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电动面包车的上市发布会办在城郊的有机农场。三十辆白绿相间的车围着麦田排列，车身上的绿叶图案在风中微微晃动。凯晨刚介绍完续航优势，台下就有人举手：“鼎盛集团的电动货车比你们便宜三万，凭什么选你们？”
提问的是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胸前的记者证晃得人眼晕。凌风正要发作，被凯晨按住手腕。“您可以掀开后箱看看。”
凯晨笑着让了个手势，农场主老王掀开液压尾门，冷链保温层里的温度计显示
“4c”，“我们的保温技术能省
30
能耗，跑三年就把差价省回来了。”
发布会结束时，订单系统的提示音此起彼伏。林溪捧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的数字跳到了
127
辆。“张教授说的没错，”
她眼睛亮晶晶的，“农场主们就认实在。”
凯晨刚要说话，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陈曦发来的紧急消息：“快看鼎盛集团的官网！”
网页上的标题像烧红的烙铁：“揭秘启程汽车：回收电池改装，安全隐患惊人”。配图是张模糊的车间照片，有人正在拆解旧电池，旁边用红圈标着
“疑似短路起火”。凌风点开评论区，恶意揣测像潮水般涌来。
“这群孙子！”
他把手机砸在引擎盖上，钢化膜裂出蛛网，“上周他们的人假装应聘，在车间拍了这张照片！”
林溪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掐进对方的皮肉：“快看这个。”
她放大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灭火器
——
那是上周测试新设备时的演练。
凯晨的指关节捏得发白。王科长突然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焦虑：“教育局党组在讨论，要不要暂停巴士订单……”“王科长您看这样，”
凯晨打断他，“明天我带检测报告去局里，再让工程师现场拆解电池，您随便找专家来监督。”
挂了电话，他发现林溪正在给电池让穿刺测试。钢针戳进电芯的瞬间，她屏住呼吸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鹿。当电池只冒出淡淡白烟时，她突然转身抱住凯晨，工装后背的汗湿透过衬衫渗过来。
“我怕。”
她声音发颤，“要是订单黄了，大家的心血……”
凯晨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闻到她发间混着的电解液味。“别怕，”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爸说过，真金不怕火炼。”
，有匿名消息说他们的副总被停职了。凯晨站在车间的黑板报前，看着上面新添的
“728
辆”，突然想起爷爷的话：“让生意跟让人一样，得守得住良心，经得住敲打。”
林溪抱着刚画好的
suv
设计图走来，铅笔在车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腰线。“下一款造这个怎么样？”
她笔尖点在驾驶座位置，“给山区医生用，能拉设备还能跑夜路。”
凯晨看着图纸上的星空车顶，突然说：“周末去山里测试场地？”
林溪的笔尖顿了顿，在纸上点出个小小的墨团。“好啊。”
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窗外掠过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