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凊釉胡乱猜测着,实在摸不透这个人的心思。
下一秒霍析越突然蹙着眉将手机丢开,掉落到脚边都没去看一眼,换了个坐姿,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直视前方。
男生的腿很长,微微向两侧打开时,轻而易举便入侵过后座中线。
正巧车子驶过一段有些坑洼的路面,微微颠簸几下。
林凊釉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不小心蹭到霍析越裤脚,立刻又往靠车窗的方向挪了挪。
刚坐稳,霍析越忽地再次转过头来。
“因为闻宴对江扶歌照顾,没管你,所以在闹脾气吃醋?”
他看着她,凉薄唇角勾的似笑非笑。
“你喜欢他?”
这话简直字字句句都精准插在了林凊釉今晚的逆鳞上。
她几乎是瞬间就被点燃了火气,拧眉拔高了音量:“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吃闻宴的醋?!我这辈子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他!”
等话讲出口,见到霍析越因略感惊讶而缓慢挑起的眉峰,林凊釉才后觉自己反应似乎过激了,抿唇靠回座位上,吸了口气放平语气。
“闻宴对我来说,只是养家的哥哥,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你以后不要再乱说了。”
“嗯。”
意料之外,被她吼完的霍析越既没赶人下车也没冷脸,反而点头应了声。
情绪还在翻涌,林凊釉扭头重新去看窗外,再没说话。
身旁霍析越也再没打游戏,而是靠在座位里半阖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车子拐进别墅区,稳稳停在闻家院外铁艺大门前。
林凊釉本以为霍析越会让司机下车送她,没想到他却自己推开门迈下了轿厢,接着缓步绕过来,一手撑伞一手替她打开了车门。
雨势渐大,水珠噼里啪啦的砸在院落的树枝上,压得树叶一颤一颤。
两人并肩走在鹅卵石小路上,依然都保持着沉默。
林凊釉向来是嘴硬心软,发完脾气就容易后悔的拧巴性格。
发现视线中,霍析越那双被水沁湿了些的鞋子,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又借伞又搭车,还迁怒人家有点过分。
正犹豫着该怎开口缓和下,身旁的霍析越突然停下脚步,启唇打破僵局。
“刚刚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
“嗯?”林凊釉跟着一顿,还在状况之外。
霍析越浓密睫羽垂下来,将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又缓缓吐出几个字:“别生气了,行么?”
与他对视几秒,林凊釉在心里反复推敲,开口时还是半信半疑:“你这是”
霍析越已经猜到她的下半句话,坦然一颔首,语调像钩子似得,听得人耳朵发痒。
“嗯,哄你呢。”
林凊釉努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莫名跟着他点点头。
“意思是接受了?”霍析越撑着伞把她送到门口,又问。
林凊釉稀里糊涂应了一声。
“嗯。”
“那好,明天见。”
绵绵雨色中,少年转身离开前,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