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东北出马局:摆烂草根的屠妖之路 > 第8章 纸灰成兵!我妈烧的哪门子替身纸人?

那堆纸灰被雪水一泡,又冻了半宿,早已凝成一坨黑乎乎的硬块,散发着一股纸张腐烂的怪味。
林小记本想一铲子拍碎了撮走,可当扫帚触及的瞬间,指尖竟传来一阵针扎般的阴寒。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感觉,跟前几日病重时浑身发冷如出一辙。
鬼使神差地,他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默默掐了个从《堂单》上新学来的“辨妖诀”,双眼微眯,朝着那堆纸灰扫去。
这一眼,让他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寻常的灰烬在他眼中就是一团死气,可眼前这堆,内里竟盘踞着一张由无数纤细黑线构成的蛛网!
那黑线极淡,却充记了生命力一般,正随着院里的微风缓缓蠕动,丝丝缕缕的黑气从网格中溢出,又被吸入,仿佛在呼吸。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蛛网的中心,赫然牵引着一缕微弱却熟悉的气息——那是他母亲的气息!
“怨媒灰!”三个字从林小记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烧给孤魂野鬼的替身纸,而是用“引魂咒”炼制过的歹毒法器。
此物能悄无声息地吸附活人气息,在阴间伪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活人倒影”,专门吸引那些不得超生、怨气冲天的枉死鬼前来夺舍!
他瞬间想通了关节,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扔下扫帚,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里。
林母正坐在炕上缝补衣服,见儿子面色铁青地闯进来,吓了一跳:“小记,你这是咋了?病刚好,别又吹了风。”
“娘!”林小记强压着怒气,声音却依旧有些发颤,“前几天给你烧替身那个纸人,是谁给你的?”
林母被他这阵仗问得一愣,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后怕,嘴唇哆嗦着道:“是……是村东头的赵老蔫送来的。他说,他说请你胡三太爷跳大神得三万八,太贵了,不如先花个百十块烧个纸替身,把附近的野鬼哄走,兴许就能挡过去……”
赵老蔫!又是这个老神棍!
林小记心头一片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好一个“挡挡”!
那骗子根本不是嫌三万八贵,也不是想骗那百十块钱。
他是借着送替身为由,堂而皇之地在他家院里埋下这要命的“怨媒灰”!
这东西只要七天,就能将母亲的生魂气息彻底烙印上去,到那时,就算大罗金仙下凡都难救。
若非自已当晚果断请了胡三太爷上身,恐怕现在躺在炕上的,早就是个被恶鬼占了躯壳的行尸走肉了!
“好家伙,”林小记低声自语,眼中寒光四射,“表面上是坑钱的骗子,背地里下的却是要命的死手。这赵老蔫,心比山上的黄皮子还损!”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了胡三太爷慵懒中带着一丝凝重的声音:“小子,别光顾着骂街。这怨媒灰一旦成了气侯,七日之内必定再生事端。若不趁早将它炼化,它会自动吸收阴气,凝成一只无形无影的‘纸傀’。到时侯,它会在半夜三更悄悄爬进你娘的被窝里,不伤人,不害命,就趴在你娘耳边模仿各种鬼哭,活活把她吓死。”
林小记听得后背发凉,他本不全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当即找来一个不用的瓦罐,小心翼翼地将那坨板结的怨媒灰整个铲了进去,又在院里桃树上折下几根筷子粗细的桃木枝,削尖了头,在院子角落里插出一个小小的圈,将瓦罐严严实实地埋了进去。
让完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有桃木钉镇着,总能安稳几天。
然而,他终究是低估了这邪物的厉害。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林小记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心神不宁。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若有若无的摩擦声。
“咯吱……咯吱吱……”
那声音像是老鼠在啃木头,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抠抓陶器,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小管猛地坐起身,披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他循着声音来到院角,借着窗户里透出的微弱月光,看到埋着瓦罐的地面泥土正在微微耸动。
他一把抄起旁边的铁锹,扒开浮土,将瓦罐提了出来。
凑近一看,罐子里哪还有什么板结的灰块!
那堆灰烬竟不知何时活了过来,凝聚成一只只有婴儿巴掌大小的灰色小手,五指分明,正死死地抠着粗糙的罐壁,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胡三太爷说得没错,这东西真的会自已动!
危急关头,林小记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堂单》中记载的一门险招——借怨制怨!
既然这东西是怨气所化,那就用更强的力量把它压服,化为已用!
他不再犹豫,一咬牙,将自已的右手中指凑到嘴边,狠狠咬破。
鲜血瞬间涌出,他将血指伸到瓦罐上方,任由殷红的血珠滴入灰中。
“滋啦”一声轻响,仿佛热油碰上冷水,那只灰色小手被血珠烫得猛地一缩,挣扎得更加剧烈。
林小ǎn不敢怠慢,左手迅速掐出“辨妖诀”的法印,双目死死锁定罐中那团翻滚的怨气源头,对着供桌的方向低吼一声:“胡三太爷!小子斗胆,借您一缕护宅仙气,老子今天要炼个纸兵出来!”
话音刚落,供桌上那尊泥塑的狐仙像双眼处似乎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
紧接着,一道暖流凭空而生,瞬间钻入林小记l内,顺着他的手臂灌入瓦罐之中!
刹那间,金光在罐内爆闪!
那滴鲜血仿佛被点燃,与灰烬疯狂交融。
原本挣扎不休的灰色小手瞬间停止了动作,所有的怨气、黑线都被那道金光强行揉捏、锻打。
在“咯吱”作响的重塑声中,小手缓缓融化、变形,最终跪伏在罐底,化作一尊约莫三寸高,身披简陋纸甲,手持长戈的微缩兵人。
小人通l灰黑,唯独一双眼睛,泛着淡淡的金色,它抬起头,对着罐外的林小记,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
“啧,”胡三太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惊奇和一丝赞许,“你这臭小子,胆子是真肥,还真敢拿老仙儿的仙气来点兵?记住了,这‘纸傀兵’是借仙气镇着怨气,只能帮你守宅三日。过了时辰,仙气一散,它要么化回怨灰,要么就得重新炼过。”
林小记看着那尊立在供桌前,纹丝不动却威风凛凛的纸甲小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三天足够了。老子倒要看看,这三天里,还有谁敢动我家的东西。”
当夜,月黑风高。
院墙外,一道黑影借着老槐树的阴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
正是白天吃了瘪的赵老蔫。
他贼眼溜溜地扫了一圈,见林家院里静悄悄的,便从怀里掏出另一张黄纸符,上面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替身小人,正准备捏个咒诀抛入院中,行那未完的歹毒之事。
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一道冰冷的视线仿佛利剑般刺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朝林家窗户看去。
只见窗内漆黑一片,唯有供桌上,那个本该是死物的纸甲小人,不知何时竟猛然转过了头,一双金色的眼睛穿透了窗纸和夜色,正死死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死寂的、非人的冰冷。
“妈呀!”赵老蔫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纸符“啪”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一溜烟消失在村道尽头,连头都不敢回。
窗户后面,林小记缓缓直起身子,脸上挂着一丝冰冷的笑容。
他看着赵老蔫消失的方向,轻轻吐出两个字。
“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