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婚协议书上的墨迹还没干透,林薇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一块肉。她以为这是结束。她错了。这,才是她噩梦真正的开始。
第一章：冰冷的海水,滚烫的背叛
陈峰,你爸不行了,急性心梗,正在抢救！你快来市一院！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手里刚画了一半的设计图纸,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我像个木偶一样,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连外套都忘了穿。
医院长廊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刺鼻,呛得我眼泪直流。
抢救室的红灯,像一只嗜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病人的情况很危险,大面积心肌梗死,需要立刻做心脏搭桥手术。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费用准备一下,手术费加上后期ICU的费用,至少要五十万。
医生的话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得我头晕眼花。
五十万。
我跟我老婆林薇结婚五年,所有的钱都放在一起。我们有一笔共同存款,差不多六十多万,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林薇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那头传来的不是林薇的声音,而是一阵阵海浪拍打沙滩的哗哗声,还夹杂着几声海鸥的鸣叫。
喂,陈峰,什么事啊我这边正忙着呢。林薇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忙你忙什么呢我压着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我跟闺蜜出来散散心啊,在三亚呢,这边天气真好。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愉悦,和我这边压抑得快要窒息的空气,形成了两个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消毒水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林薇,我爸病危,现在在医院抢救,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需要五十万。你把我们账上的钱转给我,我现在就要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
海浪声还在继续,那么清晰,仿佛在嘲笑我的焦急。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林薇才开口,语气变得冰冷而生硬：五十万陈峰你没搞错吧那笔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是我们的未来,不是给你爸看病的！再说了,你爸看病,凭什么要花光我们所有的钱
我的血,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你说什么那是我爸！他现在躺在抢救室里,命悬一线！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吼什么吼！她的声音也尖锐起来,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爸！他有你这个儿子,还有你妈,实在不行,你家那些亲戚呢凭什么要我来承担那笔钱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不同意,一分钱都不能动！
林薇！我气得浑身发抖,我们是夫妻！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夫妻夫妻就要我倾家荡产去救一个随时可能死在手术台上的老头子吗陈峰,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我还在度假呢,别拿这些破事来烦我！
嘟……嘟……嘟……
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长廊里人来人往,那些焦急的、悲伤的面孔在我眼前晃动,可我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
耳边只剩下林薇那句随时可能死在手术台上的老头子。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反复捅刺,鲜血淋漓。
我妈扶着墙,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走过去,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妈,别怕,有我呢,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我开始疯狂地打电话。
给我的叔叔,我的姑姑,我的表哥……我放下了这辈子所有的尊严,像个乞丐一样,挨个去求。
叔,我爸要做手术,您能不能先借我十万……
姑,我知道您家也不容易,五万,五万就行……
电话那头,有的人叹着气,有的人说着难处,但最后,还是凑了。东拼西凑,像是在割我自己的肉。每一笔转账过来的钱,都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也烙下了这份耻辱。
整整两个小时,我打了几十个电话,终于凑够了五十万。当我把缴费单递给护士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几乎签不上字。
手术室的灯,终于变成了绿色。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疲惫地说：手术很成功,命保住了。接下来就是看恢复情况了。
我和我妈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父亲被推到了ICU,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我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他,心里既庆幸,又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这份恨,不为别人,只为我的妻子,林薇。
夜深了,我妈守在病房外睡着了。我一个人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我一个远在三亚工作的朋友发来的微信。我们很久没联系了,他突然发来一张照片,还配了一句话：峰子,这是你老婆吗跟一个男的在一起,看着挺亲密的啊。
我点开那张照片。
碧海蓝天,金色的沙滩。
林薇穿着一身性感的比基尼,笑得花枝乱颤,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她公司的上司,叫张昊,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
张昊的手,紧紧地搂着林薇的腰,另一只手甚至不安分地放在她的大腿上。而林薇,正仰着头,和张昊吻在一起。
背景里,夕阳正缓缓落下,将他们的身影染成了一片暧（和谐）昧的金色。
真美啊。
美得像一把刀,直接插进了我的心脏,还狠狠地转了两圈。
原来,所谓的和闺蜜散心,就是和别的男人在海边热吻。
原来,所谓的我们的未来,就是她和她情人的未来。
原来,我父亲的救命钱,在她眼里,还不如她和情人的一场旅行重要。
我笑了。
先是低声地笑,然后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肩膀剧烈地抖动,像个疯子。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可我不在乎。
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夫妻情分,什么五年感情,全都是狗屁！
我把这张照片,原封不动地,发给了林薇。
没有配任何文字。
一分钟后,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林薇。
我没接。
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打,微信消息也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陈峰,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在哪我们当面谈！
求求你,接电话啊！
我关了机。
世界清静了。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张照片,和我爸躺在ICU里插满管子的样子。
这两个画面,像地狱和天堂,在我脑海里交织。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给我爸擦拭身体,护士进来说外面有人找。
我走出去,看到了林薇。
她应该是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的,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眼圈发黑,身上还穿着那件在三亚穿的连衣裙,和我所在的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压抑空间格格不入。
她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冲过来想抓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的眼神很冷,冷得像一块冰。
陈峰……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跟张昊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喝多了……
我看着她,一句话都懒得说。
这种谎言,骗三岁小孩吗
我转身,指了指ICU的玻璃窗。
她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我父亲。
她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退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爸,差点就没命了。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她的心里,在他最需要钱救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跟别的男人,在三亚的海边,接吻。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知道我为了凑这五十万,求了多少人,说了多少好话,丢了多少脸吗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林薇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陈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鬼迷心窍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她说着,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医院长廊里人来人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她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对不起,对不起！钱我还你,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爸的后续治疗费,全都我来出！求求你,别把事情闹大,别告诉我爸妈,别告诉公司的人……求求你了……
她跪在我的面前,卑微得像一条狗。
几天前,她还在电话里对我颐指气使,冷漠无情。
现在,她跪在这里,摇尾乞怜。
我低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曾经,这张脸让我心动,让我迷恋。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点心软,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知道,从她跪下的这一刻起,游戏规则,彻底改变了。
主动权,回到了我的手上。
而我的反击,也从她跪下的这一刻,正式开始。
第二章：一份协议,敲断她的脊梁
医院走廊里,来往的病人和家属投来的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在林薇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抱着我的腿,仿佛那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峰,我求你了,我们回家说,好不好别在这里……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哀求。
我低头,看着她那张精致的妆容已经被眼泪冲得一塌糊涂的脸,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起来。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她像是得到了赦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擦着眼泪,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带她回家,那个曾经充满我们欢声笑语的地方,现在我觉得脏。我带她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24小时咖啡馆。
凌晨的咖啡馆里空无一人,只有舒缓的音乐在流淌,但这气氛却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我们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她局促不安地搅动着手指,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沓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薇的目光,被那沓东西吸引了过去。
最上面的一张,就是她和张昊在海边热吻的照片,我特意打印了彩色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我没理会她的反应,像发牌一样,一张一张地,把剩下的东西摊开在桌面上。
这是你们上个月去邻市温泉酒店的开房记录,房费2888,从你的信用卡上刷的。
这是你给你这位‘上司’买的最新款水果手机的发票,一万二,也是刷的你的卡。
哦,还有这个,你社交账号里‘仅自己可见’的相册,里面都是你们的‘甜蜜瞬间’。你可能忘了,这个账号,你曾经用我的邮箱注册过,密码重置起来,一点都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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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张张照片、一笔笔消费记录,像一座座山一样,压在了她的面前。
这些东西,不是我找人查的。是在我爸手术成功后,那个恨意滔天的夜晚,我凭借着对她的了解,一点一点翻出来的。那些曾经被我忽略的异常消费,那些她语焉不详的出差,在这一刻,都有了最清晰、最恶心的解释。
林薇看着桌上这些铁一般的证据,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她想伸手去抢,被我一把按住了。
怎么想销毁证据我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晚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薇,我没时间跟你耗。我往椅背上一靠,双臂环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你……你愿意原谅我了
原谅你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觉得可能吗我父亲现在还躺在ICU里,每天的花费都是天文数字。而你,拿着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去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你现在跟我谈原谅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她的希望,瞬间破灭,眼神黯淡下去。
那……那你想怎么样她有气无力地问。
我从包里拿出最后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那是我熬了一个通宵,咨询了律师朋友后,亲手草拟的协议。
看看吧。
她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份协议。
当她看清上面的条款时,瞳孔猛地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
不……不可能！她尖叫起来,引得咖啡馆里唯一的店员都朝我们这边望过来,陈峰,你这是要我的命！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任由她失控。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但每一条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第一：林薇自愿放弃我们婚内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包括名下的房产份额、汽车以及我们那笔六十多万的共同存款。所有财产,归男方陈峰一人所有,作为她婚内出轨,对我及我家人造成巨大精神伤害的补偿。
第二：我父亲从入院到康复出院,所有相关的医疗费、护理费、康复费、营养费,全部由林薇个人承担。注意,是她的个人财产。我知道,她父母前两年给了她一笔钱,那是她的婚前财产,大概有四十多万。
第三：在上述两条全部履行完毕之前,双方维持婚姻关系。一旦我父亲康复出院,立刻办理离婚手续。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这是一份保密协议。只要她乖乖照做,桌上这些能让她身败名裂的东西,我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她的父母,我的父母,她的同事朋友,都不会知道她做过的这些丑事。
陈峰,你疯了！林薇指着协议,声音都在发颤,房子我们一人一半,存款也是我们一起攒的！你凭什么全部拿走还有我爸妈给我的钱,那是我的！你不能动！
我不能动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林薇,你现在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主动权,在我手上,不在你手上。
我拿起那张最刺眼的海滩热吻照,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可以不签。明天一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我会把这些证据,全部提交给法官。婚内出预,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你猜猜法院会怎么判你最多,也就能分到一小部分。但重点不是这个。
我顿了顿,身体前倾,凑近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重点是,我会把这些照片,打印一百份。一份,寄给你远在老家的父母,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好女儿是怎么在外面‘奋斗’的。一份,寄到你公司的前台,让你的同事都‘欣赏’一下你和你上司的‘亲密关系’。哦,对了,你那个情人张昊,他有老婆孩子吧你说,他老婆要是看到这些照片,会怎么样
林薇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你……你无耻！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无耻我嗤笑一声,比起你用我爸的救命钱去跟情人逍遥快活,我这点手段,算得了什么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竖起两根手指,一,签了这份协议,破财消灾。你只是没了钱,但至少保住了你的脸面,保住了你在家人朋友面前的形象。二,不签。我们法庭上见,然后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你自己选。
咖啡馆的冷气开得很足,但林薇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看着桌上的协议,又看看我冰冷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陈峰平时是个老好人,但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一次,她触碰的是我的底线,是我至亲的性命。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内心的天平,在剧烈地摇摆。一边是她辛苦积攒的财富,一边是她经营多年的名声和人设。
终于,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我签。
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从包里拿出一支笔,拧开笔帽,放在她面前。
她睁开眼,拿起笔。那支笔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她的手抖得厉害,签下的名字歪歪扭扭,甚至有一滴眼泪,落在了薇字上,将墨迹晕开了一小片。
签完字,她把协议推给我,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我拿过协议,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收好。连同桌上那些证据,一并收回了包里。
很好。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爸今天ICT的费用账单,晚点我会发给你。希望明天早上,钱能到账。
说完,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她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声。
走出咖啡馆,凌晨的冷风吹在我的脸上,我却没有感到丝毫寒冷。
我的心里,燃着一团火。
林薇,你以为签了这份协议就结束了吗
不。
这只是第一步。
我不仅要让你在经济上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一点一点,被你自己亲手摧毁的。
我要敲断的,不只是你的钱袋,更是你的脊梁骨。
第三章：情人的嘴脸,现实的耳光
钱,很快就到账了。
第二天一早,我爸ICU的账户里就多出了一笔钱,不多不少,正好是当天的费用。
我看着手机上的到账提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知道,林薇怕了。她怕我把那些东西公之于众,所以她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
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了。
我立刻给我爸换了最好的进口药,请了最专业的护工24小时看护。医生每次来查房,我都会详细地询问我爸的每一个数据,每一个指标。
看着父亲的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呼吸机撤掉,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我的心,才算是真正地落回了肚子里。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林薇的痛苦之上。
我几乎能想象到她现在的样子。
她必须变卖她那些名牌包包、首饰,甚至她最心爱的那辆红色Mini
Cooper。我爸的医疗费就像一个无底洞,每天都在吞噬着她的资产。
有一天,我妈在医院陪护,我回家取东西。
一打开门,我就愣住了。
那个我们一起布置的,曾经温馨无比的家,现在变得一片狼藉。属于林薇的东西,少了一大半。衣帽间里,她那侧的衣柜空空如也,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也不见了踪影。
我知道,她把能卖的,都卖了。
桌上,放着一碗吃剩的泡面,旁边还有几张房屋中介的名片。
看来,她已经开始为自己找后路了。
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快意。
这不就是她应得的吗
这天下午,我正在给我爸削苹果,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既熟悉又恶心的声音。
是陈峰吗我是张昊。
我捏着水果刀的手,微微一顿。
有事我的声音很冷。
呵呵,陈峰,别这么大火气嘛。张昊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种虚伪的熟稔,我知道你和林薇之间出了点问题。她都跟我说了,不就是你爸生病,钱的事嘛。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做个东,咱们三个坐下来,好好聊聊,把误会解开。
我差点气笑了。
误会
把奸夫淫妇和苦主凑一桌吃饭,亏他想得出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我冷冷地回绝。
哎,别急着挂电话啊！张昊的语气急切了一些,我知道,你手里有几张照片。兄弟,男人何苦为难男人林薇她也是一时糊涂。这样,我私人给你转二十万,你把照片删了,以后别再为难林薇了,怎么样二十万,够你爸后续康复用了吧
听着他这副施舍的、高高在上的语气,我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以为他是谁救世主吗
用二十万,就想买断我的尊严,抹平他对我的伤害
张昊。我一字一顿地开口,你听好了。第一,我爸的康复费,用不着你操心,林薇会一分不少地付清。第二,照片,我会留着,这是她欠我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保证,你老婆的手机里,会不会也收到几张‘惊喜’的照片。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过了几秒,他才色厉内荏地吼道：陈峰,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冷笑,你爬上我老婆床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过分滚！
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他的号码拉黑。
一个小丑而已。
我原以为,这张昊会就此罢休。没想到,他很快就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渣男的极致是自私。
几天后,林薇突然红着眼睛找到了医院。
她比上次更加憔悴,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唇上全是死皮,整个人瘦了一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堵在病房门口,看到我出来,就扑了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沙哑地问：陈峰,你是不是跟张昊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他把我拉黑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去公司找他,他说他不认识我！他还跟所有人说,是我勾引他,是我死缠烂打！林薇的情绪很激动,眼泪又一次决堤,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为了他……
你为了他什么我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你为了他,不顾我父亲的死活你为了他,掏空了我们所有的积蓄林薇,你现在跑来跟我哭诉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你当初选择背叛我,选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他能为了新鲜感背叛他的家庭,自然也能在你失去价值之后,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你以为你对他来说是什么是真爱吗别傻了,你不过是他众多玩物中的一个,而且是已经玩腻了的那一个。
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剖开了她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血淋淋的现实。
不……不是的……她无力地摇着头,喃喃自语,他说他会离婚娶我的……他说他爱我……
他爱你我笑了,他爱的是你的年轻漂亮,爱的是你能给他带来的刺激,爱的是你花着我们俩的钱去讨好他。现在你没钱了,人也憔悴了,你看他还爱不爱你
我把这些天的账单发给你,记得按时打钱。我拿出手机,把最新的费用清单发给了她,然后绕过她,准备回病房。
陈峰！她在我身后尖叫,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就这么恨我吗看到我这么惨,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我平静地吐出一个字,我就是开心。你越痛苦,我越开心。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径直走进了病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爸正好醒了,他看着我,虚弱地笑了笑：小峰,谁在外面吵啊
我走过去,帮他掖好被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没事,爸。一个推销的,已经打发走了。
是的,推销的。
在我心里,林薇和那个张昊,现在连个有名有姓的人都算不上了。他们不过是我人生路上遇到的两个垃圾,清扫干净,就好了。
而林薇,在被情人无情抛弃之后,终于尝到了现实的第一个耳光。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还有更响亮的耳光,在等着她。
第四章：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她的尊严
父亲的身体,在精心的照料下,一天比一天好。
他已经可以下床,在我的搀扶下慢慢走动了。医生说,这是个奇迹,康复得比预想中快得多。
每当我扶着父亲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听着他中气渐足的笑声时,我都会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林薇,则在通往地狱的路上,越滑越深。
她的钱,快要被榨干了。
她开始频繁地给我打电话,哭着求我,说她真的没钱了,能不能宽限几天,能不能少要一点。
每一次,我的回答都只有一句冰冷的：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就法庭见。
法庭,是她的死穴。她不敢。
于是,她开始想别的办法。
她回了娘家。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她父母说的,大概是编造了投资失败之类的谎言。总之,她从她父母那里,又哭着要来了一笔钱。
这件事,是我妈告诉我的。林薇的妈妈给她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林薇最近状态很差,还找他们要钱。
我妈当时还蒙在鼓里,只当是我们小两口闹了别扭。我也没有对我妈说出真相,我不想让老人家再为这些烂事操心。
我只是告诉林薇：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去骗你爸妈,我保证,下一秒,那些照片就会出现在他们的手机里。
她怕了,彻底断了从娘家拿钱的念头。
没有了经济来源,又要支付高昂的医疗费,她只能去工作。
但她能做什么呢
以前在公司,她做的就是个花瓶式的行政岗,靠着和上司张昊的暧昧关系,日子过得轻松惬意。现在张昊视她为瘟疫,她自然也在公司待不下去了。
她只能去做一些最基础的工作。
我一个朋友,偶然在一家高档餐厅里看到了她。
峰子,我看到林薇了,你猜她在干嘛当服务员呢！穿着制服,给客人端盘子倒水,啧啧,跟以前那光鲜亮丽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朋友在电话里感叹着。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片平静。
服务员
这不挺好的吗自食其力,总比当一个出卖身体和灵魂的寄生虫要强。
父亲出院那天,阳光明媚。
我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搀扶着他走出了医院大门。我妈跟在后面,脸上全是笑容。
我们一家人,终于又团聚了。
就在我们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拦在了我们面前。
是林薇。
她穿着一身廉价的餐厅服务员制服,脸上带着疲惫和蜡黄,头发也只是随便扎在脑后。看到我爸,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爸……您出院了
我爸愣了一下,显然没认出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就是他曾经那个漂亮的儿媳妇。
你是……林薇我爸迟疑地问。
是我,爸。林薇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妈也皱起了眉头：小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样
我上前一步,挡在了我爸妈和林薇之间,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陈峰,我……我没钱了。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单子,这是爸最后一周的费用,我真的……真的付不起了。我这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付一天的……
她说着,突然又想像上次一样跪下去。
别在我爸妈面前演戏。我一把拽住了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警告,你想让他们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吗
她浑身一僵,不敢再动。
我爸妈看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我爸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峰,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小薇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看着我爸担忧的眼神,我知道,是时候了。
是时候,让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对林薇说：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带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把婚离了,你跟我们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林薇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离婚
不然呢我冷笑,你不会以为,你付了点医药费,我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你过下去吧林薇,别做梦了。
可是……可是协议上说……
协议上说,我爸康复出院,就办手续。现在,他出院了。我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喙。
我爸妈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急了：小峰！你胡说什么呢！好端端的,离什么婚！
我转过身,看着我的父母,深吸一口气,说：爸,妈,有些事,我一直瞒着你们。回家,我再跟你们解释。
然后,我不再看林薇一眼,扶着我爸妈上了车。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林薇还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全世界抛弃的雕像,阳光照在她身上,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回到家,我把我爸妈安顿好,然后关上门,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包括林薇的背叛,她如何拒绝支付医药费,以及我如何逼她签下协议。
我妈听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嘴里不停地骂着作孽啊、没良心。
我爸则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儿子,你做得对。这种女人,不能要。离,必须离！
得到了父母的支持,我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没有了。
第二天,我准时到了民政局门口。
林薇也来了。她换了一身衣服,但依然掩盖不住满身的憔悴和落魄。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一整夜。
我们一言不发地走完了所有流程。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里时,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一段错误的、恶心的关系,终于结束了。
走出民政局,林薇叫住了我。
陈峰。她声音沙哑,照片……可以删了吗
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
我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打开那个加密相册,按下了永久删除键。
好了。我说,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恨,有悔,但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她大概还没想明白,自己的人生,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我没有兴趣再跟她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了。
可我没想到,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
几天后,我接到了林薇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哭腔。
小峰啊！你快来劝劝小薇吧！她要把房子卖了！那可是我们老两口给她准备的婚房啊！她说她欠了外面一大笔钱,不卖房子就要被人告上法庭！你们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了
我愣住了。
卖房子
她个人名下的那套房子,是她最后的退路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
是我爸最后那笔医疗费。她付不起了。为了履行协议,为了不让我把她的丑事捅出去,她只能卖掉她最后的资产。
我挂了电话,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我没有去劝她。
我知道,当她卖掉房子的那一刻,她在这个城市最后的根,也就断了。
她的尊严,她的退路,她的一切,都将被那份卖房合同,彻底压垮。
而我,只是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她自己亲手挖掘的坟墓。
第五章：尘埃落定,各自天涯
林薇最终还是把房子卖了。
卖得很急,价格比市价低了不少。拿到钱后,她第一时间把拖欠我爸的最后一笔医疗费,打到了我的账上。
至此,那份协议上的所有条款,都已履行完毕。
她净身出户,并且用她全部的个人财产,为她的背叛付出了代价。
做完这一切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我的生活,则在离婚之后,慢慢回到了正轨。
我爸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每天在小区里散散步,下下棋,精神头比生病前还好。我妈也走出了那段阴霾,每天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我把我们之前那套房子卖了,换了一套离我父母更近的大三居。用剩下的钱,加上林薇补偿过来的那笔存款,我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以前,林薇总说风险大,不让我干。现在,再也没有人能束缚我了。
工作室的业务,从一开始的举步维艰,到后来慢慢有了起色。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用忙碌来填充时间,也用成就感来治愈内心的伤疤。
我没有刻意去打听林薇的消息,我觉得没有必要。
她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符号,一个提醒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教训。
但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大概一年后,有一次我去外地出差,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城市的步行街上,我再次看到了她。
如果不是那张我曾熟悉了五年的脸,我几乎不敢认。
她在一个路边的手机贴膜摊位上,给客人贴膜。
曾经那双保养得宜、十指纤纤,只会涂昂贵指甲油的手,现在变得粗糙、布满细纹,指甲缝里甚至还有一些灰尘。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脂粉未施,皮肤在风吹日晒下变得黝黑粗糙。
她低着头,很专注地用刮板刮着手机屏幕上的气泡,动作熟练,显然已经做了很久。
一个客人因为贴膜有气泡跟她争执起来,她只是不停地弯腰道歉,声音卑微而讨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您重新贴一张,不收钱,不收钱。
那副样子,和我记忆中那个高傲、爱慕虚荣的林薇,判若两人。
我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头,朝我这边望过来。
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接着是难堪和狼狈。她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脸涨得通红,飞快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
我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我没有走上前去跟她打招呼,也没有流露出任何鄙夷或者同情的神情。
我只是平静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
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对她来说,这或许是比任何嘲讽都更伤人的惩罚。
无视,才是最高的轻蔑。
因为在她曾经的丈夫眼里,她已经沦落到,连一个点头、一句话都不配拥有的地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落到那个小城市,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许是卖掉房子后,无颜面对父母和朋友,只能远走他乡。也许是想重新开始,却发现没有学历、没有技能的她,只能做这些最底层的工作。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很平静。
我报复她了吗
报复了。
我用最合法、最体面的方式,让她为自己的无情和背叛,付出了最惨痛的经济代价。我让她失去了财富,失去了情人,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
我没有在网上曝光她,没有去她单位闹,甚至没有告诉我们的共同朋友。
我只是冷漠地、精准地,一步步地执行了我的计划,让她的人生,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她不是被我毁掉的。
她是,被她自己的选择毁掉的。
如果当初,在我爸病危时,她能有一丝一毫的夫妻情分,哪怕只是把钱拿出来,我们的结局可能都不会是这样。
可她没有。
她选择了冰冷的海水和情人的热吻,而抛弃了在医院里挣扎的我和我的父亲。
所以,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回到家,我妈正在厨房里煲汤,香气四溢。我爸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看到我回来,笑着说：回来了这次出差顺利吗
我放下行李,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爸,很顺利。谈成了一个大单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客厅里,暖洋洋的。
我看着父母安详的笑脸,闻着厨房飘来的饭菜香,心里一片安宁。
至于林薇,她就像一颗被我从鞋底抠掉的石子,被远远地丢在了过去的路上。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彻底醒悟。
又或许,她会永远活在悔恨和不甘里。
但那又如何呢
我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的反击,从她下跪的那一刻开始。
而我的新生,从我彻底放下她的那一刻,也已然来临。
这个世界,终究是公平的。
你种下什么因,就会结出什么果。
而她,终于亲口尝到了自己种下的那枚,名为背叛的苦果。
其味,涩入骨髓,一生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