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明看着围上来的五六个扒手，心里快速盘算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真正的打架。上次拿菜刀护姐，更多是虚张声势，对方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但这次不同，这帮人是真的要动手。
”小子，识相的把钱交出来！”带头的壮汉逼近一步，”别逼我们动粗！”
林书明悄悄把手伸进挎包，摸到了那把铁锹的短柄。这是他在工厂做工时看到的，本来是残次品，锹面有瑕疵被淘汰了，但短柄还很结实。他顺手带上，想着路上可以当拐杖用，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要钱？”林书明冷笑，”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前世他虽然是个商人，但年轻时为了强身健体，专门学过散打和军体拳。虽然这具身体还很年轻，肌肉记忆还在。
”找死！”一个瘦高个率先扑了上来。
林书明侧身一闪，顺势抽出铁锹柄，对着瘦高个的膝盖就是一下。
”啊！”瘦高个惨叫一声，抱着腿倒在地上。
其他人愣了一下，随即一拥而上。
”都别过来！”林书明挥舞着铁锹柄，”谁敢上前，我就打断谁的腿！”
但扒手们显然不会被吓住。一个矮个子从侧面偷袭，林书明眼角余光瞥见，反手就是一肘，正中对方鼻梁。
”我的鼻子！”矮个子捂着脸，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这下彻底激怒了扒手们。带头的壮汉怒吼：”一起上！废了他！”
三四个人同时扑上来。林书明知道不能被包围，立刻后退几步，背靠着汽车站的墙壁。这样至少后方安全，只需要应付正面的敌人。
一个扒手挥拳打来，林书明微微侧身，拳头擦着耳边过去。他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人重重摔在地上。
前世学的格斗技巧在这一刻全部展现。虽然身体还不够强壮，但技巧弥补了力量的不足。
”这小子会功夫！”有人喊道。
”怕什么！他就一个人！”壮汉大喊，自己也冲了上来。
壮汉的力气确实大，一拳打在铁锹柄上，震得林书明虎口发麻。但林书明没有硬碰硬，而是借力打力，用铁锹柄的另一端戳向壮汉的腹部。
”呃！”壮汉弯下腰，林书明趁机膝盖上顶，正中下巴。
壮汉仰面倒下，其他人都傻眼了。
”还有谁！”林书明喘着粗气，额头已经冒汗。
剩下的两个扒手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就在这时，一声哨响划破夜空。
”都不许动！”
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治安员跑了过来，手里拿着警棍。
”怎么回事？”一个年长的治安员厉声问道。
”同志，他们是扒手！”林书明急忙解释，”前几天就抢过我的东西，今天又来！”
”他打人！”地上的瘦高个叫道，”同志，他打伤我们好几个！”
”都别吵！”年长的治安员皱眉，”全部带回所里！”
”同志，我明天必须赶回家，我家里有急事！”林书明焦急地说。
”有事也得先做完笔录！”另一个年轻的治安员不容分说，”走！”
林书明心里叫苦，但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治安所。
苏州市汽车站治安所是个不大的平房，里面有几间办公室和一个临时拘留室。
林书明被带到一间办公室，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治安员坐在桌子后面。她穿着整洁的制服，短发利落，五官端正，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姓名？”女治安员公事公办地问。
”林书明。”
”年龄？”
”二十岁。”
”住址？”
”青山村。”
”来苏州干什么？”
”卖东西，凑钱还债。”
女治安员抬起头，打量着林书明：”还债？赌债吧？”
林书明低下头：”是。”
”哼！”女治安员冷笑，”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不学好的混混，不是赌钱就是打架！今天聚众斗殴，打伤五个人，你说该怎么处理？”
”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书明急切地解释，”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是扒手！”
”扒手？有证据吗？”女治安员冷冷地问。
”前几天他们就抢过我的东西，当时有个老大爷可以作证！”
”老大爷在哪？叫什么名字？”
林书明一愣，他只知道对方姓张，具体叫什么还真不知道。
”说不出来了吧？”女治安员撇撇嘴，”我看你就是在编故事！聚众斗殴，情节严重，按规定要拘留十五天！”
”十五天？”林书明急了，”不行！同志，我明天必须回家！我家里真的有急事！”
”什么急事？”
”我欠了村里刘疤子五百块钱，明天是最后期限，如果不还，他们会对我姐姐们不利的！”
女治安员皱眉：”又是赌债！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学好？家里有姐姐又怎样？你赌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们？”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林书明恳求道，”同志，我这次来苏州就是为了凑钱还债。钱我已经凑够了，就在包里，您可以查看！”
”凑够了又怎样？”女治安员不为所动，”打架斗殴就是违法！你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林书明还想解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玉洁，还没下班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书明抬头一看，惊喜地叫道：”张大爷！”
进来的正是老张，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小林？你怎么在这？”老张也很惊讶。
”爸？”女治安员站起身，”你认识他？”
爸？林书明傻眼了。这个严厉的女治安员，竟然是张大爷的女儿？
”是啊，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伙子。”老张放下饭盒，”怎么回事？”
”他聚众斗殴，打伤五个人。”女治安员陈玉洁说道，”按规定要拘留的。”
”等等，肯定有误会。”老张看向林书明，”小林，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书明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那伙人前几天就抢过他，今天是故意堵他。
”玉洁，这事我可以作证。”老张认真地说，”前几天书明确实被一伙扒手抢了，当时我还帮他赶走了那些人。今天肯定是那伙人报复。”
陈玉洁看看父亲，又看看林书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即便如此，他也不该动手打人。”
”闺女，这孩子也是被逼无奈。”老张劝道，”他好不容易凑够了钱要回家还债，救他的姐姐们。你就通融一下，让他写个检查，明天一早放他走行不行？”
”爸，你知道我的原则。”陈玉洁坚持道，”违法就是违法，不能因为认识就网开一面。”
”我不是让你违反原则。”老张说，”那几个扒手本来就是惯犯，你们早就想抓了。这次他们主动送上门，你应该重点审问他们才对。至于书明，他是正当防卫。”
张玉洁沉思片刻：”正当防卫也要有个度。他打伤五个人，这个度明显过了。”
”同志，我当时真的是没办法。”林书明诚恳地说，”他们人多，如果我不反抗，钱就没了。这钱是我姐姐们的救命钱，我不能丢。”
张玉洁盯着林书明看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算了，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你写份检查，明天早上六点之前必须离开苏州，以后不许再打架斗殴！”
”谢谢！谢谢陈同志！”林书明感激地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行了，赶紧写检查吧。”张玉洁推过纸笔，”写完就可以走了。”
林书明拿起笔，认真地写起检查。