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盘腿坐在榻上，盯着丹田那点刚涨起来的灵力发愁，
离宗门大比只剩二十八天，051的进度条看着像蜗牛爬，急得她抓耳挠腮，
【宿主别抠手指了，再抠也抠不出灵力，】
系统在识海里叹气，
【跟你说个捷径——下山，】
“下山？”
灵汐挑眉，
“上次偷偷下山买糖葫芦被师尊抓包，罚抄的《清心诀》还没晾干呢，”
【谁让你买糖葫芦了？】
系统恨铁不成钢，
【凡人世界有个叫‘古玩市场’的地方，听说过没？那地方堆的破烂，好多都是灵气没散尽的古物，随便捡两件回来回收，比在宗门守着断剑强十倍
，】
灵汐愣住了，
“古玩市场？就是凡人摆地摊卖瓶瓶罐罐的地方？”
她上次下山见过，一群老头蹲在路边，拿着放大镜对着破瓷碗研究，当时还觉得稀奇
【正是，】
系统兴奋起来，
【那些看着不起眼的铜器、玉器，说不定就是古代修士用剩下的法器
凡人不识货，卖得便宜，咱们收回来一回收，修为还不是坐火箭往上涨？】
这主意听着确实诱人，
灵汐摸着下巴琢磨：
“可……拿凡人的东西，算不算欺负他们？”
【欺负？这叫资源再利用！】
系统反驳，
【那些破碗碎罐在他们手里也就是摆设，在你手里能涨修为、能打大比，这才叫物尽其用，再说了，你给点银子不就行了，等价交换，童叟无欺，】
灵汐还是有点犹豫，
修仙者讲究因果，平白占凡人便宜，万一沾染了业障怎么办？
她想起师尊讲过的话，
“大道无形，却需心存敬畏，哪怕是草木蝼蚁，亦有其道
，”
【敬畏能当饭吃？能帮你在大比上拿名次？】
系统冷笑，
【等你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看你师尊会不会因为你‘有敬畏心’夸你，】
这话戳中了灵汐的痛处，她猛地攥紧拳头，她不想让师尊失望。
那天师尊说“为师会去看”时，虽然师尊说不在意，眼底藏着的期待，她看得清清楚楚，
要是真在大比上输得太难看，别说让他骄傲了，怕是又要被他调侃“捡破烂的本事比练剑强”，
【就是，想想你师尊的笑脸，想想他摸你头时的样子，】
系统循循善诱，
【只要你修为上去了，拿了好名次，你师尊不是嘎嘎开心吗？】
灵汐的心跳漏了一拍，玄冰
“可……下山得瞒着师尊吧？”
她小声嘀咕，
“要是被他发现我去凡人市场‘淘宝’，肯定又要罚我，”
【那你不会偷偷去？】
系统出馊主意，
【趁今晚月黑风高，从后山悬崖溜下去，天亮前赶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后山悬崖？”
灵汐吓得差点跳起来，
“那地方底下是万丈深渊，上次有个外门弟子不小心掉下去，尸骨都没找着，”
【富贵险中求！】
系统怂恿，
【你不是有流霜剑吗？让它带着你飞一段，稳得很，再说了，你师尊给你的那个月白储物袋，不是能装活物吗？实在不行，你把自已塞进去滚下去……】
“滚你的，”
灵汐没好气地骂了句，可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她走到窗边，望着后山的方向，
夜色渐浓，竹林在月光下影影绰绰，悬崖的位置隐在云雾里，看着确实凶险，
可一想到大比时师尊坐在看台上的样子，想到他可能会为自已鼓掌，她的脚就有点挪不动了，
【宿主，算笔账：偷偷下山一趟，最多挨顿罚，要是大比输了，丢的可是你师尊的脸，
他老人家多爱面子啊，你忍心让他被其他峰的长老嘲笑‘亲传弟子是个草包’？】
灵汐的牙咬得咯咯响。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师尊坏话，更别说这话可能因她而起，
“行，去就去，”
她拍板决定，“
不过得说好，只收那些看着像法器的，而且必须给银子，不能白拿，”
【好好好，都听你的，】
系统喜出望外，
【快准备准备，带够银子，拿上流霜剑，咱们今晚就行动，】
灵汐翻出储物袋里的碎银子，又检查了下流霜剑的剑鞘，确保不会发出声音，
一切准备就绪时，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暗格里拿出
那个月白储物袋——这是师尊常用的那个，说不定带着他的灵力，遇到危险能有点用，
【！！！宿主开窍了，这叫‘师尊的气息护l’，比什么护身符都管用，】
灵汐没理系统的调侃，把储物袋系在手腕上，又摸了摸怀里的羊脂玉佩，
冰凉的玉质贴着心口，仿佛能传来师尊的气息，
“就当是……为了师尊。”
她对着月亮小声说，像是在给自已打气
，
深夜的后山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和风声，
灵汐握着流霜剑，站在悬崖边往下看，云雾翻涌，深不见底
她咽了口唾沫，正想让流霜剑开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
“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吹风，是想修仙还是想成仙？”
灵汐的魂差点飞了，猛地回头，看见玄清站在不远处的竹林下，手里还拿着盏灯笼，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师、师尊？”
她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您怎么在这？”
玄清提着灯笼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剑和鼓鼓囊囊的储物袋上，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我要是不来，我的小徒弟是不是打算半夜溜下山？”
灵汐的脸瞬间白了，扑通一声跪下，
“弟子知错，”
玄清看着她怂成一团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蹲下身，灯笼的光洒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睫毛上沾的泪珠——这丫头，还是这么不经吓，
（玄清内心：就知道她会来这套，下午见她对着悬崖发呆，就猜着没好事，还好过来看看，不然真让她从这跳下去，怕是要哭着回来找我疗伤，）
“想去凡人的古玩市场？”玄清开门见山，
灵汐愣住了，抬头看他，
“师尊您……”
“你那点心思，为师还猜不到？”
玄清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灰，
“想找到好宝贝，想在大比上拿名次，是好事，”
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
“但不必用这种险招，”
灵汐的眼眶更红了，
“可是……弟子怕拿不到好名次，给您丢人……”
玄清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把她拉起来，灯笼往悬崖边照了照，
“从这里下去确实能到凡人城镇，但半山腰有瘴气，你这点修为，进去了就出不来，”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递给她，
“这是传送符，明早卯时用，能直接到古玩市场门口，记得早点回来，”
灵汐呆呆地接过符纸，还没反应过来，
（玄清内心：傻丫头，真以为我会罚你？想去就去呗，左右有传送符，出不了事，再说了，凡人的那些小玩意儿，哪有我库房里的宝贝好？等她回来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不折腾了，）
“师尊……您不罚我？”
“罚你干什么？”
玄清挑眉，
“罚你心思活络，还是罚你想给为师长脸？”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去吧，注意安全，要是收不到好东西，回来为师给你补，”
灵汐看着他眼底的笑意，鼻子忽然一酸，
她攥紧手里的传送符，用力点头，
“谢谢师尊！弟子一定早点回来，”
玄清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嗯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走到竹林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对了，”
他回头看她，“要是遇到看上眼的东西，别跟凡人计较银子，咱们青云宗的弟子，不差这点钱，”
灵汐的脸又红了，连忙应下，
等玄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灵汐握着传送符，忽然觉得手里的银子不香了，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月白储物袋，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宿主！这都什么情况？他居然通意了？】
系统震惊，
【这腹黑师尊是不是转性了？】
灵汐没理它，转身往山下走，
夜风拂过竹林，带来淡淡的檀香，跟师尊身上的味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