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离婚后,前妻跪求我原谅 > 第42章  陈年旧事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当时我在一档鉴宝节目上作为主鉴定官,对古玩进行最后的鉴定,真货颁发电视台认证的证书,假货销毁,避免流入市场。
结果,临了临了,我把藏家带来的一件明代的孔雀绿釉镂空花罐鉴定为仿品,一锤子下去,藏家当场就抱着碎片哭了,强烈要求重新鉴定。
我原本还有些无奈,但捧着那些碎片时,人都傻了。
那件藏品确实是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会看走了眼,一直过了很久,我都没明白当初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被孟达添油加醋发到网上,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鉴宝大v失手砸毁真迹”,标题党们恨不得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你闭嘴。”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攥得发白。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孟达笑得更欢了,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程枫啊,不是我说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当年要不是你非要装大拿,怎么会有今天?你看我,踏踏实实跟着老板混,现在不也能进这种场合了?”
他故意扬高了嗓门,像是怕周围人听不见:“各位可能不知道,这位程先生,当年可是我们夏川市的‘鉴宝一哥’,可惜啊,眼瞎,把真东西当假货砸了,现在嘛……啧啧,听说连吃饭都成问题。”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起来了。
“原来是他啊,我好像有点印象,当年那事闹得挺大。”
“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能砸人家真东西?”
“估计是来混脸熟的吧,这种场合也敢进……”
那些目光像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身上。我盯着孟达那张得意的脸,突然想起他当年怯生生地问我“枫哥,这个青花釉里红怎么看年代”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混着失望,烧得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方向传来脚步声,赵涵跟着个穿月白长衫的男人走了过来,看见这边的动静,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那男人袖口绣着暗金色的“颜”字纹,正是颜家的管事。
他看见这边围了人,眉头微蹙,还没开口,孟达已经像见了骨头的狗,颠颠地迎上去。
“赵小姐!颜管事!”孟达脸上的嘲讽瞬间换成谄媚,腰弯得像虾米,“您二位也在啊?刚没注意到,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他眼角余光扫过我,又立刻转回赵涵,语气陡然尖厉:“赵小姐您可不知道,这程枫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刚才还在这儿胡吹,说自己懂鉴定呢!您是大人物,可得离这种骗子远点——他当年在电视上把人家的真货给砸了,还在网上直播鉴宝,不知道坑了多少人,现在还有脸来这种地方,简直是脏了您的眼!”
带孟达来的李老板也赶紧凑过来,对着赵涵和颜管事拱手:“赵小姐,颜管事,这是我带的人,不懂事,您别见怪。”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提防,显然也听孟达说过我的“黑料”。
孟达见李老板帮腔,更得意了,指着我的鼻子道:“就是!他程枫就是个混子!当年开网约车都快饿死了,现在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混进来,指不定是想偷东西呢!颜管事,这种人就该撵出去,别污了咱们会场的地!”
他又转向颜管事,笑得一脸巴结:“颜管事您看,我就说这种没邀请函的野路子该拦着,您看这不是添乱吗?要不我帮您叫保安?”
赵涵的眉头越皱越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公文包带。
孟达却以为她是被我说动了,骂得更狠:“赵小姐您是不知道,这小子当年多阴损!教我鉴定时藏着掖着,自己砸了东西还想赖别人,后来混不下去了,只能去跑网约车——这种窝囊废,也就配在外面捡垃圾,哪配进这种地方?”
我站在原地,指尖攥得发白。胸腔里的火气像被闷住的炸药,听着他把我那些伤疤撕开来当笑话讲,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说完了?”
赵涵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得像淬了冰。孟达愣了愣,还以为她在催自己,忙点头:“差不多……赵小姐您看,这种人……”
“我问你说完了没有。”赵涵往前迈了一步,浅蓝色的风琴裙裙摆在她身侧晃了晃,眼神扫过孟达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颜管事,这也是你们颜家请来的客人?”
她指了指孟达,语气里的嘲讽比刚才孟达对我的还重:“看来这场鉴宝会的邀请函是真不值钱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发。”
孟达脸上的笑僵住了:“赵小姐,您……您这是啥意思?我是说他……”
“我说的就是你。”赵涵打断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冷意稍减,“这位程先生,是持令牌来的。”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是跟着他来的,负责管账。”
“什……什么?令牌!”孟达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赵小姐您别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有令牌?令牌可是能进‘雅集’的!连李老板手里都只是一张只能在外围参观的烫金邀请函而已!”
赵涵从包里取出那根玉制的令牌,脸色冰冷,动作却是亲昵地插进我的胸口口袋。
孟达死死地瞪着我:“他就是个骗子!您肯定是被他骗了!”
颜管事在旁边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孟先生,慎言。”他看向李老板,脸色沉了下来,“李老板,你带的人,怕是不懂规矩吧?”
李老板脸瞬间白了,拉着孟达就想往后缩:“颜管事,误会,都是误会,这小子不懂事……”
“误会?”颜管事冷笑一声,抬手掸了掸袖口,“夏川的鉴宝会,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连邀请函和令牌都分不清的东西在这儿吠了?”
他指了指我的胸口——那枚黑檀木令牌正插在我的胸口口袋里,玉质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程先生持的是令牌,是来参加雅集的。至于这位孟先生……”颜管事的目光像刀子刮过孟达,“你手里的,怕是李老板给的外围邀请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