年是主谋,还说您为了掩盖真相,杀了知情的周明!
秦逸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林晚秋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念念熟睡的脸上。林晚秋看着孩子恬静的睡颜,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和秦逸一起扛过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副总手里,除了那份文件,还有一盘录音带。录音带里,是秦逸父亲临终前的声音,里面提到了一个名字,一个让林晚秋和秦逸都意想不到的人,那个人,此刻就在这座城市里,正等着看他们身败名裂。
秦逸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林晚秋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说: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秦逸回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点了点头。但他心里清楚,这次的对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他又会在什么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秦逸的车在去风氏大厦的路上被记者围堵,闪光灯像骤雨般砸在车窗上。他降下车窗,冷眼看着那群举着话筒的人,声音透过车载扩音器传开:关于我父亲的指控,纯属捏造。至于周明,他因绑架伤人被警方逮捕,目前在看守所待审,所谓‘被我杀害’的说法,欢迎各位去警局核实。
人群一阵骚动,秦逸趁机让司机冲开围堵。车后座,林晚秋攥着那份刚从秦逸书房找到的旧文件,指尖冰凉。文件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是秦逸父亲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面写着日期,谢正是海外项目启动那年。
这个男人是谁林晚秋把照片递过去。
秦逸瞥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是……我爷爷的老部下,张叔。他五年前就病逝了。
林晚秋却指着照片背景里的书架:你看第三排左数第五本书,书脊上的标记,和你父亲日记里提到的‘密钥’标记一样。
秦逸猛地踩刹车,车在路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抢过照片反复查看,突然调转方向盘:去老宅!
风氏老宅在城郊半山腰,青砖灰瓦爬满爬山虎。秦逸推开尘封的书房门,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他径直走到照片里的书架前,抽出那本烫金封面的《资本论》,书脊里果然藏着枚黄铜钥匙。
这是……林晚秋看着他打开墙角的暗格,里面放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铁盒里没有文件,只有盘老式录音带。秦逸找来找去,才在储藏室翻出落满灰尘的录音机。磁带转动时发出滋滋杂音,随即响起秦逸父亲苍老的声音:……张涛手里的账本是假的,真的在……咳咳……在林建军那里……
林晚秋浑身一震,林建军是她过世的父亲。
录音还在继续:当年是我糊涂,被张涛胁迫做假账,建军发现后帮我换了真账本,他说要等风波平息再交给警方……可他突然病逝,账本就没了下落……
录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随后是副总阴恻的笑:秦逸,没想到吧你岳父才是关键人物。现在整个城都知道林建军藏着风氏的罪证,你说林晚秋会不会被当成同谋
录音戛然而止。林晚秋踉跄后退,撞在书架上,哗啦啦掉下来一堆书。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个旧皮箱,当时以为是普通遗物,后来被苏瑶以清理旧物为由拿走了。
苏瑶!林晚秋的声音发颤,她还在看守所,我们现在就去问她!
看守所会见室里,苏瑶穿着囚服,头发乱糟糟的,却笑得得意:皮箱啊,早就卖给收废品的了。不过我记得箱子锁上刻着字,好像是……晚秋的生日
林晚秋的心沉到谷底。秦逸却突然握住她的手:别急,收废品的会送到旧货市场,我们还有机会。
他们在旧货市场翻找了三天,直到第四天傍晚,林晚秋在一个卖旧行李箱的摊位前停住脚步。那个掉漆的棕色皮箱,锁扣上赫然刻着19890521正是她的生日。
摊主说这箱子是前几天收的,里面的东西都当垃圾扔了。林晚秋不死心,蹲在地上翻摊位角落的废纸堆,手指被碎玻璃划破也没察觉。突然,她摸到个硬纸筒,抽出来一看,是卷用油布包着的账本。
账本上的字迹是父亲的,每一笔流水都记得清清楚楚,张涛和秦逸父亲的签名赫然在列,最后一页还附着张转账记录,张涛把赃款转到了瑞士银行,收款人姓名栏写着:周明。
原来周明不是被挑唆,他是主谋之一。秦逸的声音冷得像冰,张涛假死,周明潜伏,他们早就布好了局。
这时,秦逸的手机响了,是特助带着哭腔的声音:风总,念念和罗雪被人接走了,说是您让……
秦逸的脸色瞬间惨白。林晚秋攥着账本的手不停发抖,手机却在这时亮起,是条陌生短信,附带张照片,念念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上笑,罗雪站在旁边,身后站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是病逝的张涛。
想换人,带账本去城东码头仓库。短信末尾写着时间,今晚八点。
林晚秋看着秦逸紧抿的唇,突然把账本塞进他怀里:你带账本去警局,我去仓库。
不行!秦逸抓住她的手腕,他们要的是我。
他们要的是账本和我们一家团聚的样子。林晚秋掰开他的手,眼神异常坚定,你忘了我最会演戏。
她转身往仓库走,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秦逸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大学时她也是这样,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是挡在他身前对混混说有本事冲我来。
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味,张涛坐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把匕首。罗雪抱着念念,看到林晚秋进来,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妈!
账本呢张涛的声音沙哑。
林晚秋扬了扬手里的纸筒:先放了我女儿和外孙。
张涛冷笑一声,示意手下解开罗雪的绳子。罗雪刚跑到林晚秋身边,仓库大门突然被撞开,秦逸带着警察冲了进来。张涛的人立刻掏出刀,场面瞬间僵持。
秦逸,你果然来了。张涛突然抓住念念的襁褓,匕首抵在孩子的襁褓边缘,把账本扔过来,不然这孩子……
不要!林晚秋尖叫着要冲过去,被秦逸死死按住。他慢慢把纸筒扔过去,张涛的手下捡起来递给他,他翻了几页,突然狂笑起来:假的!你们敢骗我!
真账本在警局。秦逸的声音沉稳,你逃不掉了。
张涛的眼神变得疯狂,匕首猛地往下刺。林晚秋眼睁睁看着那把刀落下,却被罗雪猛地推开,刀尖划破了罗雪的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袖。
警察趁机上前制服了张涛,秦逸抱住瘫软的林晚秋,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念念……没事了,没事了。秦逸指着被警察抱在怀里的念念,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们,嘴里还叼着手指。
医院里,罗雪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林晚秋给她削苹果,她突然小声说:妈,其实我早就知道张涛没死。
林晚秋的手顿了顿。
他去年找过我,说只要我配合,就把罗家的股份都给我。罗雪的声音带着愧疚,我没答应,但我也没告诉你,我怕……
怕我们怪你。林晚秋把苹果递给她,都过去了。
这时,秦逸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报纸,头版是张涛被捕的新闻,副标题写着风氏集团洗清冤屈,秦逸父亲沉冤得雪。
念念呢林晚秋问。
在育婴室,护士说他刚才笑出声了。秦逸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林晚秋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突然笑了:好啊。
领证那天阳光很好,民政局门口的玉兰花落了一地。秦逸穿着熨帖的西装,林晚秋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罗雪抱着念念站在旁边,像所有普通家庭一样拍了张合照。
照片洗出来那天,林晚秋把它放进相册,夹在大学时她和秦逸的合照旁边。秦逸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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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原来绕了这么久,我们还是在一起。林晚秋转过身,踮脚吻了吻他的唇。
窗外,念念在婴儿车里咿咿呀呀,罗雪坐在旁边给他唱摇篮曲。秦逸望着这一幕,突然低头在林晚秋耳边说:其实张涛还有个同伙,是瑞士银行的经理,不过已经被国际刑警盯上了。
林晚秋笑着捶了他一下:现在可以不用想这些了。
秦逸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嗯,不想了。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温暖的网。相册里的照片,新的和旧的挨在一起,像是两段时光终于交叠。林晚秋知道,过去的风雨或许还会留下痕迹,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个家,再大的浪也能平。
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念念的小手正指着镜头,像是在说,未来还有很多故事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