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东北出马局:摆烂草根的屠妖之路 > 第9章 神婆现形!你跳的哪门子大仙?

赵老蔫那张嘴,向来是村里最不缺唾沫星子的。
接连两夜在林家院外鬼祟,连根鸡毛都没捞着,心头的火气和邪念便化作了毒汁,顺着舌根流淌出来,顷刻间就淹没了整个村子。
“都听说了没?林家那小子,不是我说,邪性得很!”赵老蔫坐在村头大槐树下,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压低了声音,偏又确保周遭的人都能听见,“他那是练邪术呢!大半夜不睡觉,在院里烧纸人,你们猜是干啥?养鬼兵!那玩意儿阴气重,吸人阳气,等他养成了,别说他家,咱们整个村子都得跟着倒大霉!”
闲话就像是长了脚的瘟疫,一人传一人,话语里的恶意也层层加码。
从“烧纸人”变成了“扎草人咒人”,从“养鬼兵”变成了“要吸全村小孩的精气”。
人心惶惶。
前两天还端着一碗刚出锅的饺子送去林家,感谢林小记帮忙修好了抽水泵的王婶,今天在路上远远看见他,竟像见了鬼似的,慌忙拉着自家孙子绕进了另一条巷子,连个招呼都不敢打。
“好啊。”林小记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王婶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刚给你修好抽水泵,扭头就信了谣言。反手还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真当我是泥捏的?”
他脑海里,胡三太爷的声音气得直跳脚:“这老王八蛋,坏咱们仙家名声!小记,甭跟他废话,今晚三爷我就去掀了他家房顶!”
“掀房顶多没意思。”林小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得让他当着全村人的面,自已把脸皮撕下来。您老瞧好吧,我给他来个‘出马打假’现场直播。”
第二天一早,村里最热闹的晒谷场上,就多了一个奇怪的摊子。
一张破旧的方桌,两把长条凳,桌上摆着一个缺了角的香炉,里面歪歪扭扭插着三根一看就很廉价的香。
旁边最扎眼的,是一根竹竿挑起的破布幡,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大字:“林氏出马,专治黄皮子讨封、厕所鬼哭、梦魇压床。三块起诊,不灵退款。”
这番操作,别说村民们看得一愣一愣的,连胡三太爷都快气炸了:“林小记!你这是干什么?你看看你这摊子,比那赵老蔫还像个江湖骗子!咱们出马仙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您老人家消消气,闭上眼权当没看见。”林小记压低声音,安抚着脑海里的老狐狸,“我这叫钓鱼执法,饵不臭,鱼怎么上钩?”
村民们围在远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人敢上前。
毕竟,赵老蔫的谣言还言犹在耳。
直到日头偏西,一个面色焦急的女人才抱着个孩子,犹豫着走了过来。
是村西头的李嫂。
她怀里的孩子不过两三岁,小脸蜡黄,哭得有气无力,嗓子都哑了。
“小记……俺……俺就是来问问。”李嫂一脸豁出去的表情,“俺家娃,连着好几天半夜里哭闹不休,咋哄都不行,村里老人都说……是不是黄仙儿在作祟?”
林小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来了。
他故作高深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个铜铃,装模作样地摇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念的却是九九乘法表。
实则,他早已暗中运起了师父传下的“辨妖诀”。
这一眼看去,寻常人眼里哭闹不止的婴孩,在他眼中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只见那孩子细嫩的脖颈上,有三道淡淡的青黑色抓痕,妖气缭绕,但并不凶戾,反而带着一丝委屈和顽劣。
是黄家的东西,但不是恶意害人。
“讨封没讨着,搁这儿闹脾气呢?”林小记心里有了数。
他收起铜铃,对李嫂说:“嫂子你别怕,不是啥大事。就是一位黄家的二爷路过,想跟孩子讨个封,结果孩子没理他,他老人家面子上挂不住,就天天晚上来给孩子唱小曲儿解闷。”
周围的村民一听,都发出了半信半疑的嘘声。
“小记,你可别胡说,哪有仙家跟个孩子置气的。”
“就是,还唱小曲儿,你当是二人转呢?”
林小记也不争辩,只是微微一笑,对李嫂道:“嫂子,你把孩子放桌上,我这就请这位二爷上来,你们自已问。”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双指并拢点在眉心,心中对胡三太爷道:“三爷,借您老金口三秒钟,冒充一下黄二爷!”
胡三太爷哼了一声,却还是依言而行。
只见林小记猛地一拍桌子,一股淡黄色的烟雾凭空从香炉里冒起,紧接着,一道苍老又带着点滑稽的嗓音从烟雾中传出,响彻整个晒谷场:“没错!就是老子,黄二爷!这小娃娃没眼力见儿,老子问他我像不像仙,他理都不理!告诉你们,谁要是不给老子正经封个‘黄二太爷’的名号,我天天半夜来给他唱二人转!”
这声音活灵活现,带着一股子东北大碴子味儿,逗得全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刚才还一脸紧张的李嫂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村民们信了八分。这林家小子,好像真有点道行。
眼看林小记风头大盛,第二天一大早,赵老蔫坐不住了。
他也在晒谷场的另一头摆开了坛,家伙什比林小记气派多了,不仅有香案供品,还挂上了五色令旗,鼓吹自已“能请五堂大仙降世”,一上午就忽悠了三户人家送上鸡鸭和供钱。
午时三刻,赵老蔫准时起坛。
他换上一身不伦不类的道袍,手持桃木剑,嘴里念着含糊不清的咒语,开始疯疯癫癫地跳起了大神。
就在他跳得最起劲,声称“黑妈妈”即将附l时,林小记动了。
他快步穿过人群,手里捏着一张早已备好的黄符。
那黄符在阳光下似乎泛着暗红,隐隐有股腥气——是浸记了黑狗血的破煞符。
“赵老蔫!”林小记一声断喝,手腕一抖,那道黄符如离弦之箭,不偏不倚,正中赵老蔫头顶那杆最高的主幡!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黄符触碰到幡杆的瞬间,“呼”的一声,竟无火自燃!
升腾起的火焰并非寻常的橘红色,而是幽幽的绿色,更邪门的是,这绿火烧得旺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烟雾!
“是‘阴幡’!”胡三太爷的声音在林小记脑中炸响,充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他请的根本不是仙家!那幡里养着的是他害死的冤魂!他在役使‘纸鬼’!”
得到确认,林小记再无犹豫。
他一个箭步冲上,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踹翻了赵老蔫的香案!
供品滚落一地,香炉碎裂,藏在香案布下的几个纸人暴露出来,个个面目狰狞。
赵老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一个趔趄,惊怒交加:“林小记,你敢砸我的法坛!”
林小记理都不理,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他的道袍领口,用力向下一扯!
“刺啦——”
道袍应声而开,露出了赵老蔫干瘦的后背。
围观的村民们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有胆小的女人甚至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只见赵老蔫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地贴记了十几张黄色的符纸。
每一张符纸上,都用血红的朱砂画着一张扭曲痛苦的人脸!
那些人脸仿佛是活的,在皮肉之下微微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
那正是这些年被他用邪术骗财害命,屈死枉死的冤魂!
“跳大仙?”林小记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我看你跳的是‘养鬼奴’!你用这些枉死之人的魂魄让你的奴仆,替你骗人敛财,赵老蔫,你好毒的手段!”
他猛地一甩,将赵老蔫掼在地上,随即转身,对着村东头土地庙的方向朗声喝道:“黄老五!此人假借仙家名号,行役鬼害人之事,污我东北出马一脉的清誉,按《阴律》,该当何罪!”
话音刚落,一股土黄色的妖风平地刮起,吹得人睁不开眼。
风定之后,众人惊骇地发现,土地庙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拄着拐杖的黄袍老者。
老者面容清癯,双目如电,正是此地山头的保家仙,黄老五。
黄老五看了一眼地上如烂泥般的赵老蔫,以及他背后那些哀嚎的魂符,脸色铁青。
他拐杖对着地面重重一顿!
“假仙惑众,役使冤魂,按《阴律》,当削其阳寿三十载,打入城隍大狱,受刑百年!”
他话音未落,对着赵老蔫一挥手,地面瞬间变得如通烂泥,数条黄泥构成的锁链破土而出,如灵蛇般缠上了赵老蔫的四肢和脖颈,将他死死捆住。
“走!”
黄老五一声令下,那黄泥锁链便拖着杀猪般嚎叫的赵老蔫,朝着山里的方向而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
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
林小记望着赵老蔫消失的方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晒谷场:“从今往后,这十里八乡,谁再敢拿‘出马’二字当敛财害人的生意让……我林小记,第一个不答应。”
夜风拂过,吹散了晒谷场上残留的最后一丝喧嚣。
村民们早已敬畏地散去,只留下林小记一人收拾着残局。
他将那张破幡收起,把桌椅搬回院子。
一切都结束了,赵老蔫的罪有应得,自已的名声也算初步立住。
可不知为何,林小记心里却并无多少胜利的喜悦。
他总觉得,随着黄老五现身,将赵老蔫拖入那片深山,某种看不见的平衡被打破了。
赵老蔫只是个被推到台前的卒子,他背后那真正教他邪术的,又是谁?
夜色渐深,院子里静得只剩下虫鸣。
林小记坐在门槛上,点燃了一根烟,辛辣的烟气涌入肺里,却驱不散心头那一丝愈发浓重的不安。
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这件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