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股神重生卡 > 第一章

>我在股市收割华尔街巨头时,被神秘组织重生俱乐部招募。
>会员们用生命能量下注:有人押中黑天鹅一夜暴富,有人错失良机瞬间衰老。
>当父亲病危医生宣布无力回天,我颤抖着启动重生权限。
>系统蓝光扫描过病房,却锁定我熟睡的女儿:检测到未激活生命账户,是否转移至亲属重生项目
>冰冷提示音响起:转移将消耗该账户全部生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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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的光,冷白而刺眼,像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凝视,将交易室角落里的我牢牢钉在座椅上。窗外,纽约的夜色喧嚣沸腾,但在我耳中,这间狭小空间的嗡鸣才是唯一真实的背景音——服务器风扇不知疲倦地嘶吼,空气里弥漫着数据高速流动的灼热气息,以及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紧绷。
指尖下的键盘早已磨得光滑。我的目光牢牢锁在科瑞科技K线图上。那根代表股价的绿色线条,方才还带着一股绝望的倔强向上挣扎,此刻却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猛地向下弯折。不是平缓的滑落,是断崖式的崩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屏幕上,代表卖单的红色数字瀑布般倾泻而下,每一笔都砸在那些重仓机构的神经末梢上。
成了。我心里无声地宣告。一场精心编织的狩猎,到了收网的时刻。
时间掐得分毫不差。就在三分钟前,几家影响力巨大的金融媒体同时推送了那条独家快讯,声称科瑞核心的AI算法被爆出存在严重安全后门,可能导致用户数据大规模泄露。恐慌像瘟疫般瞬间蔓延。那些庞然大物般的机构投资者,平日里睥睨市场的巨鳄,此刻却成了惊弓之鸟,庞大的资金流被恐惧驱赶着,争先恐后地逃离。
他们的踩踏,正是我等待的猎物哀鸣。
手指在键盘上跳跃,速度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买入指令精准地嵌入每一波恐慌性抛售的谷底。冰冷的数字在我眼前飞速滚动,账户余额的数字疯狂地向上跳动着,每一次刷新都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膨胀感。那不是钱,是力量,是掌控感,是刺破命运厚重帷幕的锋利刀刃。
幽灵…又是那个‘幽灵’!通讯频道里,某个交易员嘶哑的咆哮几乎破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挫败,他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每一次都踩在最痛的点上
幽灵。华尔街私下里送给我的代号。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在最关键时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的阴影。屏幕冷光映着我嘴角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这代号,我喜欢。它代表着一种彻底的剥离——剥离了那个叫林风的前半生,那个在格子间里为微薄薪水耗尽心力、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职员。那个林风,早已被市场的绞肉机碾碎、吞噬。如今站在这片数字废墟之上的,是一个全新的、只为猎杀而生的存在。
科瑞科技发布紧急声明,强烈否认算法后门传闻,称其为恶意诽谤!同时,第三方权威安全机构证实其系统无此漏洞!新的快讯突然弹出。
市场情绪瞬间逆转。恐慌的抛售潮戛然而止,被压抑的买盘力量如同决堤洪水般反扑。科瑞的股价,那条刚刚坠入深渊的绿线,又以更加陡峭的角度,带着一种报复性的疯狂,向上猛蹿!
而我,已经悄然隐退。账户里,庞大的利润安静地沉淀下来,如同冰冷的金属。收割完成。没有欢呼,没有庆祝,只有屏幕冷光下,一张疲惫却异常平静的脸。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勾勒着财富永不疲倦的轮廓。窗玻璃模糊地映出我的身影,一个置身于金钱洪流中心、却又被无形玻璃隔绝在外的孤影。
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过,留下短暂的雾气痕迹。世界喧闹依旧,但我的交易室,只有服务器风扇永不停歇的嘶鸣。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提示框,毫无征兆地覆盖了满屏跳动的K线图。
**幽灵先生,恭喜您赢得今日的猎场。盛宴之后,是否有兴趣看看真正的赌局**
简洁的黑色边框,一行优雅的白色字体,右下角是一个极其简约的银色徽记:一个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环的中心镶嵌着一颗细小的、仿佛在呼吸般明灭的蓝点。没有任何发件人信息,没有IP追踪路径,它就那样突兀而安静地悬浮在屏幕中央,带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猛地漏跳了一拍。指尖悬停在键盘上方,久久没有落下。幽灵他们知道这个名字知道这个只在华尔街最隐秘的抱怨和诅咒中流传的代号这绝不是巧合。
沉默在狭小的交易室里蔓延,只有风扇的嗡鸣固执地填充着空白。几秒后,仿佛被我的凝视所触动,提示框下方,一行更小的银色字体优雅地浮现:
**今晚十点,布鲁克林大桥下,‘夜渡者’码头。期待您的光临。**
随后,提示框连同那个诡异的莫比乌斯环徽记,如同被水洗去的墨迹,无声无息地消失。屏幕上,科瑞科技的股价仍在狂飙,数字跳动,红绿交织,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十几秒,只是我高度紧张下产生的幻觉。
然而,后背渗出的那层薄薄冷汗,清晰地提醒着我它的真实。真正的赌局我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吞噬一切光亮的夜色,一种冰冷而危险的好奇,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上心脏。
布鲁克林大桥巨大的钢铁骨架在夜色中沉默地伸展,桥下浑浊的东河水无声流淌,倒映着对岸曼哈顿模糊而璀璨的光带。空气里混杂着河水特有的腥气、远处城市的喧嚣,以及一种被遗忘角落的萧索。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如子弹头的轿车无声地滑到我身边,仿佛从粘稠的夜色中直接剥离出来。
车窗降下,没有预想中司机探询的目光。驾驶座上空无一人。后座车门在我面前自动弹开,车内柔和的暖光倾泻出来,照亮了昂贵的皮革座椅。
林先生,请。一个清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女声在车厢内响起,分辨不出来源。我坐了进去,车门悄无声息地关闭,将外界的声息瞬间隔绝。车辆平稳启动,汇入稀疏的车流。
没有交谈,没有询问目的地。车子驶向的方向,却并非纽约任何一个知名的奢华之地,反而朝着更偏远的工业区深处钻去。窗外景象飞速倒退,繁华褪尽,只剩下巨大的废弃仓库和锈迹斑斑的管道轮廓,在稀疏路灯下投下狰狞的阴影。一种强烈的剥离感袭来,仿佛正被载离现实世界。
终于,车子停在一座巨大的、形如废弃发电站的建筑前。斑驳的混凝土墙壁爬满锈蚀的管道,唯一醒目的是入口处上方那个巨大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莫比乌斯环标志,与屏幕上的徽记如出一辙,在黑暗中无声宣告着此地的归属。
车门开启。方才那个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林先生,欢迎来到‘重生俱乐部’。请随我来。
一个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制服、面容异常精致的女人出现在车外。她的皮肤在入口幽蓝的光芒下显得过分白皙,眼神平静无波,像两颗打磨光滑的黑曜石。她微微颔首,转身引路。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空洞的回响。
穿过厚重得如同银行金库大门般的金属闸门,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巨大的穹顶之下,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厚、年份香槟的微醺、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甜腻的昂贵气息。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气质各异,却都带着一种超越世俗的疏离感,他们低声交谈,眼神锐利如鹰隼,在巨大的空间里流动。
然而,真正攫住我目光的,是空间中央。
一个巨大的、完全由流动的蓝色光线构成的环形平台悬浮在半空。平台上,并非摆放着筹码或钞票。一道道清晰可见、仿佛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光柱连接着平台和下方一些特定的座位。有的光柱炽烈明亮,如同初升的朝阳;有的则黯淡摇曳,如同风中残烛。每个光柱顶端,都悬浮着不断变化的复杂数据和图形——某个国家的选举民调、一种新型病毒的基因序列变异概率、甚至是一颗遥远小行星偏离轨道的预测……
生命能量,林先生。引路的女人声音平淡无波,如同介绍一件寻常展品,我们称之为‘源质’。在这里,它是唯一的筹码。她指向平台中央一个被众人目光聚焦的区域,那里正显示着一个复杂的、不断演算的模型:看,那位先生,押注的是‘未来三个月内,某国央行将实施负利率政策’。他投入了五年的‘源质’。
我的目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个坐在特定座位上、正全神贯注盯着平台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衣着考究。他座位上方连接平台的光柱,原本是饱满的金黄色,此刻正随着平台上模型运算的激烈波动而明灭不定。模型显示的负利率概率在65%到80%之间剧烈摇摆。男人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紧抿,放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突然,平台中央爆出一片刺目的红光!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如同警报般的嗡鸣。模型上的概率数字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暴跌至20%以下!紧接着,一则新闻快讯的标题被放大投射在平台上方:突发:央行行长突发声明,强烈否认负利率传闻,强调稳健货币政策!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的惊呼从那个男人口中溢出。
就在红光爆闪的同时,连接他的那道金黄色光柱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猛然抽吸,亮度瞬间衰减,颜色也从饱满的金黄迅速褪为一种枯槁的灰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座位上那个男人本身!
他原本紧致平滑的眼角和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深刻的纹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根部骤然变得灰白,并且迅速向上蔓延;挺直的背脊似乎被无形的重物压弯,整个人在几秒钟内,仿佛被抽走了十年光阴,瞬间显露出清晰的老态。他瘫坐在椅子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红光褪去的平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在昂贵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次失败的豪赌。引路的女人语气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天气,他输掉了五年时间,或者说,五年生命活动的强度。在这里,时间不仅仅是金钱,它就是存在的刻度本身。
我的目光无法从那个瞬间衰老的男人身上移开,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巨大的空间里,音乐悠扬,美酒流淌,衣香鬓影依旧。然而,在那悬浮的蓝色赌台和其下连接的生命光柱映照下,这奢华的景象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妖异和残酷。每一次光柱的明灭,每一次概率的跳动,都伴随着真实的生命在无声地燃烧或枯萎。
真正的赌局…我低声重复着屏幕上的邀请,声音干涩。这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用金钱和数字衡量胜负的战场。这里是深渊的边缘,筹码是跳动的心脏,是呼吸的节奏,是每个人生命沙漏里最本质的流沙。
林先生,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递过来一张触感奇特、非金非石的卡片,上面印着那个幽蓝的莫比乌斯环,您的会员卡。您拥有一次‘重生’权限,作为入会赠礼。它无法交易,只能用于您自身。她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着我,仿佛能穿透表象,请谨慎使用。当您决定启用它时,只需激活卡片,系统会引导您完成…转移。
转移我接过卡片,入手冰凉沉重。
是的,她微微颔首,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从‘未激活账户’,转移到您的名下。规则如此。
未激活账户这个冰冷的术语让我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寒意。卡片在掌心沉甸甸的,像一块凝固的冰,又像一枚通往未知地狱的钥匙。那幽蓝的莫比乌斯环仿佛在无声旋转,散发着诱惑与警告并存的光芒。
爸!爸你醒醒!你看看我呀!
女儿囡囡带着哭腔的尖利呼喊,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猛地刺穿了我混沌的思绪。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令人窒息,冰冷地灌入肺腑。我猛地从病房角落那张硬邦邦的塑料椅上弹起,膝盖撞在冰冷的金属床架上,带来一阵钝痛,却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病床上,父亲像一片被狂风骤雨蹂躏过的枯叶。曾经宽厚的肩膀如今在惨白的被单下嶙峋得硌人,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蜡黄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的轮廓。氧气面罩覆盖着他大半个脸,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伴随着面罩内壁瞬间凝结的白雾,每一次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呼气,都牵动着那堆缠绕在他胸口的管线,发出细微而绝望的窸窣声。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屏幕上,代表心跳的绿色线条不再有力搏动,而是变成了一连串细小、混乱、濒临熄灭的颤抖光点。
囡囡小小的身体趴在床边,小手死死攥着爷爷一根枯瘦的手指,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床单上,洇开深色的斑点。她仰起哭得通红的小脸,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惶和无助,死死地盯着我:爸爸…爷爷他…他是不是很痛他为什么不理囡囡了
我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浸透了绝望的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踉跄着上前,将女儿颤抖的小身体紧紧搂进怀里。她的眼泪滚烫,瞬间灼透了我单薄的衬衫,烫在皮肤上,却冷进骨髓里。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主治医生走了进来。他摘下口罩,露出同样疲惫不堪的脸。他的目光在我和病床之间飞快地扫过,最终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意外,没有迟疑,只剩下一种职业性的、沉重的宣告。
林先生,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老爷子的多器官衰竭进程…已经不可逆。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他顿了顿,似乎想寻找更委婉的词汇,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家属…可以开始考虑…后事了。有什么心愿,趁着老人家意识偶尔清醒的时候,尽量…满足吧。
时间问题…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我抱着囡囡的手臂猛地收紧,怀里的小身体因吃痛而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医生后面的话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嗡嗡作响。后事心愿父亲那双曾经充满力量和温暖的手,那双教会我认字、扶我骑上自行车的手,此刻像干枯的树枝,无力地垂在床边。他浑浊的眼睛偶尔会极其费力地睁开一条缝隙,茫然地扫过天花板,里面空无一物,只剩下生命流逝前的空洞。哪里还有什么清醒的意识哪里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深海的海啸,瞬间将我吞没。我耗尽前半生,在格子间里挣扎;又在后半生,化身幽灵,在数字的战场上冷酷搏杀,攫取天文数字的财富。我拥有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金钱、地位、力量!我甚至触摸到了重生俱乐部那超越凡俗的门槛!可这一切,在这一刻,在父亲微弱如风中残烛的生命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无力!
钱堆成山的钱能买回父亲的呼吸吗力量足以撼动市场的力量,能阻止细胞一点点走向衰竭吗幽灵一个藏匿在数据背后的影子,连至亲生死的现实都无法穿透!
无能!彻头彻尾的无能!一种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无力感和自我厌恶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我紧紧抱着哭泣的女儿,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甲深深陷进自己手臂的皮肉里,试图用这微不足道的痛楚来对抗那灭顶的绝望。
病房里只剩下囡囡压抑的抽泣声、氧气机单调的嘶嘶声,以及心电监护仪上那串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混乱的绿色光点,每一次微弱的跳动,都像在敲响最后的丧钟。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床头柜上那张冰冷的卡片。重生俱乐部的会员卡,印着那个幽蓝的莫比乌斯环,在病房惨白的灯光下,泛着一种非人间的、冰冷的金属光泽。
它就在那里。触手可及。像深渊边缘伸出的诱惑之手,像魔鬼低语的契约。一次重生权限。规则如此。转移。
未激活账户…冰冷的话语在脑中回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收缩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撞得肋骨生疼。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从脚底迅速蔓延上来,几乎冻结了四肢百骸。转移从未激活账户这模糊而恐怖的术语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是某种储备的生命还是…某种禁忌的献祭
我甚至不敢去深想。但目光扫过病床上父亲那枯槁的面容,扫过囡囡哭得红肿、充满依赖和恐惧的眼睛…一股更加疯狂、更加不顾一切的念头猛地攫住了我!管它是什么代价!只要能换回父亲!
颤抖,无法控制地从指尖蔓延至全身,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我像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般,猛地将怀里的囡囡轻轻推开,踉跄着扑向床头柜。手指痉挛着,几次才勉强捏住那张冰冷沉重的卡片。指尖用力,狠狠按向卡片中央那个幽蓝的莫比乌斯环标记!
嗡——
一声极轻微、却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嗡鸣瞬间在死寂的病房中响起。卡片中央的莫比乌斯环骤然亮起,爆发出一种纯粹、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幽蓝色光芒!这光芒并不强烈,却仿佛拥有生命般,瞬间笼罩了整张病床,将父亲那枯槁的身形映照得一片惨蓝。
光幕在父亲身上急速地扫过,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卡片在我掌心震动,冰冷的感觉顺着血管蔓延。一行行细小、冰冷的白色文字在蓝光中飞快地滚动、刷新:
**目标生命体识别:林国栋(ID:GH-73428-L)**
**生命体征评估:极度衰竭,多器官功能临界崩溃。**
**‘源质’存量评估:低于维持基础代谢阈值(0.7单位)。**
**状态判定:不可逆转性衰竭,无法承载‘重生’程序所需基础能量输入。**
无法承载…冰冷的判定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被这行字彻底碾碎!巨大的绝望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我淹没。手指无力地松开,那张冰冷的卡片几乎要从掌心滑落。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笼罩着病床的幽蓝光幕,如同拥有自主意识般,猛地向外扩张!它瞬间脱离了病床的范围,像一道迅疾无声的蓝色闪电,掠过病房冰冷的白色墙壁,掠过堆放着杂物的陪护椅,精准无比地——
定格在了病房角落那张小小的、临时搭起的折叠床上!
那是我为囡囡准备的,她哭累后蜷缩在那里睡着了。
冰冷的蓝光,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灯,无声地笼罩了熟睡中的女儿。她小小的身体在单薄的毯子下蜷缩着,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长长的睫毛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颤动,怀里紧紧抱着那只洗得发白的旧独角兽玩偶。睡颜纯真而无辜,对笼罩在身上的冰冷毫不知情。
卡片在我僵硬的掌心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动。掌心传来灼痛感,幽蓝的光芒瞬间变得刺眼!一行全新的、更加巨大、更加冰冷的血红色文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猛地投射在病房惨白的墙壁上,如同判决书:
**检测到有效未激活生命账户:林囡囡(ID:GH-73428-L-C01)**
**‘源质’存量评估:纯净度高,能量峰值稳定(估测:92.3单位)。**
**状态判定:高度适配。**
**是否启动亲属生命能量转移程序,用于目标‘林国栋’(ID:GH-73428-L)的重生项目**
**提示:转移将消耗该账户全部生命能量值。操作不可逆。**
最后几个字——消耗该账户全部生命能量值、操作不可逆——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烙印进我的灵魂深处!
嗡鸣声消失了。病房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提示音却仿佛还在空气中震荡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的耳膜,刺穿我的颅骨。
消耗该账户全部生命能量值。
操作不可逆。
账户…林囡囡…全部生命值…不可逆…
这些冰冷的词汇,像一把把生锈的钝刀,反复切割着我早已混乱不堪的神经。囡囡…我的囡囡…那个会咯咯笑着扑进我怀里,用软糯的声音喊着爸爸的小太阳…那个生命才刚刚展开、纯净得如同晨露般的孩子…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抱着独角兽睡觉的模样…所有鲜活的、温暖的、属于生命本身的一切…都只是屏幕上那个冰冷的92.3单位
而父亲…枯槁地躺在病床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与死神艰难的拔河…他布满老年斑的手,他浑浊却偶尔流露出慈爱的眼神…他的一生…
冰冷与灼热在我体内疯狂交战。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被地狱之火点燃。我的视线死死钉在墙壁上那行巨大、刺眼的血色文字上,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在滴血。指尖下的卡片,那幽蓝的莫比乌斯环标记,像一个狞笑的恶魔之眼,冰冷地灼烧着我的皮肤。
病房里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惨白的灯光,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氧气机单调乏味的嘶嘶声,心电监护仪上那串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混乱的绿色光点…还有角落里,蓝光笼罩下,囡囡那张在睡梦中依旧带着泪痕、却无比恬静的小脸。
一边是生我养我、油尽灯枯的父亲。一边是延续着我血脉、生命之花刚刚绽放的女儿。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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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什么选择!这是魔鬼的拷问!是命运最恶毒的嘲弄!
不…不…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我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巨大的痛苦和荒谬感几乎要将我撕成碎片。我耗尽一切,爬到了凡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拥有了足以撼动市场的力量,甚至触及了重生的门槛!可最终,却要在这至亲骨肉之间,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抉择
视线开始模糊,墙壁上那血红的文字在泪水中扭曲、变形,仿佛在狞笑。我死死攥着那张卡片,冰冷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心脏被撕裂的剧痛。目光无法控制地移向病床上的父亲,又猛地被角落里那团幽蓝的光晕拉回。
囡囡翻了个身,小小的眉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蹙起,仿佛感应到了这笼罩着她的、冰冷而残酷的注视。她怀里的那只旧独角兽玩偶,一只塑料眼睛在幽蓝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点诡异而微弱的星芒。
父亲心电监护仪上,那串颤抖的绿色光点,猛地向下一个深跌!发出了一声拖长的、尖锐的警报音!
滴——————
这声音像一把烧红的锥子,狠狠刺入我的大脑!
指尖,几乎在警报声响起的同一刹那,不受控制地、痉挛般地压了下去!重重地按在了卡片中央,那个冰冷幽蓝的莫比乌斯环标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