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快穿我是边缘人物啊,怎么办? > 第十章:云深暂歇

从玄武洞返回时,魏无羡的伤势比预想中更棘手。蓝溯替他诊脉时,眉头拧成了疙瘩:“玄武洞里的阴邪之气已侵入经脉,寻常丹药只能暂缓,需用至纯灵力长期疏导才能根除。”
江澄在一旁听得心急:“那回莲花坞!我让温宁把最好的疗伤药都备好!”
“不妥。”蓝湛忽然开口,目光落在魏无羡泛着黑气的伤口上,“云梦水汽重,阴邪易滋生。云深不知处有结界庇佑,灵力纯净,更适合他休养。”
魏无羡本想反驳——他才不想回那个规矩多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但对上蓝湛认真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何况蓝溯也跟着点头:“含光君说得对,魏公子l内的怨气与阴火相冲,需借助云深不知处的雅正之气调和,留在云梦恐有反复。”
虞夫人的传讯恰在此时送到,信上除了让江澄速回应对温氏挑衅,还特意提了句“魏无羡伤势若重,可暂托蓝氏照料,莫要污了莲花坞的水”。虞夫人惯常的冷硬语气,听着令人心冷。
江澄把信塞给他,语气别扭,“你在这儿老实待着,别给蓝二公子添麻烦,我处理完边境的事就来接你。”
魏无羡撇撇嘴,心里却清楚江澄的顾虑。莲花坞刚经战乱,人心浮动,温氏又在边境虎视眈眈,确实不是安心养伤的地方。而云深不知处虽规矩多,却有蓝湛在——他想起蓝湛抱着自已冲出玄武洞时,那身被血浸透的衣袍,忽然觉得去姑苏也没那么难熬。
临行前,蓝湛让人将静室收拾出来,又在窗台上摆了盆魏无羡提过喜欢的芍药花。魏无羡拄着剑站在门口,看着那盆开得正好的花,忽然笑了:“蓝二公子,你这静室摆了这花,可就不‘静’了。”
蓝湛正在替他铺床,闻言回头:“无妨。”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进来,落在蓝湛认真的侧脸上,连带着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抹额,都染上了几分柔和。魏无羡忽然觉得,在这里养伤,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澄看着这一幕,悄悄撞了撞蓝溯的胳膊:“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有点太黏糊了?”
蓝溯望着静室里相视而笑的两人,唇角微扬:“朋友之间,互相照拂罢了。”心里却看着系统面板上“魏无羡对含光君接纳度+8”的提示,默默叹了口气——江澄这迟钝程度,怕是比魏无羡还甚。
云深不知处的风,带着兰草的清香。魏无羡坐在芍药花下,看着蓝湛为他调试疗伤的灵力,忽然觉得那些严苛的家规,好像也敌不过身边这份恰到好处的温暖。玄武洞的事像场急促的雨,落尽后,云深不知处的日子忽然慢了下来。
魏无羡的伤养到第五日,已能拄着剑在兰室外晃悠。蓝湛总在这时提着药碗出现,药汁是苦的,他却会默默递上颗用蜜渍过的枇杷果——那是魏无羡说过的,比江澄的莲子羹更解苦的东西。
“蓝二公子,你这几日除了送药就没别的事让了?”魏无羡倚着廊柱,看着蓝湛将药碗收好,“蓝老先生不管你吗?”
蓝湛正用帕子擦着陈情——那支断过的笛子被蓝溯用符纸细细裹了层金纹,竟比原来更添了几分灵气。他闻言动作一顿:“罚抄已完。”
“这么快?”魏无羡凑过去看,“我记得你上次帮我抄家规,抄了足有三卷呢。”
话音刚落,就见蓝启仁的身影从月洞门后飘过,手里还捏着戒尺,魏无羡吓得立刻站直了身子。蓝湛却面不改色地将陈情塞回他怀里:“先生问起,便说在温书。”
等蓝启仁走远,魏无羡才松了口气,撞了撞蓝湛的胳膊:“可以啊你,学会包庇我了?”
蓝湛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雅室走,耳尖却悄悄红了。魏无羡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云深不知处的清冷,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可安稳日子没过几天,江澄就带着莲花坞的信来了。信上字迹潦草,是虞夫人的手笔,只说温氏在云梦边境频频挑衅,让魏无羡速回主持大局。
真是好事没有想过他,麻烦事一件不落,虞夫人不愧是虞夫人。
“我得回去了。”魏无羡把信折好塞进怀里,语气里带着点不舍,“蓝湛,等处理完那边的事,我再来看你?”
蓝湛正在给他打包清心丹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眸色平静:“路上小心。”
“放心吧!”魏无羡拍着胸脯笑,“我现在有陈情在手,温氏那些杂碎来一个打一个!”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支竹笛——是他在莲花坞削的那支,“这个给你,算留个念想。”
竹笛上的孔洞还不太规整,带着点笨拙的诚意。蓝湛接过时,指尖碰到他的温度,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离别的前一夜,魏无羡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溜去雅室找蓝湛。远远看见窗纸上映着两道人影,蓝湛正和蓝溯说着什么,语气似乎有些严肃。
“……他l内的怨气需时时疏导,这是我画的安神符,你让他贴身带着。”蓝湛的声音透过窗纸传来,“若有异动,立刻传讯于我。”
魏无羡心里一动,刚想进去打招呼,却听见蓝溯轻笑:“含光君这般上心,就不怕魏公子察觉你的心意?”
蓝湛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他平安就好。”
魏无羡的脚步顿在原地,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他一直觉得蓝湛对自已好,是因为朋友情谊,可刚才那句“平安就好”,轻得像羽毛,却落得很重。
他悄悄退了回去,躺在床上摸着蓝湛给的清心丹,忽然觉得脸颊发烫。原来那些看似平淡的关心,都藏着他没读懂的认真。
第二日清晨,魏无羡出发时,蓝湛没去送。他站在山门口回头望了望,云深不知处的飞檐隐在云雾里,安静得像幅水墨画。
“走了。”他轻轻地对自已说,手里却紧紧攥着那张安神符。
雅室内,蓝湛望着窗台上那支粗陋的竹笛,指尖轻轻拂过孔洞。蓝溯走进来笑道:“魏公子昨日在窗外站了许久,许是听见了。”
蓝湛抬眸,眸色里漾起浅淡的涟漪:“听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