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杯杯下肚。
莫淮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裴烬,看着他一杯接一杯,酒液顺着线条流畅的脖颈下滑,流下湿漉的痕迹。
什么白的黄的红的全兑在一起喝,正当莫淮想上来劝解两番时,男人直接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莫淮叹了口气,把裴烬扶上车。
他把车开到别墅下,扶着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去。
此时六点多,
杨姨做完饭就离开了,时吟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
她看着门打开,莫淮扶着裴烬进来,第一时间放下筷子,好看的眉头紧皱。
她连忙上去和莫淮一起扶着裴烬在沙发上半躺着,男人闭紧了眼,脸色有些薄红,显然已经毫无意识。
“他为什么大白天就喝这么多?”时吟看向莫淮。
莫淮只是摇摇头,时吟轻叹一口气,转身想去给裴烬接一杯温热水。
但没想到莫淮却喊住了她。
“时小姐。”
时吟回头,看向莫淮,见他一脸凝重似乎是有话对自己说。
随即莫淮开口道:“烬哥从几日前开始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
“虽然我也不知道您和烬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想跟时小姐您说说。”
莫淮也算是见证了他们俩这一路走来的人,他知道时吟对烬哥重要性。
也猜到了烬哥这些天的反常多半也是因为她。
“之前因为段文谦拿您的生命安全威胁烬哥,他才把赌场砸了回到裴家。”
时吟闻言一顿,抬眸有些不可思议。
裴烬当初是因为她才回的裴家?
可那个时候她和他的关系其实还算不上特别好。
莫淮看着有些出神的女孩接着说。
“其实我也是从小在川宁街长大,但我打心底不喜欢那个地方,毕竟谁天生想要做坏人,所以出了赌场后,我也一直跟着烬哥。”
“一路走来,我知道他的不易,最开始进入裴家,烬哥几乎每晚都熬通宵,商业知识公司管理这些对于他来说是完全是陌生的领域。”
“可后来他却靠自己一步步凭实力进到ek总部,让所有质疑他的人都闭嘴。”
“之前那次出国,也是为了帮助裴家把之前那些蜿蜒曲折,盘根交错黑灰产业处理好,不再继续。”
“我知道烬哥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您,如果他没有遇到您,他不会去费尽心思做这些事。”
“但近日的事时小姐您也应该都知道了,本川宁街扩大之事也是板上钉钉,但今日似乎烬哥又改变了想法,让此事先暂缓。”
“但”
莫淮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随即还是没再说下去。
自知该说的都说了,他便起身悄然的离开了别墅。
而时吟则坐在醉酒的男人面前。
脑子里全是莫淮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她都记到心里。
心脏像是被无数玻璃片凌迟,疼痛感传来。
裴烬从来不会对她说这些。
她也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她垂下眼来。
之后的裴烬他总是很忙,后来时吟才知道裴适住院了,且非常严重。所以现在ek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他过目决策。
每次白天从来见不到他人,她和裴烬也只有晚上的纯肉体交流。
在床上时,时吟总是被他折腾的一点力气没有。
她强撑着想说话时,裴烬也是把助听器一扔,看也不看她。
直到新年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